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一喟:“那個風流浪子,本世子哪兒敢給他介紹姑娘,這不是害人麼?”
徐祐忠訝道:“想不到世子您居然還有這番善心。”
李昭揚了揚下巴:“這是自然,本世子一向心善。”
徐祐忠搖頭嘖嘖。
李昭當然沒這善心,他不過是怕結親不成反結仇,到時候他這個媒人把兩邊都得罪了。
一旁的江遠潮與李昭和徐祐忠都不算熟悉,但江遠潮的爹是武城侯,嚴格來說他和徐祐忠都屬於武將派係。
但江遠潮走的是文官路子,卻又不是正經科舉出仕,一開始是因著他母親是長公主,得的蔭官虛職,後來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被大理寺官員發現他出眾的才能,才被皇帝一步步提拔上來,成了有實權的大理寺右少卿。
其實一直以來,江遠潮的地位都很尷尬,跟一幫整天鬥雞走狗混日的宗親玩不到一起去,武將勳貴那裡他也沾不上邊,更是被那群正經寒窗苦讀數十載科舉出仕的文官清流所排擠孤立,他也一直都很想融入文官群體。
這次他娶續弦,能娶到宋閣老的女兒實在是正中下懷。這樁婚事來得過於湊巧,他母親端意長公主跟宋閣老沒什麼交情的,他都不知道這麼一樁婚事怎的就正好砸在他頭上。
不過現在他知道了,是李昭在中間牽線搭橋。
實在是太意外了。
李昭見江遠潮似乎心事重重,就不打擾他,這種事情總要給他時間讓他想清楚的,他拿著酒杯隔著中間的徐祐忠,向江遠潮舉了舉杯,接著自己一飲而儘,江遠潮看著自己手裡的杯子,笑得似乎有些無奈,他搖搖頭,歎口氣,最終還是依了李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有些事由不得他說不,餌在麵前,覺察時,他已經咬住了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