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證據都很完美,可偏偏,肅王嫡長子李昭也失蹤了,並且他們還發現了戰死的李昭的親衛。
疑心病爆發的老皇帝於是把目光投向了在朝中聲譽頗高的五皇子信王,雖然找不到證據,但皇帝不需要證據,直接下令將信王禁足在王府,還派錦衣衛去搜查了信王府。
果然在信王府搜到了帶有肅王府記號的箭頭。
事情一下子撲朔迷離起來,到底是信王府陷害肅王府,還是肅王府設局一石二鳥,連皇帝都頭痛了。
於是他下旨,急招鎮守西北的四皇子靖王和在福建廣東打海盜的三皇子肅王速速回京。
西北軍的統領換成了皇後娘娘的堂侄,魏國公;至於南邊的水師,皇帝竟然沒做安排,叫肅王自己安排人接替南洋水師統帥的位置。
皇帝老人家也算是雄主一位,他這輩子幾次禦駕親征,跟韃子打得有來有回的,可人的固有觀念有時候很難改變,奏章中再怎樣描繪,戶部的數據再怎麼說明,沒有親眼見過嶺南地區現如今的繁華,嶺南這兩個字在皇帝及全體京官老爺們的腦海中就依舊是艱苦蠻荒的流放之地。
嶺南文風不盛,自建國以來嶺南地區出身的進士數量就非常有限,京官裡去過嶺南的官員更是屈指可數,這二十多年來,兵部撥給南邊的軍費也實在少得可憐,加上肅王多年夥同嶺南官員的刻意隱瞞,還有南方錦衣衛的不作為,種種因素導致皇帝以及京中大官員們都嚴重低估了南洋水師的規模。
他們一直都覺得,肅王在缺錢缺人的情況下,折騰出來的水師,頂多跟南直隸總兵在長江裡訓練的七千人的水軍是差不多的規模,是勉強打打水賊夠用的程度。
因為忽視,所以不清楚,因為不清楚,更加輕視,導致了這次重大的決策失誤。
可京中的天官大佬們,沒人清楚,皇帝不派人去嶺南接替肅王的位置會造成多大的後患。
除了一個知道肅王底細的宋建鳴,可惜他跟肅王還是一條船上的。
……
李昭這幾天在宋清月的莊子上養病,過得很是悠閒自在,特彆是莊子上的飲食,非常彆致美味,每天不重樣,就是生活有些過於無聊了,他打出生起到現在,大概還沒有這麼閒過。
說宋清月不在乎他們吧,偏偏下人對他們照顧得十分周到,說她在乎他們吧,除了頭兩天,她就再沒出現過。
他想見見宋清月,找她說說話,卻每每老遠見上一麵,點點頭,行個禮,她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李昭也苦於找不到適當的理由去找她。
這日他又在草廬裡閒逛,鳳七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
“你們姑娘整天都忙些什麼事?”李昭蹲下身撥弄院子裡種的燈籠椒的苗。
鳳七恭敬地道:“回世子的話,就是種種菜,喂喂雞,天氣好的話,會出門騎騎馬,順帶著去看看牛羊,下雨的話,就呆在屋子裡看書、畫畫。對了,小姐前些日子還寫了個話本。”
“話本?”李昭揚起眉毛,指了指前頭,意思是叫鳳七帶路。
鳳七麵露難色:“世子,那是小姐閨房,您……”
話說道一半,眼睛碰上李昭不悅的目光,又把話咽了回去,默默低下頭,領著李昭大搖大擺進了宋清月的院子。
留在院子裡的下人,見到鳳七領著李昭這麼大剌剌走進來,一個個麵露疑惑之色,不過,大家都知道鳳七姐姐是姑娘的心腹,也就沒有人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