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牛高馬大, 根本不怕晏母,微微一側身就躲開了撲過來的晏母。
晏母眼直接摔在了地上。
“就你這副老不死的樣子還想碰我?”宋睿說話間牛逼哄哄極了, 緊接著後背就挨了一棍。
一聲慘叫, 宋睿跳了起來, 轉身一看,隻見宋允手裡拿著一根棒球棍冷冷的看著他。
“老東西?你乾什麼!”
“乾什麼?”
宋允拿著手臂一樣粗的棒球棍對著他的大腿就往死裡揍,“不學好是不是?還學會拿錢砸人了?在急救室門口就敢鬨起來?”
啪啪啪!砰砰砰!
宋睿一邊跳一邊躲,“爸, 我是你兒子啊!你怎麼打我呢?”
“打的就是你!”宋允手下毫不留情, 棒球棍霹靂吧啦的打在宋睿身上,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沒一會兒,宋睿就跪在地上求饒, 眼淚鼻涕一抹一大把。
宋允也打累了, 用棒球棍當拐杖大口大口的喘氣。
原身常年忙於工作, 疏於鍛煉,這身體素質不太行啊。
宋允暗自琢磨著要多鍛煉才行,不然以後揍人體力跟不上。
“方秘書。”宋允叫了一聲。
在一旁親眼見證了董事長往死裡揍自家兒子已經變成目瞪口呆·jpg的方秘書趕緊衝過來, 對宋允的態度比以往更多了幾分慎重, “董事長, 請吩咐。”
宋允將棒球棒交到方秘書手上, 吩咐道, “看著這個混賬東西,要是想跑直接給我打斷他一雙腿。”
宋睿本來哭的就很淒慘了,這下更想哭了, 嗚嗚嗚,他爹中邪了,不愛他了……
“是!董事長!”方秘書一時振奮,竟然行了個軍禮。
宋允來到晏母麵前,親眼見過了宋允的暴戾,晏母有點懼怕的哆嗦,宋允握住晏母的手,“晏夫人,你先彆急,你女兒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這件事情我們宋家一定負責到底,如果令嬡有什麼三長兩短,就讓這個小畜生償命!”
“老東西,我才是你兒子!”宋睿這會兒痛已經緩了過來,“醫生都說了死不了,這個老女人現在裝出這副樣子還不是要錢!”
“方秘書,看著做什麼?給我揍!”
“好的,董事長!”宋睿現在跪著,打腿不方便,方秘書一棍子打在他後背上,剛剛好打在骨頭上,宋睿又哭了。
這方秘書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是跟著宋睿的老秘書的兒子,老秘書今年得了病,方秘書才跟著宋允學習處理事情,這事兒也巧了,要真換了老秘書還真下不了手。
晏母的嘴角動了動,宋允接著說道,“您放心,如果令嬡的腿真的斷了,我一定請世界上最好的醫生為令嬡治腿,如果令嬡的腿好不了,我就打斷宋睿的腿給令嬡賠罪!”
宋允說的誠懇,晏母卻反而更怕了。
將心比心,都是為人父母,不管怎麼說,兒女就算錯了,父母大多也都會維護,更何況聽說現在跪在地上的可是宋氏珠寶的獨生子。
這真的是親爹嗎?
不會是做戲吧?
晏母後怕的將手從宋允手裡抽出來,“我們不是那種敲詐勒索錢財的人,我隻是想要個公道。”
“明白,我明白。”宋允說道。
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取下了口罩,“手術很順利,病人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我女兒以後還能跳舞嗎?”晏母急了,眼淚汪汪的抓住醫生,“我女兒可以是可是要進芭蕾舞團的啊!”
醫生有些為難的看著宋允,宋允說道,“實話實說。”
醫生這才說道,“以後能不能跳舞現在還說不好,要看術後恢複,不過大概率上很難。”
不能跳舞了!
小竹子可是把跳舞當命啊!
晏母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宋允趕緊扶住,然後將她交給了護士。
“老頭子……”
宋允一個冷戾的眼神看過去,宋睿膽怯的咽了口唾沫,改口道,“爸!就算那什麼竹子是你私生女,你也不能這樣對你親兒子啊!”
這小子沒救了!
宋允看了方秘書一眼,方秘書舉起了棒球棒,宋睿急了,“爸,你到底想怎麼樣嘛!人都走了,演戲給誰看呢?”
“誰告訴你我在演戲了?”宋允慢條斯理的說道。
“不然呢?你還真想打斷你兒子我一條腿呢?你可彆忘了,你就我一個兒子!”
“我還可以再生。”
“爸,你要背叛我媽?”宋睿蹭的一下站起來,像鬥狠的公雞,“你可彆忘了你在我媽墓前說過什麼!”
“我可以代孕。”
宋睿一噎,“爸,你玩真的?”
