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錢謹這一位錢陽羽眼中的競爭對象,單單說這一位許家大少爺許清,他就一丁點兒都不喜歡。
許家大少爺許清多年來身為許家正經且唯一的新生代繼承人,擁有比錢陽羽這一位出身低微的私生子要好得多的身份背景,從小就受到幾乎所有人的追捧,接受最頂層的教育資源,身後也沒有任何來自同父兄弟姐妹的競爭壓力,完全就是錢陽羽心裡一直以來所羨慕並向往的對象。
然而,即便是過上了錢陽羽一直都羨慕並向往的生活,然而許清這一位大少爺卻毫不珍惜,反而是糟蹋似地過上了成天醉生夢死、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生活,活生生成為了眾人眼中令人不恥不屑的存在,若不是因為他依舊還是許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又有誰會在他的身上繼續投諸過多的關注呢?
對於許清這樣完全就是放縱自身的生活方式,錢陽羽可謂是嫉妒且厭惡至極,他嫉妒著對方根本無需付出任何的努力,就能夠得到他一直以來所努力追求的生活,又厭惡著對方在享受的同時,卻完全糟踐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不僅沒有成才,反而還成為了彆人眼中令人鄙夷的紈絝大少。
另外,許清是許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錢陽羽又想要通過司梓涵這一位女人以及他倆的孩子許嘉,將許家這一個可以和錢家相互較量的龐大勢力收歸到自己的手下,吞並對方,那麼在這個過程當中,許清勢必就是其中的一個大阻礙。
基於這些因素,錢陽羽向來就不喜歡甚至是看不上許清這一位所謂的大少爺。
隻不過,這個向來紈絝的許清怎麼會突然和錢謹搭上,兩人今晚還一起並肩出席這一次的宴會了呢?
要知道,就錢謹這女強人的性子,可是向來都不喜歡像許清這樣的無能草包大少爺,比之他還要嚴重,她又怎麼可能會同意和許清一起出席宴會呢?
難不成,錢謹這是想要從許清的身上獲得助力,方便與他來共同競爭錢家將來的繼承權?
光是想到這一個可能,錢陽羽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這錢家大小姐如今還真的是愚蠢著急到這個地步,居然以為光是憑著許清這一位空有大少爺的名頭,手上卻沒有任何實權和能力的人,將來就能夠幫助她這個注定要嫁人的女人爭奪整個錢家?
錢陽羽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若真如此,誰知道錢謹到時候會不會被許清這個拖油瓶給拖累呢?
許清端著一杯酒站在錢謹身邊,環視著整個宴會廳,隨意地巡視著,轉眼就對上了目光正看向他們這個方向的男主錢陽羽。
端起酒杯,許清朝著這一位眼神當中對他暗藏不屑和看輕的男主放蕩不羈地笑了笑,點頭示意。
想到過去這一年多來在錢陽羽以及司梓涵身上投諸的各種關注,許清心裡莫名地就覺得有些有趣。
上輩子,這兩位男女主可沒有那麼早就再次碰麵,更加沒有發現許嘉身份的端倪,隻不過這一次有了許清這一位處於上帝視角的宿主在,讓事情提前發生可謂是一件非常輕而易舉的事情。
兩人在這之後依舊還是飛快地勾搭在一起,甚至有意無意地如同劇情當中那樣開始謀劃著要將許家完全吞並,也不怕自己會因此消化不良而被活活撐死!
從前對於原主這一位不學無術的大少爺,錢陽羽都能夠十分地嫉妒,心胸可真不像原著寫的那樣寬廣,反而理所應當地認為正因為這個原因,才更應該讓能者——也就是他本人來管理許家公司,可真是當了婊.子還想要立牌坊,與最終站在他身邊的那一位自身拜金虛榮,還口口聲聲說原主是欺騙了她感情的渣男,所以她最終才會選擇用勾搭原主父親的方式報複他的司梓涵一個樣!
突然留意到許清的視線,錢陽羽連忙調整好麵上的表情,重新露出那毫無破綻可言的微笑,同樣也對許清點頭一笑、端著酒杯喝了一口。
忽略這有些自大的男主,許清重新將目光放在場中其他人的身上,終於是找到了他今晚的目標。
“阿謹,我先離開一會兒,你記得少喝一點酒,散了之後我送你回去。”在錢謹再一次打發完一位上前同她攀談奉承的小公司老總之後,許清側身這麼和她說道。
錢謹看著許清,點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這邊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
“我這不是太關心你嘛。”許清厚著臉皮繼續說道。
錢謹繼續著臉上那完全出自真心的笑容,絲毫沒有被他的厚臉皮給尷尬到,無奈地小幅度翻了一個白眼,身邊也就隻有一直盯著她看的許清看見了,“知道你這是關心我,行了,你快去吧!”
