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冷颯顯然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過火的事情,心情愉悅地對傅鳳城揮揮手算是打招呼。
傅鳳城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許久沒有說話,冷颯有些疑惑地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憑良心講,她這身衣服除了沒袖子以外,真的稱不上暴露。畢竟這年頭也不是沒有無袖的禮服,隻是敢在大庭廣眾選擇穿著的名門貴女還不是那麼多而已。
“冷明玥,你膽子不小。”傅鳳城淡淡道,聲音也聽不出喜怒。
冷颯眨了眨眼睛,滿是意外地看著傅鳳城,“不是吧,你竟然在意這個?不好看嗎?”說著還心情很好地在傅鳳城跟前轉了個圈兒,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這可是我這幾年最滿意的一套禮服了,方老板隻做舞衣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我覺得她如果做禮服設計一定能夠有一番成就。”冷颯歎息道。
靜姝需要這樣才華橫溢而且審美超前的設計師啊。
“所以,你是故意的?”傅鳳城問。
冷颯點頭,大方地承認,“我是啊。”
傅鳳城微微抿唇看著她沒有說話,仿佛是在等她解釋。
冷颯理直氣壯地道,“我這不是要做傅家大少夫人了嗎?堂堂傅家大少爺怎麼能娶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透明?我這是為了傅少你著想呀。而且,憑良心講你覺得我不好看嗎?”
敢說不好看,打爆他的狗頭!
冷颯還清楚地記得這個臭男人先前嘲諷她是男人婆的事情,這世上有她這麼好看的男人婆嗎?
傅鳳城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確實很美。”
這絕對不是恭維,而是實話。
這世上長得好看的女人很多,但是美的如此…獨一無二的卻隻有眼前這一個。
明明是個剛要滿十八的妙齡少女,但是跟那些總是或驕縱或羞澀或文靜的少女們不同,眼前的少女總是能夠在一瞬間吸引人們的目光,猶如一朵躍動的冷焰,絢麗奪目,妖嬈動人,但如果你想簇擁她吸取那一抹溫暖,卻又會發現她一身清冷疏遠,仿佛近在眼前又遙不可及。
傅鳳城望著她,目光漸漸幽深。
冷颯滿意地揚起下巴,“你承認我好看就行了,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要去參加舞會了。”
“舞會?去做什麼?”
冷颯詫異地看著他,“舞會當然是跳舞啊。你總不至於連每年校慶晚會之後還有個舞會都不知道吧?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啊。”
“不許去。”傅鳳城冷聲道,話音剛出口他自己明顯也怔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冷颯去不去跟他有什麼關係?
冷颯俯身靠近了他一點,伸手在他手裡的玫瑰花上揪下了一片花瓣吹飛。玫瑰淡淡的馨香停留在她的指尖,讓她的心情越發好了起來。靠在傅鳳城身邊親昵地笑了一聲,“想什麼呢?難道是吃醋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傅鳳城眼神一冷,抬眼盯著眼前與他隻有幾尺距離,仿佛呼吸可聞的女子。
一隻手捏著她精致小巧的下顎,傅鳳城聲音平靜地道,“冷明玥,敢讓彆的男人碰你一下,我就弄死你。”
“……”誰先弄死誰還不知道呢,冷颯心中毫無危機感。
傅鳳城仿佛看出了她心裡在想什麼,低低一笑,手中的玫瑰輕輕掃過她的雪頸柔聲道,“就算我死你也得陪著我一起。”
不知是他幽冷的聲音還是手裡的玫瑰,讓冷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感覺快要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裝正常人挺累的吧?”冷颯在他耳邊低聲道,“傅少,你還想殺誰?”
麻蛋!穩住!能贏!
遇到蛇精病,絕對不能慫!
傅鳳城的眼底仿佛瞬間沒有了溫度,若不是在燈光下還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雙眸,冷颯都要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雙黑洞了。一股寒意忍不住從背脊躥了起來,她…好像、大概、有可能,真的惹了一個蛇精病?而且看起來病得還挺重的。
創傷後應激障礙?精神分裂?還是天生就是個反社會人格?
就在冷颯懷疑他們是不是要在這裡僵持一晚上的時候,傅鳳城突然再次笑出聲來。笑聲低沉悅耳,仿佛要鑽進人的心裡去一般。他突然伸手將冷颯阻拽進了自己懷裡,將英挺的下巴枕在冷颯的肩頭,聲音在她耳邊低低地響起,“冷颯,是你自己招惹我的。”
“你們在做什麼?!”傅夫人有些極其敗壞地聲音從身後響起,瞬間刺破了榕樹下有些詭異的氣氛。
傅夫人臉色冰冷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鄭纓和傅鈺城。
冷颯淡定地站直了身體轉身麵對傅夫人,果然看到了傅夫人冷漠中帶著幾分嫌惡的神色。冷颯也不在意,甚至在心裡好心情地聳了聳肩。她並不覺得傅夫人不喜歡她有什麼不對的,畢竟她也沒喜歡過這位端莊雍容的夫人。
一個不想當個好婆婆,一個沒打算當個好兒媳婦,何必勉強呢?
“夫人,晚上好。”冷颯笑容得體地對傅夫人點頭致意。
傅夫人的臉色卻依然難看,“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冷颯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身後的傅鳳城,心中默念了三遍:狗男人不可靠。正要開口,就聽道傅鳳城的聲音響起,“母親,我與明玥有話要說。”
傅夫人冷笑一聲,“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看看你們在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當真是…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