宋允知道人的觀念前麵二十多年都是一種,你現在要一夕之間扭轉很難,也就不再跟宋睿糾纏,對方秘書說道,“一會兒就去,把他的卡給我全部停了。”
“是,董事長。”
“長大了,翅膀硬了,知道拿錢砸人了。”宋允冷笑,“錢是你賺的媽?你從出生到現在賺過一分錢嗎?”
“爸!你到底想怎麼樣?不就是一個車禍嗎?不就是一個農村女人嗎?到底是怎麼了?”宋睿又急又氣又委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能惹自家老頭子這麼生氣,憑啥把他的卡都停了?
“你今天開始就給我當牛做馬贖罪,罪贖不完,一分錢沒有!”
“我不服!憑什麼!憑什麼要因為一個意外毀了我一輩子!”宋睿叫囂道,“你要是這麼做,我現在就離家出走!”
說罷,宋睿站起來就朝門口走,走了沒幾步又回到看向宋允,那意思仿佛在問,你怎麼不攔我?
眼看著宋允沒動,方秘書也沒阻攔他的意思,宋睿再次昂首挺胸大步離開。
病房內,晏竹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隻能看見白熾燈和大白牆。
晏母就坐在她的身邊,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而晏母不遠處坐著另一個男人,脊背挺直,姿態高貴,一雙眼睛溫潤如晨曦微光。
她張了張嘴,隻能勉強發出一個聲音,“媽~”
晏母抹了抹眼淚,按響了床頭的鈴,又給她掖了掖被角,“乖女,你先彆急,彆說話,等醫生看過之後再說。
晏竹點點頭,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宋允,宋允走過來說道,“是我的兒子開車撞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晏小姐,以後你所有的醫藥費和康複治療我們都會負責,不管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告訴我,我們一定會努力達成。”
晏竹搖搖頭,眼神溫柔而澄澈,似乎在說沒關係,你們也不是故意的。
晏母一想到晏竹一會兒知道自己腿斷了要怎麼辦,心就揪著的疼,彆過頭偷偷的擦眼淚。
主治醫生張醫生很快就來了,檢查了之後,說道,“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注意休息,等候以後的康複訓練就好了。”
“康複訓練?”晏竹似乎並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訥訥的問道,“我的腿……我的腿斷了嗎?”
“沒有沒有。”晏母拚命搖頭,“小竹子,你的腿沒斷,接上了已經接上了,醫生說隻要康複訓練恢複的好,還是能跳舞的,你說對不對,醫生!”
晏母看向醫生,晏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噙滿了淚水,淒然絕望中隱隱有著一絲希望。
張醫生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康複訓練順利的話,跳舞也不是不可能的。”
隻是如果要以跳舞為職業的話,就不可能了。
剩下半句張醫生沒說,他實在不忍心說,這種話對一個夢想成為職業芭蕾舞者的少女來說太殘忍了。
“聽到沒?小竹子,你還能跳舞,你彆擔心,媽一定會治好你的。”
“嗯。”晏竹拚命的點著頭,整張臉上全都是淚,“媽,你也彆擔心,我以後會好好做康複訓練的。”
“嗯嗯,媽知道。”晏母握著晏竹的手拚命的點頭。
太懂事的孩子總是讓人心疼的。
宋允閉上眼,壓了壓濕熱,在心裡問道,“520,你們那裡有幫助斷腿後恢複的藥嗎?”
“應該有吧。”520不確定,“這種東西都沒人要,我去倉庫裡翻翻。”
畢竟它的前主人是一個把人打殘的主,根本用不上這種東西。
很快,520回來了,邀功道,“找到了找到了,我翻了三個倉庫才找到,一積分一顆。”
宋允內心五味雜呈。
對於彆人而言是希望破滅的絕望,是一線生機,結果在520這裡隻是一積分。
宋允很快兌換了,將藥丸稀釋之後,回到彆墅交給廚師,讓他當作調料,每天加一點在骨頭湯裡,按時給晏竹送去。
不然,今天斷腿,明天就健步如飛,晏竹就該直接送去國家科學中心解剖了。
宋睿從醫院裡跑出來之後,在大街上走了很久,又渴又累而且身上到處都是淤青疼的受不了,打開錢包一看,七八張卡,錢隻有兩百,連買化瘀藥都不夠。
他治好打電話給自己的狐朋狗友兼死黨。
軍子在電話裡求饒,“哥,睿哥你饒了我吧,你爸親自給各家打電話,告訴我們不準資援你,我要是敢借錢給你,明天我爸肯定把我也趕出家門。我可不像你,我爸好幾個兒子,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聽我的,你爸就你一個兒子,回去認認錯,事兒就過去了。”
宋睿氣的臉發紅,“我不回去,他說讓我給那個醜女人當牛做馬贖罪,我有什麼罪?車禍是我願意的嗎?不都是意外嗎?”
“……”
軍子沉默片刻,“你家老頭子是不是瘋了?難道那個女人是你爸的私生女?”
“艸,你他媽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宋睿雖然現在對宋允還是很生氣,但是心裡還是很尊敬宋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