“你當初有沒有在肅北救過一個小孩?”沈鬱回頭,看向姬無妄。
那個被方均從肅北帶回來的少年,會不會是被姬無妄救下的?
“我確實去過肅北,好些年前了,是為了尋你母親蹤跡去的,那時候肅北很亂,我順手救過不少人,不知道你說的人在不在裡麵。”
時間久遠,救人對當時的姬無妄來說,隻是順手為之,要他現在說自己救了哪些人,他說不上來。
“我想想,當時確實救過一個挺小的小孩,那孩子活下來了嗎?你見到他了?”姬無妄覺得,沈鬱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
亂世裡,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是很難活下來的,若他真的活了下來,還與沈鬱見過,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極大的緣分了。
“見過,他把我當成了當年救他的人,現在他在朝中任職,得了方大人賞識,未來可期,你想見見他麼?”
姬無妄想了想,點頭,他挺想知道,自己當年救下的孩子,如今成了什麼模樣。
商君凜叫來隱龍衛,去將那人請來。
用完膳,沈鬱和商君凜先行離開,將空間留給那兩人。
“原來當初那個人是姬無妄。”沈鬱感慨。
“會被錯認成你,可見那人與阿鬱模樣相似,是阿鬱的哥哥不奇怪。”商君凜道。
沈鬱回頭,看向身後屹立的迎星樓:“當初,我們就是在迎星樓第一次見到的江懷清、賀承宇和方嘉怡,轉眼,他們已經在朝中站穩了跟腳,正一步步實現自己的理想。”
“有方嘉怡在前,今年來參加春闈的,有不少女子。”
機會已經給了,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們自己了。
沈鬱和商君凜沒有回宮,而是去了沈鬱的彆莊。
從書攤買回來的書已經被放到了書桌上,沈鬱走過去,打開錦盒:“居然還有典藏版,陛下看過嗎?”
商君凜搖頭。
沈鬱對立麵的內容好奇得緊,招呼商君凜將之打開,一頁頁往後看。
字的旁邊配了畫,半遮半掩,看不真切,配上旁邊的字,讓人情不自禁沉浸其中。
雖然名字不同,但沈鬱知道,書上的內容寫的是他和商君凜,這個認知無限放大了心中的羞赧。
青年的臉越來越紅,按在書頁上的指尖都泛起了緋色。
尤其是此刻他還被男人抱在懷裡,沈鬱隻覺得越來越熱,一把火,從裡燒到外。
其實內容不露骨,奈何作者文筆太好,帶入其中便忍不住麵紅耳赤。
“陛下……彆……彆看了……”感受到什麼,沈鬱慌張按住書。
“阿鬱,就連在外麵,你也要把我喚作他嗎?”男人聲音低啞,細聽之下,似乎帶著澀意。
沈鬱倏地睜大眼:“什麼?”
“現在不在宮裡,阿鬱隻看我,隻喚我名,好不好?”男人額頭抵在沈鬱背上,熱意透過衣衫傳來。
沈鬱反應過來了,這一出,不正好是他們方才在書裡看到的內容嗎?
書裡,失憶的陛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為貴君心中另有他人,時不時醋一醋自己。
...
書外,沈鬱被男人抱在暖烘烘的懷裡,一遍遍“懇求”,能不能看看他,活像是被養在外麵不能見光的,渴求愛人垂憐的情人。
“自從阿鬱進宮,都好久沒來看我了,阿鬱也疼疼我,好不好?”
越發顯得可憐了。
“阿凜,你做什麼?!”沈鬱驚呼一聲,他被男人抵在了榻上。
商君凜一手撐在沈鬱臉側,一手撫上沈鬱的臉,親昵摩挲:“一段時間不見,阿鬱越發美了。”
“你知道我出來一趟不容易,還同我鬨什麼?”既然商君凜想演,沈鬱樂意奉陪。
“我隻是想多見見你……”男人眼眸垂下,“想多抱抱你……”
沈鬱抬手撫上男人後頸,安撫道:“我這不是來見你了嗎?不會忘了你的。”
男人的手不斷向下,帶來一陣顫栗。
雪白細膩的肌膚上還有未消散的紅痕,男人目光劃過,眸色越來越暗。
“我將他留下的痕跡全部覆蓋掉,好不好?”
說話間,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沈鬱身體顫了顫。
“隻留下我的痕跡……”男人低下頭。
沈鬱輕喘一聲:“你彆……”
“怎麼?阿鬱不願?”男人語氣裡翻滾著醋意,“你還說你不意他?”
“我沒有,”沈鬱不知道商君凜又給自己加了什麼戲,但他現在不上不下,難受得緊,就連聲音裡都帶上了顫意,“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把你留下,”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一撫上那些痕跡,“想這上麵,隻有我留下的痕跡。”
已經變淺的痕跡被逐一染紅,逐一覆蓋上另一個人的氣息,像是抗拒,又像是難以忍受,青年不住往一邊躲。
很快被重新撈回來:“想躲去哪?”
男人臂膀有力,牢牢桎梏住懷裡的人,沈鬱身處其中,避無可避。
“沒想躲……”重力之下,嗓音裡甚至帶上了哭腔。
這讓男人更加激動了,他緊緊摟住懷裡的青年,在他臉上留下一串吻。
沈鬱喜歡親吻的感覺,當感覺到另一人的溫度落在唇上,情不自禁追逐過去。
他的行為取悅了男人,男人適當放緩力道,給沈鬱適應時間。
親吻力道漸漸加重。
狂風掀起驚濤駭浪,孤舟隨著海浪起伏。
“阿鬱,你隻能是我的!”
不是朕,而是我,與身份無關,隻是我。
滄海桑田,不論他們處於什麼身份,這一點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