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言臉色陰沉地坐在一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已經說明了她的想法。
她的丈夫坐在她身邊,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收斂一些,但傅安言高傲慣了哪裡聽得進去,隻是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依然故我。
傅鈺城坐在一邊發呆沒有說話,鄭纓是個孕婦本就難受,隻能靠著沙發閉目養神隻是心情還是難免有些起起落落。
“二哥,你放心吧。大哥一定會好的!”傅安妮堅定地道。
傅應城笑了笑,“哦?你怎麼找到大哥一定會好的?”
傅安妮道:“如果華老先生沒有把握,現在為什麼還要給大哥做手術?”
傅應城愣了愣,恍然大悟。
對哦,之前那些大夫都說過大哥不能再三的隨意動手術了,因為下一次如果失敗他的腿就可能真的徹底廢掉。
華老既然這麼快就決定做手術,可見是信心十足吧?
畢竟如果手術失敗,很難說傅督軍會不會在悲痛之下遷怒於人。
傅安言冷哼了一聲道:“做手術這種事情可不好說,有人做個小手術,甚至劃破一條口子還能沒命呢。”
大廳裡頓時一片寂靜,眾人紛紛看向傅安言,傅應城夫妻倆和三少夫人的眼神跟是宛如在看一個傻子。
就算你再討厭傅鳳城,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啊。
傅安言卻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反倒是被這樣突然的安靜激起了心中的怒火。
她明明就在雍城,但是傅家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跟她商量一下。
他娘被徹底軟禁她也是之後才得到消息的,她回傅家想要見她娘,卻被告知沒有督軍的許可任何人都不許見。
如今傅家管事的是大總管,幫著打理的是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整個傅家竟是誰也不把她這個傅家三小姐放在眼裡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華老那麼大年紀了,給人看病還行,做手術什麼的…指不定一個手抖呢。還是讓爹早些做好心理準備吧,免得到時候……”
“到時候什麼?”傅督軍冰冷地聲音在一邊響起。
大廳距離手術室並不遠,隻是拐了個彎這邊的吵鬨原本傳不過去,但那地方不算寬敞又擠滿了人,傅督軍心情煩悶隻能在走廊上走動。
傅安言那聲音又高又尖銳,傅督軍是聾子才會聽不到。
傅安言臉色一變,低聲叫了聲爹,臉上卻還帶著三分倨傲倔強,顯然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傅督軍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道:“不會說話就滾回去照顧孩子,我看你也沒什麼心思關心你大哥。”
傅安言咬牙道:“爹隻關心大哥一個人,難道我們不是你的兒女?”
傅督軍道:“你腿斷了我也一樣給你治,要試試嗎?”
傅安言幾乎要被氣哭了,這是當爹的人說的話嗎?
傅督軍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掰扯這些,對旁邊有些忐忑的女婿道,“帶她回去,沒事不用過來了。”
“是,爹。”
“走就走!誰稀罕!”傅安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抓起放在一邊的包就往外麵衝去。
她的丈夫尷尬地向傅督軍道了歉,又對眾人點點頭才快步追了上去。
“結束了!”
手術室外麵突然傳來徐少鳴的聲音,傅督軍立刻轉身衝了過去,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身來朝著手術室那邊湧了過去。
被關閉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手術室大門終於打開了,三個作為助手的大夫從裡麵走了出來。傅督軍焦急地抓著一個大夫問道,“王老,怎麼樣了?!”
被他抓著的老大夫也是如釋重負的模樣,道:“子彈取出來了。”
傅督軍聞言,長長地出了口氣。閉了閉眼睛平定了心中的激動,又看向玻璃窗裡麵正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做什麼的華老道,“那…華老這是?”
王大夫道:“華老在做最後的檢查,跟大少和大少夫人交代一點事。具體的,督軍還得問華老。”
傅督軍連連點頭,“多謝幾位大夫,大家都辛苦了,請大廳裡用茶吧。”
眾人雖然都急著等華大夫的結果,不過一大群人擠在這不算寬敞的走廊裡確實不好說話,便紛紛聽從傅督軍的意思往外麵更寬敞的大廳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