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看來傅大少也不是空著手來的啊。”
原本還儘量坐得端正一些的龍薄雲突然放鬆了身體,毫無形象地癱在了椅子裡,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洪天賜笑道。
傅鳳城看了一眼洪天賜腳邊的彈坑,難得解釋了一句,“這不是我安排的。”
龍薄雲挑了挑眉,臉上依然帶著三分笑意,但看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
洪天賜同樣也不相信,如果是龍薄雲和商緋雲的人,看到這兩人出事就該動手了,怎麼會等到現在?
這酒店裡,這會兒除了他們三家也就隻有傅鳳城的人了。
洪天賜微微眯眼道:“我倒是小瞧傅大少了,可惜…今晚我誌在必得,你再多做掙紮都沒用。”
對身後揮了揮手,黑暗中立刻有人影晃動,顯然是有人離開了準備去樓上搜查開槍的人。
整個酒店都是洪幫的人,傅鳳城哪怕暗地裡帶了什麼人進來人手也有限,洪天賜並不怎麼擔心。隻要解決了樓上的那個小老鼠,傅鳳城還不是任由他擺布?
洪天賜剛要上前一步想要說點什麼,一顆子彈再次打在了他的腳邊,警告的意味十分濃厚。
洪天賜輕哼了一聲,道:“也罷,既然如此咱們就誰都彆動,看看最後到底是誰輸誰贏?”
傅鳳城道:“既然你不想動,那咱們就聊聊吧。”
洪天賜掃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了站在傅鳳城身後的徐少鳴身上。
這會兒這裡除了他們自己人和那個不知道隱藏在樓上哪個房間裡的槍手,就屬徐少鳴最危險了。
之前傅鳳城在城外遇刺,身邊還帶著一個傅家大少夫人,能在那麼多人的圍攻下來還保全傅鳳城和大少夫人的安危,可見這人絕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這位…徐副官?”洪天賜看著徐少鳴道,“傅大少在劫難逃,你又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隻要你彆插手,我保證你今天可以平安無事地走出去。”
徐少鳴不為所動,“抱歉得很啊,我是土生土長的南六省人,不僅我是我爹我媽我祖宗八輩都是。”
背叛大少?他腦子出問題麼?就算真到了絕境他背叛大少獨自苟活,回頭傅督軍能把他全家打成篩子。
洪天賜輕哼一聲,看了一眼旁邊的傅鈺城,“沒了大少這不是還有傅四少麼?”
徐少鳴單手提著槍,一隻手扶著傅鳳城的輪椅椅背,“洪當家,你可彆害我。我對大少忠心耿耿天地可表日月可鑒啊。”跟著傅四少,他還不如去落草為寇呢。
“傅大少手下真的忠心耿耿讓人佩服。”洪天賜咬牙道。
傅鳳城道:“我要是你就彆說那麼多廢話。”
龍薄雲笑吟吟地道,“憋久了,不說難受。這種感覺傅大少不懂啊。”
所以不是反派愛bb,而是那種裝孫子的憋屈感覺壓抑太久實在是難受得很。要是不趁著主角還有口氣直抒胸臆發泄一下,隻怕一輩子這口氣都會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每每想起來就悶痛不已。
當然,大多數人也都是為了這口氣把自己作死的。
“你懂?”傅鳳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龍薄雲摸摸鼻子,好吧他也不懂。江城天高皇帝遠,龍門的日子過得還算自在。
“龍薄雲,你真當我不會殺你?”洪天賜臉色陰沉地道。
龍薄雲毫不慌亂,抬手表示閉嘴,“好吧,您老繼續,當我不存在。”
“你背後的人是誰?”傅鳳城問道。
洪天賜一愣,很快回過神來冷笑道,“傅大少是在轉移話題?”
傅鳳城道:“憑你洪幫恐怕還沒有這個本事也沒有這個膽量在城裡伏擊我。”最重要的是,洪天賜如果單純隻是代表洪幫的利益根本沒有理由押上所有賭注對他動手。
如果他今天死在這裡,哪怕能順利讓龍薄雲和商緋雲頂罪,賭得也是老頭子的心情而已。
老頭子有很大可能一怒之下直接連洪幫一起端掉,洪天賜圖什麼?
洪天賜笑道,“傅大少想得太多了,根本沒有什麼背後的人,就是我要讓你死。”
徐少鳴不以為然,“大少挖你家祖墳了?哦,不對…洪當家自己祖上才是挖人祖墳的。”
洪天賜陰惻惻地掃了徐少鳴一眼,正要開口樓上就響起了槍聲。
洪天賜笑道,“傅大少,你覺得樓上那隻小老鼠能支撐多久?”
傅鳳城沒有接話,靠著椅背微閉雙眼仿佛開始閉目養神了。
洪天賜既然要對傅鳳城動手,安排房間還是相當有講究的。
真正為了拍賣會而來的賓客房間都被安排在了五樓和四樓北翼,而且這個時候這些人幾乎都已經進了地下一層的拍賣會,所以樓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影響不到這些人。
一群洪幫的人提著武器上了樓,毫不客氣地推開一個個房間開始挨個監察。
冷颯滿意地抱著手中的長槍掃了一眼身後不遠處持槍站在門邊的夏維安,“有人上來了,你可彆跟我這樓上就咱們兩個自己人。”
夏維安道,“當然不是。”
冷颯滿意地點頭道,“那就好。你們大少看起來暫時不需要我們幫忙,先解決樓裡的人吧。呃…在城裡動手,回頭不會被抓去吃牢飯吧?”講真,她是守法公民,每次動手都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