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汐搖頭:“我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才進府幾個月就說原配身邊人的不是,似乎不太好,就還沒說。想著這次回來問問母親,要怎麼辦才好呢。”
梁氏唇角微翹,甚是欣慰地拍拍宋雨汐的手,道:“總算這些年沒白教你。這樣,你先跟珮姐兒處好關係,但也不必過於縱容,該怎樣就怎樣。可以想想法子叫珮姐自己把那老貨說的話,轉述給二女婿聽,總之這個口絕不能由你開,明白了麼?”
宋雨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梁氏又湊到宋雨汐耳邊,與她耳語兩句,似乎是在教她如何跟珮姐說,好讓珮姐兒自己把嬤嬤說的話轉述給江大人聽,宋雨汐聽得連連點頭,臉上綻開笑容道:“多謝母親!”
梁氏欣慰地笑起來,然後讓她去給在佛堂念經的林姨娘磕個頭,拜個年,自己則拉著宋雅馨的手,說些體己話。
宋清月識趣地離開,讓梁氏與大姐姐單獨說說話。
她想著,要不自己也去找春姨娘拜個年,磕個頭,雖說她心裡實在不耐煩春姨娘的神神叨叨,話也講不到一塊去,但那畢竟是自己生母,太涼薄了她自個兒心裡也過不去。
這幾年春姨娘愈發地迷信了,離開廣州府來到京城以後,春意娘愈發賣力地在宋府後院傳播基督教。
宋大人最煩這個洋教,讀了一點翻譯成中文的聖經,更覺得狗屁不通,荒唐可笑。
為了避免春姨娘荼毒後院裡那幫丫鬟婆子,乾脆將她禁了足,她那個春曉院裡更是隻留了一個婆子伺候,隨她自己在院子裡折騰去。
宋清月從自己的庫房裡挑了一個玻璃珠走馬燈當年禮送給春姨娘去。春姨娘見宋清月來看望自己,很是高興,忙忙碌碌地,將各種小零食擺了滿桌,她問了兩句宋清月的婚事之後,就又開始講耶穌基督了。
宋清月鬱悶,耐著性子,聽了一早上春姨娘邏輯混亂、意味不明的傳教,終於熬到午飯時間。她給了春姨娘一千兩銀子,讓她好好照顧自己,隨後就告辭了。
臨走賞了那位照顧春姨娘的婆子一百兩銀子,把那婆子嚇得不敢接,連聲說自己無功不受祿,不知道為什麼三姑娘要給這麼多。
宋清月笑笑:“過年嘛,大家一起喜慶喜慶。”
其實她就是覺得這院子就這一個婆子,又要負責打掃衛生,又要照顧春姨娘起居,還不得不天天麵對春姨娘的精神攻擊,也是怪不容易的,而且春姨娘氣色看起來很不錯,比以前胖了不少,這位媽媽有功!
每隔一兩個月宋清月都會來這個院子一兩次,每次都呆不到半天就受不了要離開,但每次離開的時候,她又懊惱自己的涼薄。
麵對春姨娘她就是這麼一種矛盾的感覺,想親近卻怎麼也親近不起來。
可怎麼辦呢,隻能長歎一聲。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