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耿餘每天都要抽出時間單獨指導宋硯。
宋硯挺感激耿老師的,就是耿老師每天都千方百計地想請他喝水這一點……讓他很費解。
但,無論如何。
耿老師每天兢兢業業、殫精竭力、嘔心瀝血地教導他,他是絕對不會再讓老師破費的!
絕對不會!
宋硯握緊了小拳拳。
羅子傑打了飯,往麵前一擱:“看啥呢這是?捏著個小拳頭,要打誰呢?”
他冷哼一聲,“想打魏子陽啊?那家夥的確欠打!”
宋硯:……哈嘍?
羅子傑還要再說什麼,眼角餘光卻瞟到門口幾個討厭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當下話鋒一轉,愉快地開啟嘲諷模式:“哎呀,當初誰吹牛說天王是為他來的?”
宋硯背對著門口,完全沒跟上羅子傑的腦回路:“哈?”
倒是旁邊幾個練習生忍不住小聲附和:
“說什麼同公司前後輩,一起出席過活動什麼的,吹得倒是厲害。”
“對啊,可我看人男神都沒正眼看過他呢……”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剛進門的魏子陽聽到。
後者臉色一變,嘴角向下沉了沉。
魏子陽旁邊的跟班a:“子陽哥,彆跟他們計較。”
跟班b:“是啊,下一期說不定就查無此人了呢!”
魏子陽的臉色並沒有好看,其他人他根本沒放在眼裡,但就是這個宋硯,他總覺得膈應。
經紀人前不久說的話猶在耳邊:“你說你,公司給你的資源夠多了吧?但你瞧瞧你這兩年的成績……算了也不怪你,要怪就怪你自身條件兒差了點,你說你要能長成宋硯那樣,公司這麼捧你能不火?”
現在莫說經紀人了,就連耿天王都對他另眼相看。
難道就因為那小子長得好?
一個弱雞小白臉罷了,他不信耿天王是這麼膚淺的人。
一定是那小子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法子!
宋硯有張良計,那他也有過牆梯。
魏子陽拳頭一點點緊握,一聲不吭地轉身,邊走出餐廳,邊摸出手機撥通經紀人的電話。
羅傑靈見魏子陽陰沉沉地離開,頓時開心地吹了聲口哨,吃飯都覺得更香了點。
他就是看不慣魏子陽仗著自己有點後台,總一幅優越感十足的樣子。
還拉幫結派地欺負宋硯,擠兌自己,啊呸!
食欲大開地扒了幾大口飯,羅傑靈:“對了,明天該放假了,有什麼安排?”
按道理,他們這種男團選拔綜藝在播期間,是不能放假的,怕引起粉絲圍觀。
可他們節目,基本除了魏子陽,走出去基本沒幾個認識,也就沒那麼嚴格,每周還給放一天假。
……宋硯覺得多半是吳導想省點兒夥食費。
他打嘴炮的時候,宋硯一直在扒飯,吃飽喝足後打了個小嗝:“明天啊,還是回院裡看看。”
羅傑靈以為這個院裡指的是小區大院什麼的,沒多問,隻掏出手機碎碎念:“唉我去,對家節目又上熱搜了……啥時候輪到咱啊!”
吃過飯,宋硯回宿舍收拾收拾,把前兩天網購的一大盒奶糖揣進背包裡,準備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直接回孤兒院,這樣,他還能趕回來蹭個午飯。
完美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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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餘這幾天過得相當充實,雖然再沒撿到過瓶子,但每天都能和妖王崽崽待在一起,時不時還能觸摸到王尊貴的小手手,日子不要太幸福。
他精神抖擻地起了個大早,朝最角落的舞蹈室走去。
妖王崽崽這會兒應該已經開始拉伸了吧?
沒準兒推開門就能看到筆芯的動作呢!
耿餘想著馬上就能收到崽崽的小愛心,緊繃的唇角忍不住愉悅地揚了揚。
伸手,推門。
動感的音樂聲從屋裡傳出,鏡子前也的確有三個男孩正在練舞。
不過,卻沒有宋硯。
魏子陽聽到推門聲,微不可覺地皺了下眉頭。
想看看誰這麼不長眼,打擾他練舞,沒想到抬頭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
耿餘,耿天王!
魏子陽怔了下,隨即是一陣狂喜。
耳邊有人湊過來,小聲興奮道:“子陽哥,耿老師來了,是專門來找你的吧?”
魏子陽低笑了聲:“去你的,彆瞎說……咳,我問問耿老師去。”
耿餘沒看到宋硯,當下有點失望,正準備找人問問,一個男生跑過來:“耿老師!”
耿餘麵起表情地掃他一眼。
魏子陽衝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耿老師是來看我們跳舞的?”
這話……對了一大半。
耿餘懶得解釋,隻淡淡一聲:“嗯。”
魏子陽興奮地捏了捏拳:“太好了!耿老師,您辛苦了,我給您端把椅子來……您喝茶嗎?我這有正宗的明前龍井,待會給您泡去……”
說著,轉身跑去角落,殷勤地把笨重的椅子搬到耿餘身邊。
又用紙巾把椅子哼哧哼哧擦得乾乾淨淨,往耿餘麵前一擺:“耿老師,紅姐還好嗎?”
紅姐是耿餘的經紀人,這麼個開場白,親切又不失禮貌,還能不動聲色地拉拉關係。
他眼角餘光已經看到了兩個同伴羨慕又服氣的眼神,前幾天被冷落的憋屈感一掃而空,甚至很好心情地揚揚唇。
隻是,沒等他揚完,便聽耿餘冷漠又不耐的聲音:“你誰啊?”
耿餘的確不知道這人是誰。
從他一進門就開始叨逼叨,賊煩。
要不是想問問宋硯的情況,他早就摔門走了。
魏子陽的弧度僵在唇邊,好半天才擠出一絲笑:“耿老師,您不記得我了?我是玉姐手下的魏子陽啊,您叫我子陽就行。我們在公司碰到過好幾回呢,半年前,我還有幸和耿老師一起出席過……”
耿餘懶得聽他廢話,懶散地往身後牆上一靠,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我問你。”
“哎哎,”魏子陽連忙收住話頭,“您問。”
耿餘抬頭淡淡地看著他:“宋硯在哪?”
魏子陽:“……”
跟班ab:“……”
魏子陽感覺自己的假笑快要繃不住了,但他好歹還是見過大場麵的,勉力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宋硯啊,應該是出去玩了吧。”
耿餘皺眉:“你們不是集中營嗎?還能出去?”
魏子陽笑笑:“對啊耿老師,我們每周有一天的假期,我是沒休息過啦,放不放假都在舞蹈室練習,但宋硯……可能年紀小,難免貪玩吧,嗬嗬……耿老師您彆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