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她突然想到了一個被她遺漏的問題。
“你當初不會就是用回生門把我換回來的吧?”
當時她剛被灌了一腦袋記憶,也沒仔細問十六夜把她的神格交換給誰了,現在一想,原文中還真有這麼一個可以實現願望的東西。
而如果原文細枝末節的其他設定還在的話,回生門應該是九幽中的東西,跟九幽墨出自同一個地方,而她的詛咒也提到了九幽,所以十六夜的原身很大可能也是與九幽有關的。
十六夜道:“已經沒有回生門了,我把它重新鎮了回去。”
“啊?”花笠木了木,“那三十三唳不是白跑一趟。”木完,她反應過來,“你把回生門鎮回了九幽?”你怎麼這麼厲害?
十六夜眯了眯眼,他一直對自己的出身諱莫如深,依然不願多說,就不說話了。
花笠默默閉嘴,又默默張嘴:“那不說這個,你有沒有發現你一直在走神?從見到我的遺骨開始。”十六夜的眼睛能見的東西與她不一樣,如果她都覺得自己的遺骨邪門,十六夜應該能看到更邪門的東西。
十六夜十分平靜的看了她一眼:“沒有。”
花笠:“……你說謊的樣子真帥。”
一直被忽視獨自生悶氣的貓又,終於發現狗比主人是真的變心了,不敢再玩傲嬌,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嚶嚶。”並伸出滿是倒刺的舌頭,舔了舔花笠的手。
然而花笠現在□□凡胎,經不起它舌頭的洗禮,立刻被它擼禿了皮,直接見血。十六夜捏住貓又的一根尾巴,直接把它給甩了出去,貓又因為太過震驚,都沒想起要賣慘,落地時本能的變回了真身,立刻把通道堵了個嚴嚴實實。
十六夜抹過花笠的傷口,不快道:“你什麼時候把這玩意扔掉。”
傷口瞬間愈合,花笠與卡在通道裡的貓又麵麵相覷,貓又十分不能理解,為什麼主人變成了紙糊的,一舔就破。
花笠伸手拍了拍它的腿,以它現在的大小,她隻能夠到它的腿。
“我的金剛不壞之身被人剝了,現在十分柔弱。”
貓又“嚶嚶”叫了一聲,又縮了回去,這回它縮到一人高,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乖巧的蹲在一邊,沒敢再沒輕沒重的往花笠身上撲。
它原本就是魔獸,本性凶殘,經常不自覺的傷人,常年被花笠養著,養成了恃寵而驕的心性,偶爾凶性發作反正也傷不了花笠,它都快忘了自己的天性了。
花笠抬手拍了拍它的腦袋,它也隻敢小心的用一張毛臉蹭了蹭她的手心,成了把束手束腳的刀。
花笠習慣了它的不懂事,它突然這麼懂事就有點心疼:“其實我沒那麼——”
十六夜拉著她的手就走,他黑著一張臉也不說話,貓又輕巧的立起來,也不叫喚,落地無聲的跟了上去。
花笠撓了撓十六夜的手心,死豬不怕開水燙:“你生氣的樣子跟以前的煤球簡直一模一樣。”
十六夜攥緊她亂動的手指,還是不想說話,墓道裡漸漸出現了兩排石像,它們統一的左手持刃,右手托著一顆發光的明珠,分列兩道,沉默的注視著走在中間的兩個人與一隻貓。
氣氛變得越來越肅穆與壓抑,墓道儘頭的墓室裡並沒有停放任何棺槨,裡麵盤腿坐著一個白色的靈體,它的胸口破了一個巨大的洞,幾乎把靈體切成了兩半,空洞的心臟部位閃爍著一抹光,是“逆知未來”的傳承。
靈體似乎是知道他們會來,它不慌不忙的從地上起了身,對著花笠做了個古老的致禮動作。
花笠沒動,因為劇本裡沒有這麼個靈體,她有點懵逼。
靈體空洞的心口那抹光一直閃爍不定,它又轉向十六夜,這回直接趴伏到了地麵,雙臂平伸在頭兩邊,雙掌朝上,是個有所求的臣服動作。
花笠看了十六夜一眼,十六夜對那個靈體道:“說說看,你求我什麼?”
靈體仿佛是說了什麼,花笠並沒有聽到,就見十六夜伸出一隻手,虛點在靈體的眉心,那靈體表麵立刻像碎裂的瓷器一樣出現了不規整的裂痕,從額心一直往下,花笠感覺自己聽見了尖銳的慘叫聲,好像有什麼在崩裂開來,但她仔細一聽,卻又什麼都沒有。
“不是,它求什麼?”
“魂飛魄散。”
花笠:“……”你還能給人的靈魂直接超度?你怎麼這麼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