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刮風了(2 / 2)

第一次與宋清月圓房,第一次與她同床共枕,第一次吻她,第一次擁她入懷的時候,她身上都是這個香氣。

這個香味叫他印象格外深刻,但似乎同樣的香露不同的人用,味道又有些許的不同。

宋清月身上是一股淡淡的清甜味,表妹身上的味道卻叫他形容不出來,不難聞,卻怪異得很。

見他皺眉深思的樣子,寧越瑤有些不高興地搖了搖他的胳膊:“表哥!”

李昭回神,聲音清冷地道一句:“熄燈吧。”

……

寧越瑤的臉色難看極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方才李昭盯著她看了半晌,竟然沒動她。

之前那些孤枕難眠的日子裡,她把出嫁前祖母給她的避火圖偷偷翻了好幾遍,腦子裡這樣那樣的主意,竟然是一個也沒用上。

李昭對寧越瑤興趣不大,今晚更是有種被寧家逼著過來的意味,叫自小驕傲狂肆的肅王世子打心眼裡不痛快。

跟不愛的女人做這事本質上隻是為了子嗣,現在連這條理由都消失了,身下的女人又不是他喜歡的。

他的後院,什麼時候輪得到彆人來插手了?

他什麼時候淪落到寵幸個女人還要看彆人的臉色行事了?

他一個堂堂的親王世子,皇帝親孫,竟然能有種被迫賣身的感覺!

簡直豈有此理!

越想越惱火!

寧越瑤不知表哥怎麼了,見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善,後來李昭忽然撐起身子,寧越瑤以為他要做什麼,不想李昭直接掀床簾喊了一聲:“來人,打水沐浴!”

門外的丫鬟嬤嬤們聽見世子這麼喊,紛紛喜滋滋地推門進來,隻有在前院伺候的幾個小黃門聽出了主子語氣裡的不耐來。

小秦公公更是在心裡嘀咕,雖說是第一次,可時間貌似短了些?

難不成是側妃惹了殿下不高興?

檀香幾個把橙紅色的蠟燭點燃,屋子裡重新亮了起來。

寧越瑤披了件裡衣,幾個丫鬟們要來扶她,被她揮開,徑自去了淨房,她在木桶裡泡了好半天,心裡悶得想要砸東西,想要大叫,想要找什麼發泄一通。

她不知道表哥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他甚至不碰她!

嬤嬤拿來藥膏,寧越瑤拿到手上,瞧著這瓷盒,隻覺這用來消腫消炎的藥膏便是對她赤果果的嘲諷,忽然暴起,狠狠將小瓷瓶砸到嬤嬤頭上。

嬤嬤被砸得連叫聲都沒發出來,痛得眼前一黑,朝後倒去,後腦恰好撞到後方紫檀木架的尖角上。

她倒下之後,血開始漫出來,寧越瑤一開始沒發現,以為那嬤嬤爬起來就會自己退出去,可等了一會,也沒再聽到動靜,她忽然感覺不對勁了。

轉頭看了一眼,驟然發現自己的嬤嬤竟然閉眼躺在一攤血泊中,再沒了動靜。

“不……不會的,我,我方才根本,根本沒用力!”她喃喃著,捂著嘴,害怕地嗚咽出聲。

守在外頭的檀香聽到裡頭隱約的哭泣聲,趕忙進來查看出了什麼事,驟然發現倒在地上的嬤嬤,還有那一大攤血跡,頓時嚇得腿軟。

“姑……姑娘!”

“檀香,去摸摸,還有沒有氣了?”寧越瑤白著臉,神情有些呆滯。

檀香渾身發著顫,爬過去,用手指探了探,果然已經沒了氣!

“姑娘,沒……沒氣了!”

“收拾掉……收拾掉!趕緊收拾掉!”

寧越瑤用力捂著嘴,怕自己尖叫起來,眼淚流了一臉。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

是那老貨,那老貨拿藥膏來羞辱她!

都是那老貨的錯!

她沒錯!

檀香悄悄出去叫來芸香,兩人一起將嬤嬤拖了出去,打算找機會,等到天明的時候借口說嬤嬤家裡有急事,將她送出去。

……

李昭自然對淨房裡的事不是一無所知。

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又能如何?

難道叫侯府嫡女、親王府世子側妃給一個奴仆賠命?

隻能是像他知道寧越瑤害過宋清月那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輕輕放過。

可如此一來,他實在沒法再忍受跟這樣一個女人睡在一張床上了,他劃破手滴了幾滴血在元帕上交給屋外候著的嬤嬤。

等寧越瑤出來的時候,李昭已經睡到外間值夜丫鬟睡的塌上去了。

她咬著唇,眼淚如泉水一般不停湧出來,就這般坐在床邊,哭了一夜,哭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的。

~

次日天不亮的時候,李昭起了。

寧越瑤著急忙慌地跟著爬起來。

她哭了大半宿,一雙眼腫得快睜不開了,可也拚命睜開,要幫著伺候李昭穿衣梳頭。

李昭瞧她這樣不覺可憐,隻覺得厭煩,推開她的手,吩咐人去良醫所叫個太醫過來,給側妃治眼睛。

寧越瑤還以為表哥是心疼自己了,正要訴一訴委屈,李昭沒等她開口就心情不佳地邁著大步出了玉笙居。

他想去宋清月那兒,可月兒那性子,大約在生悶氣吧?他怕她把自己趕出來,思來想去還是去了前頭,自己的寢殿。

昨晚他也沒怎麼睡好,今早連拳腳都不太想練了,寬了外衣,倒在自己的塌上先補個眠。

等月兒醒了,他還要去陪娘子用早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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