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兩聲槍響,原本緊閉的使館大門直接被一輛車強硬地撞開了。
使館的守衛反應過來紛紛想要舉槍朝著車子設計,車裡卻探出兩把槍朝著那些守衛一頓掃射。
開槍的人很有分寸,並沒有傷人性命,所有的子彈都打在了腿上。
猝不及防挨了槍子的人隻能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什麼人?!”色丹驚怒交加,厲聲吼道。
那輛車毫無行車素質,直接碾過了大使館裡巨大的草坪朝著他們呼嘯著直衝過來。
“開槍!開槍!”色丹厲聲叫道。
如果這不是尊貴的王子殿下,尼羅的武官簡直想要罵一句傻叉了。
你特麼是不是忘了,我們還被一群人拿槍指著呢。我們開槍你以為對麵的人手裡拿的是燒火棍嗎?
更何況,開槍打死安夏實力最強的幾個軍閥的兒子,你當是玩遊戲可以無限重生嗎?
於是最後還是誰都沒開槍,車子衝到眾人跟前一個帥氣的飄移打橫停在了眾人跟前。
車門被打開,兩個人提著槍從車上下來。
傅鳳城單手提著一支手提輕機槍,剛剛那大規模的掃射就是它造成的。
龍鉞和宋朗眼睛都是一亮,盯著傅鳳城手裡的家夥看上去很想搶過來拆開看看。
“傅、鳳、城!”色丹王子安夏語說得不怎麼樣,傅鳳城這三個字倒是咬字清晰發音標準,可見這些年暗地裡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
傅鳳城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到了龍鉞和宋朗身上。
宋少帥很是光棍地一攤手,表示事情弄到這種地步他也很無奈啊。
誰知道這個尼羅王子不僅腦殘還不要臉呢。
“放人。”傅鳳城看向色丹沉聲道。
色丹冷笑一聲,仗著自己被諸多護衛環繞,傅鳳城就算再厲害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他,“我偏不放,你能如何?剛才我說了,想要我放人很簡單,讓姓龍的跪在我跟前求饒,我就放了這小妞。”
色丹的安夏語帶著一股詭異的異國腔調,聽得後麵跟著下車的衛長修眼皮直跳。
很想說你還是直接說尼羅話吧,我可以提供同聲翻譯。看看人家傅大少納加話說得多麼地道,其他幾位少帥即便是不像傅鳳城一樣精通數國語言,至少也都精通一兩門外語,比色丹這個半吊子強多了。
宋朗嗤笑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向龍鉞,“龍少,你看要不…你就委屈一下?英雄救美也是一段佳話嘛。”
龍鉞難得地對宋少帥翻了個白眼,直接抬起手就朝著對麵放了一槍。
這一槍雖然沒有打到色丹,卻將他身邊一個護衛的帽子給打穿了一個洞。
也就是說隻要龍少帥的槍口再壓低一點點,穿了一個洞的就是那護衛的腦袋了。
“色丹,放人。”龍鉞冷聲道。
色丹臉色有些難看,卻沒有打算這麼輕易認輸,“不放,有本事你來搶,看看是你先搶到人還是這小妞先死。”
衛長修走到傅鳳城身邊,低聲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色丹仗著自己的身份和現在在尼羅使館他們占著天時地利不肯讓步,但是要他們讓步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傅鳳城輕哼了一聲,抬手對空打了個手勢。
色丹雖然一直盯著傅鳳城卻並沒有明白他這個手勢的含義,反倒是龍鉞和宋朗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兩人不動聲色地散開了一些,一個站在被他們的人挾持的小公主身邊,一個站在了尼羅大使身邊。
“砰!”
色丹隻覺得自己肩膀上一震,原本他肩膀上有一個碩大的金色皇室徽章被打飛了出去。
金屬的徽章彈射出去,劃破了後麵一個護衛的臉。色丹瞬間反應過來臉色頓變,警惕地看向四周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甚至不知道剛才那顆子彈到底是從什麼方向飛出來的。
“放人,不然……”
色丹惱羞成怒,“你敢開槍!”
傅鳳城微微勾唇,“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們開的槍?”
色丹語塞,他們連人影都沒有看到,“這裡除了你們還能有誰?”
宋朗笑道,“這種推理好像當不了證據。”
特彆是在本身就是色丹無理在前的情況下,沒有當場抓到凶手納加隻會兩不相幫。根本不可能為了一方得罪另一方,就算是要選邊站單論國家體量也不是選尼羅。
色丹咬牙不語,傅鳳城淡然道,“現在動手我們未必會輸,一個王子一個公主一個大使,也不虧。”
“殿、殿下……”尼羅大使終於忍不住用有些顫抖地聲音道,可憐這位已經年過六旬滿頭白發的老大使隻能祈求這位王子殿下不要太任性了。
尼羅是個純粹的君主集權國家,因為國家不大集權程度甚至比安夏古代皇權鼎盛時期更厲害。
在尼羅是沒有什麼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這句話,國王就是尼羅人的天,是他們的神,隻能無限遵從。
而這位色丹王子又恰好是如今的尼羅國王最寵愛的兒子,未來的皇儲。
至少在尼羅國內,除了國王誰也奈何不了他。而國王對他卻隻有無限的寵愛,這就養成了色丹這樣的性格。
色丹這輩子吃過最大的虧就是六年前在安夏了,如果說被傅鳳城打折了一條胳膊還隻能算是公平交手失敗的話,被龍鉞踩斷的那條胳膊就真的是色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了。
被挾持的小公主終於忍不住哭泣起來,聽到哭聲色丹顯得越發煩躁起來。
砰!
又一聲槍聲響起,這次子彈直接貼著色丹的頭頂飛了過去。色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頭頂,他甚至覺得自己感覺到了子彈貼著頭皮飛過的瞬間。
色丹的手忍不住一抖,回過神來的同時心中也升起一股無以名狀的恐懼。
原來他剛剛離死亡是那麼的近。
“放人。”傅鳳城再次開口道,聲音裡帶著明顯不耐煩和警告。
色丹深吸了一口,盯著傅鳳城咬牙道,“傅鳳城,你好!本王子記住你了!”
傅鳳城對他的威脅不以為意,淡然道,“出門在外,還是低調點好。否則尼羅的王位拱手讓人也挺可惜的。”
色丹輕哼了一聲,終於朝旁邊押著餘心攸的人一揮手。
得到命令的侍衛立刻放開了餘心攸,餘心攸穩定了心神,深吸了一口氣快步朝著安夏這邊走了過來。
“餘小姐。”衛長修看著餘心攸猶如白紙的臉色,有些擔心地道。
餘心攸搖搖頭,“多謝衛先生,我沒事。”雖然這麼說,餘心攸還是有些脫力,被衛長修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
“該你們放人了。”
傅鳳城朝龍鉞和宋朗看了一眼,宋朗甚至還很有風度地替大使理了理有些皺的衣服,笑道,“大使先生,失禮了實在抱歉啊。”
大使壓根沒聽懂他的話,隻能給了他一個尷尬而僵硬的笑容。
“走吧。”傅鳳城對其他人道。
衛長修扶著餘心攸上車,直接開車走了。
傅鳳城和其他人則是提著槍一路往外走去,身後的色丹眼神陰沉看起來很想在背後放幾個冷槍。
然而他也隻是盯著,到底還是沒有真的動手。
直到傅鳳城等人一路走出了使館,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那句哽在喉嚨裡的命令也沒有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