真是的,再被許清這麼專注地下去,她可不敢保證不會在對方麵前突然害羞起來。
瞧見錢謹耳朵上的一抹紅色,許清終於是見好就收,心情歡快地離開了原地,往他剛才看見的那位目標大步走去。
“許總,請留步!”
許清看著男人打算離開的背影,當即出聲。
許誌學聽到這一聲留步聲時,怔楞了一瞬間,接著便連忙轉過頭,看見了麵前的俊朗男子。
他剛才果然沒有聽錯,麵前男人正是已經有一年多時間都沒有回過家、更加沒有與他見過麵的大兒子許清。
“許清!”眼神中稍稍帶著一絲的難以置信,此刻的聲音都有些莫名顫抖,如今已經有五十歲年紀的許誌學沉聲喊了一聲,向上拉扯著嘴角,也不顧身邊還有一些打算看他們父子倆熱鬨的圍觀群眾。
自從許誌學去年因為帶著司梓涵回家,甚至提及對方已經懷有身孕,從而讓許清不僅捅出了他和司梓涵前任男女友的關係,還刺激地他負氣地直接選擇了離家出走之後,許誌學可是一直都沒有再次見到許清重新回家,就連許嘉剛出生的那陣子,許清也從未回來過,就連最簡單的電話短信也都沒有來過一次。
許誌學當時心裡雖然感到有些憤怒,覺得自己身為父親的威嚴受到了自己兒子的挑戰,但是他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許清就這麼直接趕出家門,他當時也隻不過是希望對方能夠接受他那即將出生的弟弟妹妹而已。
許誌學在心裡一直還是關心著許清這一位養育相伴了二十來年的大兒子,甚至內心深處還因為過去對孩子缺少陪伴而感到愧疚著,他可不希望對方與自己就此脫離關係,也更加不希望對方往後過得不好、不如意。
隻可惜,許清這一次的態度卻是無比地堅定和非同以往。
許誌學雖然沒有一時意氣地斷掉許清平時的生活費,但那也隻是生活費而已,根本就不夠許清平時大手大腳地花用,更彆提進一步的吃喝玩樂了,然而,即便如此,許清這一次卻是硬氣地從未因為經濟因素而向他低過頭,甚至在那之後,他就連卡裡的錢都沒有再使用過,完全就是一副想要徹底地擺脫許家、擺脫他這位父親去獨自生活的態度。
因為這件事情,許誌學曾經一度擔心許清一個人在外頭會吃上太多的苦頭,受到各種各樣的打擊。
就在許誌學因為擔心自己這從未吃過苦頭的兒子可能會在外頭過得不如意的時候,許清卻是突然出人意料地將他那間互聯網科技公司給高效地創辦起來,甚至就連許誌學這一位在商場中浸淫了好幾十年的老油條,如今都不得不認為他這兒子這次實在是乾得不錯!
雖然不用再在生活經濟上麵擔心許清了,但是對自己兒子的想念卻是無法隨著時間而消失的,偏偏在自己兒子麵前的許誌學,同樣也是好麵子、想要維持住自己身為父親的威嚴,根本就無法主動上門去尋求自己兒子的回頭和和好,更彆說是向許清道歉了!
就這樣,許誌學近來明知道許清如今的聯係方式和住址,卻還是彆扭地一次都沒有主動同許清見過麵,父子二人之間的關係也就這麼冷淡地維持著,外人看上去哪裡還要半分的父子情分在?
要說當初許清主動離家出走,一整年都沒有重新回頭、向許誌學這一位父親低頭認錯的事情,即便並沒有被他們二人刻意宣揚,但是最終卻依舊還是被圈裡的眾人收到了風聲,大部分人也都在觀望著他們父子二人關係的走向,若不是因為許誌學從來都沒有公開放棄許清這一位兒子,說不得立刻就有人想要對許清這位曾經的大少爺落井下石了。
至於後來,許清自己的事業快速地起來,那就更加不會有人去招惹他,隻除了一些沒腦子的之外。
商場當中人脈關係和背景非同小可,朋友若是做不成,也總不能沒事找事地給自己多招惹一個敵人!
看著麵前這一位已經不再年輕的中年男人臉上那稍顯激動欣喜的神色,如今替代了原主身份的許清心裡也是一時感到有些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許清: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