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她說著就要去查看他腰間的傷勢,手剛伸過去就又被十六夜一把攥住,他似乎忘了留力,花笠疼得直皺眉,卻忍著沒吭聲。
十六夜攥著她的手舉到眼前,冰冷的目光看向她手腕上的鐲子,花笠立刻明白過來:“我試過了,取不下來。”
十六夜彆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鬆開了她的手,轉身慢慢走到了一顆發著白光的巨大植物旁邊,靠著樹乾緩緩坐了下來。他腹部本就沒有愈合的傷口又撕裂了,有一些新鮮的血漬從舊的痕跡上沁了出來。
花笠站在原地想了想,跑到他麵前把手遞給了他:“要不你試試吧。”
十六夜抬眼看向她,花笠直直的看進他冷冰冰的異色雙眼,忽然彎起眼睛笑起來:“你看,我就說我能適應的,其實你的眼睛也沒那麼可怕,反而還很美,就像這個。”她抬手指向空中。
銀色的圓月遊過雲層,在漆黑的夜幕中,看起來明亮又皎潔。
“很漂亮,不是嗎?我沒有騙你。所以,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嗎?”花笠緩緩道,“我去伊源隻是買了一些藥品和衣物,我不知道被跟蹤了。”
十六夜沒有抬眼去看她指的銀月,他隻是靜默的看著她,看著她笑,看著她解釋,看著她固執的把那隻手交給他。
然後他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
覺醒魂印的那一刻,他看清了這個世界曾經的美好,也看清了它曾經的肮臟。他以前無法理解父親為什麼前一刻還滿是關愛,下一刻卻滿眼懼意的目光,那一刻他理解了,他曾經不明白為什麼他一出生生母就拋棄了他,那一刻他也懂了。他是異種,是怪物,他帶著詛咒與仇恨回來了。
那些覬覦他的,害怕他的,想殺死他的,他會通通把他們碾成碎片。
你們從我手中奪走的,我會一點一點拿回來。
八條藤蔓形成的牢籠在他衣邊若隱若現著……你們曾經背叛的,現在所懼怕的,拚命想困住的……回來了。
……
我的世界充滿了仇恨,你要進來嗎?
進來了我就不會再放你出去。
直到我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