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個大碗!
宋清月瞧著,沒有800cc,至少也有400cc!她前世獻血都沒獻過這麼多!每次最多200cc而已!
當時真是又痛又害怕,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失血過多的原因,頭一陣陣發昏,眼前一陣陣發黑。
被幾個丫鬟攙回自己的屋子,一躺就是好幾日。
過了元旦之後,宮裡那幫宦官走了,宋清月立刻喚曾茂枝進來,問道:“曾大人,可有什麼既查不出來,又叫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她這次當真被氣狠了,不狠狠報複回去,她就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寫!
宋清月不是真的包子,也不是個慫的,平時隻是因為自知鬥不過李昭,才處處忍讓。
可廟裡一個無權無勢的老尼姑居然也敢跑到她頭上拉屎撒尿?
真的是快要被氣死了!
曾茂枝看著世子妃依舊蒼白的麵色,心裡也是有氣的!
他點點頭,湊到宋清月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宋清月冷笑一聲,道:“就那麼辦!”
當天晚上,靜玄回屋之後,像往常一樣被侍從伺候著淨麵漱口,脫衣之後,點上安神香,之後便沉沉睡去。
萬籟寂靜的夜晚,曾茂枝潛入她的房間,將那安神香掐滅,接著來到師太床前,先活動了一下手指,然後將師太全身上下摸過一遍,接著隻聽哢嚓哢嚓的聲響——曾大暗衛將靜玄渾身的關節都拆開了,接著又是一陣哢嚓聲,他又將方才被他弄錯位的骨節安了回去。
靜玄在一陣劇痛中驚醒,然而她現在四肢無力,動彈不得,曾茂枝在黑暗中衝師太呲牙一笑,抬手哢嚓一聲卸了她的下巴,手上又使了一點巧勁,一彈指,敲裂了她下巴連接處的關節,接著飄然離去。
對待另外十來位充當靜玄打手的老尼姑,壓著宋清月放血的,曾茂枝就客氣多了,不叫她們活受罪,直接迷暈了,扔到下山路上,任由她們在大雪中自生自滅。
就算等雪化了有人找著她們屍首也無所謂,就說是下山的時候不慎滑倒,摔下去的。
第二天天亮,日常服侍靜玄的小尼姑許久不見師太起床,敲了幾次門,終於聽見裡麵微弱的啊啊聲,這才推開門,進去一瞧,驚叫出聲。
銅爐中炭火早已燃儘,房間內跟外邊一般冷,靜玄師太雙目突出,口角歪斜,涎水流了一大攤,喉嚨中嘶啞地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響。她渾身的關節紅腫著,整個人軟趴趴地躺著,動彈不得。
小尼姑嚇得慌忙去找師姐們過來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中風了?”
“我瞧著像過敏!”
“可我怎麼覺得是風濕?”
幾個小尼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幾人就商量著要不要下山去請大夫。
其中一個小尼姑穿了厚襖,戴上帽子剛準備要下山,被另一個年紀看著大一些的小尼姑伸手攔住了。
“怎麼了?”
攔住她的師姐猶豫半晌,低頭扣著自己滿是凍瘡的手,說道:“師太這樣,不是挺好?”
幾人神情瞬間一怔,繼而表情都微妙起來。
平日裡,師太對大家要求都極為嚴苛,嚴苛到幾近殘酷的程度。
這幾個小尼姑在被送上山之前,也都是富貴嬌養的大家閨秀,每個人或因為犯錯,或因為命格不詳,或是其它各種原由被家人送到這山裡來,被這個靜玄師太變著法地折磨已久。
隻因為靜玄本身乃是宗室之女,輩分還挺高,算是今上的姑祖母那輩,身份尊貴。宮中亦因為她的輩分,一直以來對她頗為尊崇,是以從來都沒人敢反抗她,可誰心裡又不是一肚子怨氣呢?
“這雪下這麼大,就說咱們下不了山?”一個小尼姑試探著問道。
“師太風濕是老毛病了!”帶頭的那個小尼姑道。
繼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相互的眼中看到了亮光。
“這兒除了師太就屬肅王府那位世子妃身份最高了,要不咱們去找她說說這事?”又一個小尼姑出主意。
這個提議得到了其餘人的讚許。
可依舊有個原本是孤兒的小尼姑怯懦地不想跟她們為伍:“可,可是,可是我是被師太從大街上撿來的,師太有恩於我……”
帶頭的那個小尼姑忽然走到她跟前,狠狠盯著她的眼睛,問道:“阿螢,你以為師太變成那樣,那幾個師傅不見蹤影,這些都是巧合麼?”
阿螢害怕地向後退了一步,害怕地反問:“難道,不是麼?”
“還記不記得那天早上突然出現在大殿裡保護肅王世子妃的那幾個黑衣人?你以為那位是任人宰割,隨便靜玄欺負卻不會還手的?”
“不,不會吧……”
“你不想參與就算了,回你的房間去,生場病吧。若你不想跟那位世子妃一樣被放血,就彆給我們找麻煩!”
靜玄以血水抄寫經文的事每年都要做,可她從來不用自己的血,專門用收養來的小姑娘們的血,除此之外,她還特彆信奉身毒苦行僧那一套,各種折磨人的法子應有儘有。
可她自己不行那些苦修之法,都要彆人代為修行。
在阿螢之前,已經有好幾個小姑娘因為身體虛弱,不堪靜玄的長期折磨而病亡了。
阿螢低下頭,考慮了一下,默默轉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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