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知青被綠了8(1 / 2)

一輛開往首都A市的火車上。

許清靠坐在座位上,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各路景色,整個人的精神總算是好了許多。

再有幾個小時,也就是到了今天下午或者是傍晚的時候,火車就能夠抵達目的地。

如今已經是到了中午飯點的時間,許清鄰座的張瓊此時開口說道,“許清,咱們先吃飯吧,晚上的時候應該就能夠吃上家裡的飯了,說起來,咱們都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吃到家裡做的飯,倒真是有些懷念,我娘做的清蒸魚的味道可是一絕,說著說著我都更餓了……”

張瓊和許清一樣,全家都是在首都,隻不過他是家裡排行最大的大哥,當初因為不願意讓幾個小的到鄉下受苦,這才直接頂了下鄉的名額。

張瓊從手邊的行李裡翻出了一袋乾糧,從中拿出了幾個窩頭,還有一個軍用水壺,這就是他今天的午飯了。

許清回過神來,點點頭,雙眼還是有些困倦,“是啊,家裡人肯定都在等著我們回去呢,都好多年沒有見麵,之前頂多也就是互相寄幾封信作為聯係,哪裡比得上實打實地真正見麵呢?”

同樣,許清也翻出了乾糧,是韓蘭月前兩天準備好的兩個烙餅。

先是喝了好幾口水,許清正打算食用手上的烙餅,結果臉色卻突然有些發白,就連唇色都白了幾分,眉頭緊緊皺起。

“怎麼了?這是犯病了?”

張瓊注意到許清此時的不對勁,哪裡還能繼續吃下去,連忙伸手扶住許清的身子,焦急地問道。

他可沒有忘記,許清身體一直都不好,而且還有目前無法治療、隻能抑製的哮喘呢!這要是一個控製不好,可是會鬨出人命的!

許清擺擺手,臉色依舊還是十分難看,“沒事,就是有些頭暈,渾身無力,應該是不習慣坐火車的原因,和哮喘沒有關係,你不用這麼緊張。”

許清沒有想到張瓊居然會以為他犯病了,趕忙解釋清楚。

眼見許清的確是沒有出現其他生病的跡象,再加上的確是有些體質特殊的人坐火車時會不舒服和難受,隻和個人體質有關,張瓊心裡這次稍微放鬆下來,幫襯著讓許清的身體穩穩地靠在坐背上。

“我現在就想要先睡上一覺,東西我現在是吃不下了,而且我也不太餓,要不你來幫我解決吧,乾糧放的太久總歸是不太好的。”許清向張瓊示意他手裡的兩個烙餅,接著便直接塞進對方手裡,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不待張瓊開口拒絕,許清就先一步閉上雙眼,裝作正準備睡覺休息的模樣。

這一路上,許清之前用來解決三餐問題的食物都是他自己事先準備好,並且沒有讓韓蘭月有所察覺的乾糧,隻有他剛才特意塞給張瓊手裡的這兩個烙餅,才是韓蘭月加了花生的東西,也正是對於原主這副身軀堪稱“毒物”的乾糧。

好在對於張瓊來說,他沒有原主的過敏體質,反倒對花生一類的東西很是喜歡,並不會害到他,這也是許清剛才之所以要在張瓊的麵前假裝身體不適沒胃口,將東西送給他的原因所在。

張瓊本想要拒絕許清,畢竟這個時候的糧食依然很珍貴,並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而且許清今日的進食並不多,然而對方此時已經閉上雙眼準備休息,他就算是想要開口,如今也隻能是閉上嘴,接受對方的這一番饋贈。

雖然一開始兩人都準備了路上的乾糧,但都是青年男人的胃口,又哪裡是輕易可以得到滿足的。

吃了自己手裡的窩頭之後,張瓊遲疑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是不客氣地開始嚼著許清給他遞過來的烙餅,早在許清從包裹裡拿出來的一開始,他就已經聞到烙餅上的香味了。

喝了幾口水潤了嗓子,免得被噎著之後,張瓊側眼見到許清重新張開雙眼,貌似身體有所好轉的模樣,忙將手裡還剩下的那一個餅遞到對方麵前,說道,“許清,你還是吃幾口墊墊肚子吧!烙餅裡麵還加了一些花生碎,味道可不錯了,比我家那位準備的窩頭要好吃得多呢!你嘗一下,肯定會喜歡吃的,總不能一直餓著肚子回家吧,離到家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張瓊這次的話有點多。

“花生碎?”許清本就不太好的臉色,此時卻突然變得愈發蒼白起來,好似發生了讓他驚慌的事情一般。

張瓊沒能明白許清此時的表現究竟為何,有些疑惑不解地看著他,點頭繼續說道,“是啊,就是有花生的味道,怎麼,你不喜歡吃花生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少了一部分吃美食的福氣了!”

