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郡王府,冷明淑突然從噩夢中驚醒驚叫了一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姐,你終於醒了!怎麼了?做噩夢了嗎?”一個小丫頭從外麵衝了進來,快步走到床邊關心地道。
冷明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滿臉恐懼地道,“小茹,我…我做了個噩夢。”叫小茹的丫頭連忙握著她冰涼的手安慰道,“小姐彆怕,夢都是假的。”
冷明淑有些恍惚地道,“可是…可是我夢到…蕭少…浩然被人打死了。”
握著她雙手的手突然一僵,小茹臉上多了幾分驚慌和憐憫,“小姐,那……”
冷明淑恐懼地抱著小茹,“小茹,這是假的對不對,我隻是做了個夢。我馬上就要嫁入蕭郡王府了,我…我隻是太緊張了,所以才會做這麼可怕的夢。”小茹有些艱難地道,“小姐,這…這些都是真的,姑爺現在還沒醒過來呢。您看看房間,我們現在就在蕭郡王府。”
不知道是過於恐懼還是刻意忽略,冷明淑醒來之後竟然對滿室喜慶的新房布置視而不見,隻當自己還在冷家在京城的府邸裡。
聽到小茹這麼說,冷明淑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就連抱著小茹的手臂也跟著僵硬了,“怎麼…怎麼會?”
小茹心疼地看著冷明淑無措的模樣,連忙安慰道,“小姐你彆著急,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要去看浩然!”冷明淑一把推開了小茹,下了床也顧不得整理儀容就往外麵衝去,小茹攔不住她隻能無奈地追了上去。
此時蕭家的人並不在府中,一下子三位主人主院,其中一位還生死未卜,蕭家上下自然也都在醫院裡等著消息。
蕭郡王的腿斷了,醫生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直接告知他的腿以目前的醫術是絕對不可能治好了。
蕭郡王自然不甘心,詢問如果找到華國手是否還有希望?然而醫院的醫生十分遺憾地否決了他這一絲希望。
他右腿的膝蓋直接被打碎了,在清理完碎片之後能保住完整的腿就已經是萬幸了。
如果效果不好,建議直接截肢。
至於郡王妃,隻是心疾發作,吃了藥之後趟一段時間也就好了。倒是蕭浩然傷得最重,雖然子彈取出來了,但是醫生也說了,能不能醒過來隻能看他的命夠不夠硬。
華麗寬敞的仿佛酒店套房的私人病房裡,蕭郡王坐在床上臉色慘白冰冷。
蕭郡王已經是天命之年,雖然身為皇室勳貴他保養得應當極好。但整個人卻顯得十分消瘦。或許是經常皺眉的原因,他額頭上的皺紋比同年齡的人深了不少。此時慘白冰冷的臉色更是襯得他就像是一具冰冷無情的屍體。
“查到沒有?!”看著站在床前的人,蕭郡王冷聲問道。
站在床前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黯然道,“那兩個人是道上有名的殺手,幾年前就已經被各地通緝,已經失蹤好幾年了。”
蕭郡王冷笑,“殺手?殺手是怎麼混進郡王府的?負責安全的人都是吃乾飯的?”
中年男子更加羞愧地底下了頭,道:“這兩個人,是拿著請柬來的。屬下已經查過了,請柬是真的…他們設法弄到了我們發出去的請帖,化名混進來的。”
蕭郡王道,“請柬是怎麼發出去的?”郡王府婚宴,來的賓客要麼是達官顯貴要麼是巨賈豪商,這些人一點意外也出不得,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身份和發出去的請帖自然也查得嚴。
“王妃娘家的表少爺前些天拿了兩張帖子走,說是請了兩位朋友來參加婚宴。就是…今天婚禮是被殺了的那兩位。”
蕭郡王隻覺得眼前一黑,好嘛,死無對證。
病房裡氣氛一時有些凝重,過了好一會兒蕭郡王才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傅、政!”
中年男子一怔,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向蕭郡王,“王爺,您的意思是…這件事是南六省乾的?”
蕭郡王盯著自己剛剛做過手術被包紮好了的腿,咬牙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中年男子沉默了下來,如果真的是傅督軍那他們還真不能如何。
沒有證據,就算他們將這事情公布出去也沒有什麼用,彆人不僅不會相信甚至有可能會懷疑上蕭郡王府。
傅政遠在南六省,好端端地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在婚禮上來這一出?再聯想一下傅家這幾個月接二連三的事情,到時候隻怕無論是不是他們乾的事情都要懷疑到他們身上了。
“王爺,這事兒……”中年男子有些遲疑地看著蕭郡王。
蕭郡王有些無力地擺了擺手,臉色陰沉地道,“傅政一介武夫,命好有個好兒子,但是到底誰能笑到最後還不好說。這次傅政夠狠,算我輸了…咱們以後走著瞧!”
蕭郡王府不能明麵上與傅家打對台,這是身為皇室如今先天的弱點。
他們必須讓整個安夏所有人特彆是那些手握重權的督帥都相信,皇室沒有重新掌握天下的野心,一旦蕭家與傅家正麵衝突就隻會加重這些對皇家的不信任。
既然不能硬來,就隻能示弱了。
“報警了嗎?”蕭郡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