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葵琳等了好久也不見蕭烙煒過來哄她, 又忍著怨氣找了一圈蕭烙煒卻沒找到人,通了電話才知道蕭烙煒回去了。
蕭烙煒直接打了電話讓秘書調查宋思。
當他第一眼看到宋思的時候冥冥之中有種感覺,找了很多年終於找到了。
果然, 不出三天,秘書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利用宋思曾經捐過血和骨髓庫的登記資料, 得出的結論和蕭烙煒的直覺一樣, 宋思和夏葵琳的心臟是匹配的, 剩下隻需要把心臟從宋思身體裡挖出來了。
蕭烙煒薄唇勾了勾, 心情愉悅的約夏葵琳出來將化驗包給給了她。
夏葵琳呆呆的站在原地將近一分鐘, 十數年身體病痛的折磨,現在終於可以解放了?
她激動的鋪進了蕭烙煒溫暖的懷裡,“烙煒,謝謝你,謝謝你……”
她說嘛,蕭烙煒是看著她長大的, 兩個人青梅竹馬多年感情, 他愛她如命, 怎麼會突然看上彆的女人?
激動過後, 又是一陣擔憂, 夏葵琳問道,“可是,烙煒,宋思是一個健康的人,如果她不願意把心臟換給我怎麼辦?”
蕭烙煒整理著夏葵琳額前的碎發, 目光深沉,“沒事,我會讓她答應的。”
調查的資料上說,宋思從小就和她哥哥一起寄人籬下,現在住的彆墅還是她舅舅的。
死死賴在自己親戚家的彆墅裡,要說這種女人不貪慕虛榮都不可能。
而且宋思每周末都會在工廠打工賺錢,她應該非常缺錢。
缺錢又死皮賴臉賴著自己親戚的女人,很好辦。
周五下午必修結束,宋思接到了公司業務部經理唐楠的電話,唐楠的聲音很沙啞,也很虛弱,她告訴宋思她急性闌尾炎入了院,但是今天晚上有一個地區代理公司的老總過來,需要做一下接待,請宋思幫一下忙。
宋思爽快的答應了,這種接待工作她以前也跟著唐楠做過,駕輕就熟。
宋思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夏葵琳攔住她,“思思,上次我在教室裡病發,謝謝你送我去醫院,這是謝禮。”
夏葵琳將手裡提著的精致保養品遞給宋思,示意宋思現在打開。
宋思打開盒子,裡麵裝著的是冬蟲夏草,人參燕窩一類的東西。
包裝很精致,但是數量其實並不多。
夏葵琳滿心期待著土包子宋思露出受寵若驚的眼神,誰知道宋思隻是輕描淡寫的一笑,說了聲謝謝就和範明明走了,隻留下夏葵琳一個人不甘心的站在原地。
範明明回頭看了夏葵琳一眼,嘲諷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子優越感,還自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大家都是笨蛋看不出來。”
“好了。”宋思笑道,“隨她呢,為這種事生氣不值得。”
範明明撇了撇嘴,“我就是看不慣她惺惺作態的樣子。”
宋思又寬慰了範明明幾句,將手裡的保健品和書都放回了宿舍,這才重新化了妝,換上比較成熟的衣服出去工作。
這一次的代理商是好幾個省的總代理商,算得上比較重要的客戶了。
代理商是下午六點四十的飛機,宋思帶著兩男一女三個同事去機場接人。
很快,代理商那邊的老總就帶著秘書從飛機上下來了。
宋思看過去,那邊的老總叫宋紅軍,和宋思是本家,大概四十多歲五十來歲的樣子,頭發濃密,黑色中又一些淺白,留著胡子,頭發輸的一絲不苟,身型不胖不瘦,很有幾分滄桑的氣質。
他身邊的秘書大概三十歲左右,短發,乾練精致,隻是一雙眼睛太媚了一些讓宋思感覺有些不舒服。
宋思帶著同事走過去,伸出手笑道,“宋總你好,我是好食來這邊的負責人,叫宋思。”
宋紅軍握著宋思的人,“宋思,這名字有意思。”
“和您算是本家。”宋思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發現宋紅軍在他放手的時候好像摸了她的手背一把,因為是很短的時間,宋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她注視著宋紅軍的眼睛,宋紅軍看起來很鎮定,不像是故意的,她壓下自己心裡的懷疑,笑道,“宋總,我們在盛名酒店安排了接風宴。”
宋思一邊說著一邊引路,宋紅軍走在宋思的一旁,兩個人的距離不算遠,“這一次,還是工作更重要,我們吃完飯就談工作。”
宋思道,“我們公司和宋總已經合作了一年了,兩家合作很愉快,如果宋總有誠意,我們好食來很願意和宋總繼續保持合作。”
“這個,稍後在談。”宋紅軍顯然對宋思的說法持保守的態度。
畢竟,這幾個省的快銷渠道都在他的手裡,好食來公司雖然大,但是強龍難壓地頭蛇,要想在這幾個省鋪貨,必須依靠他,而去年的條件他並不想延續到今年。
宋思是知道他的想法的,所以也沒勉強,直接讓司機將宋紅軍和秘書送到了酒店包廂。
宋思事先做了功課,知道宋紅軍是南方人,但是在北方住了二十多年的,所以考慮到他的口味,飯桌上的菜南北各占了一半。
紅酒開的是波爾多產的,白酒準備的是茅台,也比較符合宋紅軍的身份定位。
酒過三巡,宋紅軍渾身酒氣的湊到宋思耳邊,手搭在宋思的肩膀上說道,“其實,這個在原有基礎上讓利百分之十的條件我們是可以再商量的。”