許清沒有接話,隻呆呆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精神狀態依舊和剛才沒有任何的變化,整個人似乎都被頹靡所包裹住,無法逃脫。

張瓊有些愣愣地拿著手裡還剩下的那一個烙餅,兩眼專心注意著身旁的許清,心裡是又不解又擔憂。

終於,過了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之後,許清總算是在張瓊的期待當中抬起頭來,雙眼好似沒有焦點,聲音低沉地開口,“我從小就對花生過敏,隻要少少一點就能夠休克,以至於威脅到性命。這一點,除了我的家人之外,月月她明明也是知道的……”

許清說完這一句話,剩下的也不必再說了,張瓊哪裡還能不明白,這一份乾糧正是對方媳婦為他所準備的,結果裡頭卻摻入了他會過敏、乃至於嚴重一點還會威脅生命的花生!

也就是說,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許清媳婦這一次差點就害死了許清。

若不是因為許清之前吃的都是另外一份乾糧,剛才也因為身體不舒服而將東西讓給他吃,不然的話,說不定此時的許清早就已經過敏休克過去,而這行駛當中的火車又沒辦法立即停下來,讓許清及時送醫……

想到這個極有可能的後果,就連隻是身為同伴而不是當事人的張瓊,此時身上都突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後背都汗涔涔的……

看著手裡的烙餅,張瓊突然打了一個哆嗦,這可是分分鐘可以要許清命的玩意兒啊!

張瓊此時不免又開始細想起許清和他媳婦兩人平時的相處來。

似乎……大概是在一年前左右之前吧,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就變得不怎麼好了。

許清雖然還和以往那樣是一位十分愛護妻子的好男人,除了身體比較弱,平時不能乾太多活計之外,沒有人會認為他對妻子不好,更彆說是在村裡那麼多農村漢子的對照之下,沒有哪個女人是不喜歡他這樣疼愛妻子、尊重女性的好丈夫的。

然而另一頭身為妻子的韓蘭月卻並不是這樣。

當初,正是因為韓蘭月的堅持以及主動,她最後才會和許清這一位知青結婚,成為一家人。然而,婚姻才剛開始沒有多久,也就幾年的時間吧,她就對此首先感到厭倦了,從而漸漸不把丈夫當一回事,沒有了最初的激情和愛意。

張瓊此刻依舊還記得當初韓蘭月將生病發燒的許清一個人留在知青大院時的情形。

這之後,她的態度依舊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村裡除了許清本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發現了韓蘭月對許清態度的敷衍和厭倦。

對了,當時許清拿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韓蘭月的表現也是特彆地怪異,好像根本就不願意見到自己丈夫考上大學一般。

若是韓蘭月是因為不想要離開丈夫,不想要對方進城回家的話,那麼她這一次同樣可以跟著許清一起進城,然而她卻沒有……

這一幕又一幕的場景,無疑是在告訴張瓊,韓蘭月早已不是當初那一位愛著許清並且非他不可的姑娘,反而是一位對丈夫不喜的妻子。

那麼,他現在手裡的這一個烙餅,真的就簡單地隻是對方的一個疏忽和意外嗎?

想到某種可能,張瓊就已經完全不敢繼續再深想下去,生怕得到某個喪心病狂的答案。

“許清,那啥……”張瓊打算開口讓許清緩解緩解此時負麵的精神狀態,然而話才剛剛起了一個頭,對方卻是先自我催眠起來。

“張瓊,我沒事!月月她應該就是一時忙得忘記了,這才突然有了一個失誤,把花生摻進乾糧裡了,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我們這陣子準備進城上學,手裡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忙碌呢,可不就忙得很多事情都沒注意到、被忽略了嗎?對,就是這樣,事情一定是這樣……”

說到最後,許清一邊重複著,一邊重重地點點頭,仿佛這真的就是真正的結果一般。

張瓊聽到這裡連忙閉口不語,臉色不善。

得,現在許清還不如不說這些話呢!他的這番言論一說出口,張瓊反而更加認為這並不是那所謂的真相,反倒是他剛才不敢深想的那個方向,更像是真相呢!

雖說這陣子他們都為了回城以及上學的事情而忙碌地做著準備,但是誰又不知道韓蘭月依舊和從前那樣,時不時地就不在知青大院裡忙活,反而不知道跑哪去消遣偷懶了呢?這其中大多數的事情,依舊還是許清本人自己一一完成的呀!

雖然心裡是這樣有些惡毒地想著,但是張瓊此時也根本就不敢將他心裡的這些推測表露出來,畢竟許清此時的臉色依舊還是很難看,他又患有哮喘,誰知道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被刺激地病發,威脅到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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