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印一直防範著十六夜與騰蛇,對花笠卻毫無防備,他太過傲慢,認為這個無半分氣的人類毫無威脅,以至於陰溝裡翻了船。猝不及防之下他有了一瞬間的錯愕,他下意識的就想撕開花笠的脖子,一條金色的絲線卻先一步纏上了他的手腕,絲線的另一端,十六夜用力往後一拉,星印隻感覺手腕上一陣劇痛,雖不至於切斷他的手腕,但他尖利的指甲也沒能進一步刺進花笠的脖子裡。
有了這一瞬間的延緩,籠子發出的銀光已經鋪了開來,星印切斷金線,不得不閃身往外避開,但它剛瞬移到半空,一條巨大的蛇尾就往他拍了過去,騰蛇仿佛就是在那邊等著他一樣,毫無滯澀的用尾巴一下又把他抽回了銀光中。
花笠在心裡為她的小弟叫了聲好:好球!
騰蛇一尾巴的威力無與倫比,星印被抽飛在空中避無可避,銀光直接籠罩住了他全身,緊接著他的身體在銀光中一陣劇烈的閃爍,坑都沒坑一聲,就被吸入了黃金的獸籠裡。
黃金籠子又飛快的縮小,重新飛回了花笠手中,籠子上下長兩邊窄,是一個橢圓形,縮小後隻占花笠一個手掌大小,除了是由黃金打造的,看起來十分普通。而此刻,縮小版的星印在裡麵張牙舞爪的撕咬著籠子的邊框,卻也隻能在上麵留下幾道淺淺的劃痕。
他張口似乎想說話,喊出口卻是一聲憤怒的獸吼,然後他整個人呆滯了一秒,接著更加凶狠的撕扯起黃金的豎框,發怒的綠色眼睛看著花笠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原本是一個抓捕靈獸的道具,混在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裡,花笠本來是打算用它抓一隻毛茸茸的靈獸養著擼的,星印隻是半獸,她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對他用了出來,沒想到還成功了。
因為是抓捕靈獸用的,所以籠子裡設有專門對付獸類的禁製法術,哪怕是星印,一時半刻也掙脫不出來。
花笠得意的衝籠子裡的星印呲了呲牙,星印露出獠牙,回了她一聲獸吼,他焦躁的在籠子裡橫衝直撞,花笠好心的建議他:“我不會一直關著你的,你不如留著力氣到時候逃跑用。”
這可是男主以後收服的小弟,當然不能讓他斷送在這裡!
聽了她的話,星印非但沒安分下來,還更加狂躁了,他亮著鋒利的爪子一爪子就往籠子邊緣按了下去,籠子被花笠托在掌心,利爪從籠子縫隙中探出,一下按進了她的手掌心裡。
花笠差點一嗓子“嗷”出聲,眼見著星印還想再來一下,她急忙把籠子扔了出去,十六夜已經拉住了她的手,同時一抹暖色的金光覆蓋到她手心的傷口上,那些被洞穿的地方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了。
花笠摸了摸完好的手掌心,正想轉頭道謝,十六夜一隻手已經托住了她的下巴,阻住了她轉頭的動作。
“先彆動。”十六夜另一隻手輕輕擦過她脖子裡的傷痕,花笠莫名其妙的被激起一陣戰栗,下意識的想往後躲開他的手。
十六夜卻忽然按上了她脖子某處:“這是……”
不知是什麼原因,花笠脖子裡的黑色勾玉樣印記又凸顯了出來,但是她並沒有感覺到刺痛,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反問道:“什麼?”
“這個印記——”十六夜眯了眯眼睛,他眼中的光變得幽深而晦暗,聲音帶著一種隱忍的克製,“是誰?”
花笠稍稍反應過來。
該來的果然是要來的!
她僵著脖子,小聲逼逼道:“……”還能是誰,當然是你乾的好事。然而她沒能發出聲音。
十六夜的指腹突然重重的擦上那塊凸起的黑色印記,花笠疼的瑟縮了一下,他頓了頓,慢慢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花笠伸手想把他托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拿開,十六夜卻忽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他按上她手腕上那隻斷口銀鐲:“這隻鐲子的主人是誰?”他深深的看著她,喉結滾了滾,艱澀的開口,“一名異族?”
花笠:“……”男主,沒想到你腦洞也這麼大。
花笠還在糾結要編個什麼借口,一旁突然傳來一聲獸吼。她往旁邊一看,原來是被她扔一邊的籠子裡星印在裡麵嚎叫,而騰蛇高高揚起他巨大的尾巴,憤怒的一尾巴接一尾巴往黃金籠子上拍上去,地上濺的滿地碎石亂竄,然而騰蛇連續拍打了幾下,黃金籠子依然是個橢圓形,並沒有被拍扁。
星印因為震動在籠子裡骨碌碌打了好幾個滾,他嘶吼著爬起來,張開獸牙又一口咬住了籠子邊,鍥而不舍想撕開黃金的牢籠。
花笠趕忙想上前安撫一下她的騰蛇小弟,彆不小心把星印給活活玩死了,一邁步發現手腕依然被握在十六夜手裡,他眼神已經平靜了下來,隻是一言不發的拉著花笠的手,總是帶著張揚的嘴角微微抿著,看著她的樣子前所未有的認真。
花笠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忽然遠去,她很自然的就開口道:“不是異族。”她摸上脖子裡那塊印記,同樣認真的看著他道,“這個我現在無法回答,但我保證不是你想的那種樣子,以後有機會,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花笠:拒絕劇透,從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