宋思覺得有些不舒服,宋紅軍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反正已經突破安全距離了。
宋思恍然想起宋允曾經給她預先上過的一課。
女人在外,總要更加小心,尤其是漂亮女人。
性騷擾和性qin的男人一般分為兩種,暴力型和權力型。
暴力型的很簡單,直接暴力控製你,讓你無法反抗。
而權力型的就比較講究老男人的套路。
他們迷信權力,會對地位比自己低的女人不斷給予暗示,好處的試探,並且一步步突破你的安全距離。
他們或以過來人的身份和你講大道理,以成功人士的經驗教訓獲取你的信任,得到你的崇拜,而讓你放下戒心,甚至傾心相許,你以為你得到的是真心,實際上隻是套路。
或用利益誘惑,讓你臣服,讓你以為可以從他身上攫取巨大的利益,但是反抗會帶來很大的損失,從而讓你在猶豫和矛盾的不知進退中底線一再放低。
但是統一的他們都會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行為的似是而非和得寸進尺。
一開始有意無意的觸碰,然後是碰碰肩膀,然後手搭在肩膀上不拿下來,醉酒在你耳邊說話,讓所有人以為你們很親密,然後手往下,搭在腰上,或者抓住你的手,但是抓住你手的那隻手是放在大腿上的。
果然,宋思剛想到宋允給她上的這一課,宋紅軍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而宋紅軍的秘書掃了一眼,見怪不怪。
宋思的同事則紛紛放下了筷子,緊張的看著宋紅軍,畢竟宋思的手段他們是見識過的。
宋思微微一笑,舉起紅酒杯,對著宋紅軍的腦袋就倒了下去,“清醒了嗎?”
“宋總!”秘書小姐驚訝的叫了一聲,一邊給宋紅軍擦臉,一邊怒斥宋思,“你乾什麼,還不向宋總道歉!”
“看來宋總還沒有清醒。”宋思一隻手推開秘書小姐,然後當胸一腳踹了過去,宋紅軍吃痛的慘叫一聲,椅子滑出去三丈之遠,直接撞到了牆上!
“宋總!”秘書小姐追了過去,她安撫了一下宋紅軍,嚴厲的威脅宋思,“宋小姐在宴請客戶的時候對客戶大打出手,這一次你們好食來必須給我們個交代!”
“我現在就給你!”宋思冷若寒霜的一步步走過來,“這個房間是有監控的,我會向警察局正式提起訴訟。”
“我們宋總不會是看你年輕,是個晚輩,喝醉了酒把你當成了親生女兒,想和你聊一聊,你就下這麼毒的手!”秘書小姐怒斥道,“我看你分明是自己思想齷蹉,敏感不分是非!”
“那我們就去警察局,看看警察怎麼說。”
宋紅軍吃痛到臉色蒼白,他撕掉了那層滄桑儒雅的偽裝,惡毒的看著宋思,“我可是你們公司最大的經銷商!誰給你的膽子敢踢我?”
“我哥給的!我哥說過,天塌下來有他撐著,我不用受一點委屈。”宋思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人,“不過一個幾個省代理,你以為理了你,我們好食來就找不到彆人了?我們好食來這麼大的蛋糕有的是人排隊想代理,不缺宋總一個!”
“好,很好!今天的事,你們好食來必須給我個說法!”宋紅軍咬著牙,恨不得現在就扇宋思幾巴掌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秘書小姐扶著宋紅軍想要走,三個同事卻堵住了門,“宋總,我們經理說了,請你和她去警察局調查清楚。”
“你!你們!好!你們給我等著走人吧!”秘書小姐也是氣瘋了,她自從跟在宋紅軍身邊還沒受過這等氣呢!
警察局內,酒店監控很快被調了出來,警察也受理了,秘書小姐聯係了當地的律師。
其實這事很不好界定。
這也是權力型性騷擾和性qin最難處理的地方。
宋紅軍咬定隻是喝醉了酒,看宋思年輕,又和他同姓,把她當女兒所以言行上親近了一些,總的來說不過就是搭了一下肩膀,抓了一下手。
這情節太輕微了,也在灰色地帶,畢竟不像性qin有一個很明確的界限存在。
宋紅軍得意的看著宋思,這時律師來了。
穿著銀色西裝,三十五歲左右楚幬走了進來,同時,楚幬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穿黑色西服氣勢不凡的男人。
宋紅軍一見男人,迫不及待的迎上去,“魏總,你們公司的小經理竟然汙蔑我對她性騷擾,今天你一定要給我個說法。”
魏森冷淡的錯開宋紅軍,走到宋思麵前,“大小姐,律師我已經帶過來了,董事長正在外地開會,開車過來,大概還要兩個小時。”
大小姐?
宋紅軍和秘書小姐兩人都傻眼了。
宋思像小孩子一樣撓了撓腦袋,“就是一點小事,你彆讓我哥連夜回來了,他工作本來就忙。”
宋思是好食來公司董事長的妹妹?
那好食來公司董事長到底多少歲?
宋思是老來得子嗎?
宋紅軍這下才知道禍闖大了,他一開始看宋思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卻擔當著公關經理的位置,二十歲大學都沒畢業,猜測是走後門,加上宋思長得漂亮,心裡陰暗的認定宋思和不少男人睡了才有今天,沒想到,翻車了!
宋思竟然是好食來公司老總的妹妹!
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出來跑業務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