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這半年多的訓練還是卓有成效的,這兩天折騰下來睡過一覺之後竟然就覺得自己完全恢複了,再也沒有幾個月前肌肉酸痛的感覺了。
感覺自己又恢複了元氣,冷颯愉快地翻了個身扭頭去看旁邊的傅鳳城。
傅鳳城還坐在床頭就著一盞台燈看東西,聽到她翻身的聲音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她還有些迷離的眼睛,“這麼早就醒了?”聲音低沉悅耳,在這靜謐的房間裡讓人覺得格外舒服。
冷颯看了看外麵,“什麼時候了?”
傅鳳城道,“還早,淩晨五點。感覺怎麼樣了?”外麵之所以顯得明亮,是因為彆墅區裡的燈光和雪色。
冷颯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笑道,“很好,你這麼早在做什麼?”她是醒得早,傅鳳城這到底是醒得比她早還是根本沒睡?
傅鳳城淡淡道,“睡不著了,看點東西。”
冷颯探過頭去看了一眼,“是納加的資料。”
傅鳳城點點頭,“過幾天就要啟程了,這些資料是昨天剛送來的,還沒來得及看。”
“大少可真勤奮。”冷颯扯過他手裡的資料丟到一邊的床頭櫃上,然後自己懶洋洋地倒進了他的懷裡,“要看就開大燈好好看,眼睛不要了啊。”
傅鳳城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輕聲問道,“不睡了?”
冷颯搖搖頭,“睡過了啊,昨晚睡得太早了。”昨晚不到十點就睡了,大概是因為這兩天太累睡得很沉她都不知道傅鳳城什麼時候睡下的,現在醒過來反倒是清醒得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傅鳳城也不急著看他的資料,單手摟著她一隻手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聽說你跟孫銳打了個很有趣的賭?”
冷颯眼睛一亮,頓時更加有精神了,“我贏了唉,你說孫銳會不會兌現承諾?”
“很大可能不會。”傅鳳城道,“孫銳這人好麵子,讓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向你低頭,恐怕是不太可能。”
冷颯不滿,“他耍我?!”
傅鳳城道,“打賭的時候他應該是真心的,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會輸。至於現在…他很可能會直接缺席今天軍部的宴會。”反正孫家隻剩下了幾根獨苗,而且還沒有孫銳本人,軍部的宴會他參不參加意義都不大。
不參加丟臉,參加了也一樣丟臉,孫銳八成是不會樂意去現場看人們嘲諷的目光的。
冷颯憤怒地鼓起了腮幫子,“沒有人能耍冷爺玩兒!我要把這個賤人槍斃一萬次!”
低頭看著她因為不滿和憤怒顯得越發明亮仿佛燃著火焰的眼眸,以及那剛剛睡醒還帶著幾分紅暈的嬌顏。傅鳳城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低聲笑道:“想讓他兌現諾言?”
冷颯眯眼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遵守諾言。”傅鳳微微挑眉,表示對冷爺的辦法很好奇。
冷颯微微勾唇,“打得他爹都不認識!”
傅鳳城搖搖頭,輕笑道,“要不要我幫忙?”
冷颯有些驚訝地看著傅鳳城,“幫忙?你插手這種事不好吧?”
這是她跟孫銳私人的事情,如果傅鳳城插手就很容易上升到孫家和傅家的矛盾了,當然了孫家和傅家也從來沒有和睦過就是了。
傅鳳城道:“雖然孫銳年紀太大,長得又醜,不過我也很有興趣知道被人叫爹是什麼感覺。”
“……”冷颯無語。
傅鳳城低頭額頭靠著她的額頭,聲音親昵地道,“所以,夫人到底要不要我幫忙?”
冷颯眨了眨眼睛,“大少有什麼打算?”
傅鳳城低低地輕笑出聲,“打算自然是有的,不如咱們先來談談報酬?”
“……”說好的幫忙呢?竟然還是有償的嗎?傅鳳城,你不愛我了!
傅鳳城笑道,“既然夫人這麼想要兒子,我覺得我們可以來努力一下。畢竟…孫銳就算真的肯認,也實在是帶不出去是不是?”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孫銳年紀相貌能力人品哪哪都不行,實在是不配當冷爺的兒子。
呃…不對!
叫爹局為什麼會被姓傅的扯到這種鬼地方去?誰要認姓孫的當兒子啊?
冷爺十分冷酷無情地將傅大少一推,卷著被子滾到了床的另一邊。
主臥室的床相當寬大,以至於兩人之間至少能隔出一米多遠的空隙。傅鳳城低頭看看被卷走的被子以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繭一樣的冷颯半晌無語。
好一會兒傅鳳城才歎了口氣,幽幽地望著自家夫人,“夫人,冷。”
冷颯瞥了他一眼,雖然房間裡比起外麵算是暖和但畢竟也是嚴冬,這個時代的供暖也不能真如前世的暖氣空調一般充足。傅大少穿著有些單薄的睡衣,衣襟的領口本來就低還敞開了兩口口子,大半個胸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當真是…秀色可……呃,不對!是真的有點冷。
想了想冷颯還是重新滾了回去,將被子還給了傅鳳城一半兒。
隻是她才剛鬆開被子,就直接被人連人帶被子一把抓住拉進了懷裡。
傅鳳城低頭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一番糾纏不知過了多久,分開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微微的喘息。
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明媚的火焰。
傅鳳城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水潤的唇,輕笑了一聲道,“夫人膽子一向很大,怕什麼?”
玩歸玩但是這次我感覺你明顯不懷好意啊,狙擊手的第六感是很敏銳的。
“你的腿…好了?”冷颯眨了眨眼睛,無辜地問道。
傅鳳城眼底的笑意越發明顯,低頭與她耳鬢廝磨,“好沒好,夫人試試不就知道了?”
外麵冰天雪地是無邊無際的冰冷和蒼白,房間裡卻漸漸變得炙熱起來。
絕色美男就在跟前,不吃不是狐狸窩的人!
“傅鳳城……”冷颯微微起身雙臂攀上了他的肩膀,環住了他的脖子。
她緩緩靠近吐氣如蘭,傅鳳城覺得唇邊微微一痛,再明白不過的暗示。
他低頭,她仰首,修長堅毅的軀體與柔軟纖細糾纏在一起,片刻後房間裡響起了激烈而曖昧的喘息,仿佛有烈火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
即便外麵的世界依然是一片凜冽嚴寒,此時房間裡的人卻仿佛投身於熱烈喧鬨,被驚濤駭浪席卷的大海。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乍破天邊,一整夜過去原本剛剛褪去的銀裝素裹重新裝點了整個京城。
屋簷上,厚雪淩晨的冰晶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冷的光芒,時不時滴下一滴水珠。
一隻覓食的鳥兒輕巧地落在屋簷下的窗戶邊上,仿佛好奇地往裡麵張望著用尖尖的喙輕啄了幾下窗戶的玻璃,然後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陽光被窗戶的窗紗擋住,透過紗窗影影綽綽地看到兩個身影糾纏起伏,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