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看了一眼他身後跟著的大隊隨從,也不知道自己的鳳九被他塞到隊伍的哪裡去了。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還是命令的口吻,那就不容拒絕,於是她轉身繼續往前走,隻是走得小心異常,就怕萬一自己沒踩穩,真的讓他接著。
一路平安無事地來到道觀大殿前的院子裡,排得整整齊齊的兩列道士,各個神情肅穆地立在兩側,宋清月趕緊站到李昭身旁稍後半步的位置。
做法事用的祭台已然準備好,肅王原配王妃寧氏的牌位被供奉在正中的位置,各種法器、符紙擺了一香案。
就算不大信這個的宋清月,在這種氛圍下也不敢表露出絲毫不敬。她跟在李昭身側,恭恭敬敬在院子裡的香爐裡插上三根高香。
之後跟著道士方陣走進殿內,先給玉清、上清、太清三位老祖的神像磕頭上香,然後她跟李昭一人往肅王妃寧氏的長生牌前獻了一盞黃銅製的荷花燈,宋清月把她自己抄的經文也放上去了。
肅王見到宋清月提前抄寫了經卷,心下還是很滿意的,笑著對宋清月點了下頭,示意她過來坐。
宋清月這才把心放下,跟在李昭身側,來到寶殿側麵,盤腿坐下,聽道士們奏樂、念經、跳大神。
一早上,肅王和李昭都起身好幾次,去院子裡走兩圈,或是去更衣、上茅房之類的。
他們身份尊貴,沒人敢說什麼,但宋清月不敢,她硬是忍著難受,老老實實,打了一早上的坐。
盤腿坐一個早上簡直就是一種酷刑,起身的時候,兩條腿已經麻得完全沒了知覺。
她身子往下一軟,被及時伸來的一隻手扶住,她抬眸,對上李昭那雙黑亮的眼,隻聽他笑道:“原來你也會腿麻?”
宋清月眨眨眼,不敢隨意抱怨,隻咬著牙,強忍雙腿強烈的不適。
李昭見她根本走不了路,便乾脆攬住她的腰往前走。
宋清月掙紮著,惱怒道:“我站一會就好!”
“好,你站一會。”他停下腳步,卻依舊摟著她沒撒手。
“還沒成親呢,您彆這樣,好多人!”
她輕顫的睫毛仿佛在他的心上撓癢癢,李昭攬著她細腰的手臂不禁緊了緊,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他道:“不怕,他們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