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先走,樓少保重。”冷颯也不囉嗦,跟樓蘭舟告辭之後便帶著人轉身回城了。
車剛開進城裡,冷颯就停下了車對傅鈺城道,“下車。”
折騰了一天一夜傅四少隻覺得精疲力儘,沒好氣地道,“你又要乾嘛?”
冷颯道,“我有事,你可以等等後麵的人,或者直接回去休息。”
傅鈺城道,“你不回去?你要去哪兒?”
冷颯握著方向盤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要去市中心找你大哥,一起麼?”
傅四少沉默了片刻,果斷推開車門下車。市中心是戰區,他又不是瘋了!
正想是不是該放兩句狠話,冷颯已經一踩油門車子衝了出去。
天色微亮的清晨站在路邊的傅四少吃了一嘴的尾氣,“咳咳咳!呸!姓冷的,你有病啊啊啊!”
一座外表不起眼的小樓裡,傅鳳城獨自一人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蘇澤正和衛長修一起蹲在一邊打量著被人隨意丟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衛長修手裡還拿著一張照片比對了半天才點頭道,“是他沒錯。”
蘇澤還是不解,“一個醫生,抓他乾什麼?就算他是那個任南硯的主治醫生又怎麼樣?難道還能比得過張國手華國手這些人?少了一個任南硯再找一個就是了。”
衛長修笑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這位…可是針對任南硯的病研究多年的專業人士,不是華國手這樣涉獵複雜的神醫能比的。對吧,這位…吳醫生?”
蘇澤不信,“華國手可是將大少都治好了的人,什麼病治不好?”
衛長修笑道,“不然你問問華國手,敢不敢給人換心臟?”
“……”這個,好像不是敢不敢的問題。
他敢問華國手這個問題恐怕就得先被老人家噴死,現在的醫術雖然比從前好些,但即便換其他不怎麼重要的器官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換心臟?那不是草菅人命麼?而且是兩條人命!
衛長修拍拍那看起來戰戰兢兢的中年人的肩膀道,“但是,他敢。”
“……”
那中年男子有些驚駭地道,“你們想乾什麼?我…我隻是個醫生而已,什麼都不知道!”
衛長修笑道,“敢提議用龍少和宋少的心臟給任南硯換上的醫生?”關鍵是名單裡竟然還有他!
衛當家眼神陰冷地盯著地上的中年男子,“知道我是誰麼?”
中年男子搖頭,衛長修微微眯眼打量了片刻才確定這人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於是他低頭,陰惻惻地道,“我是,衛長修。”
中年男子臉色變了又變,“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並沒有跟任老說要…要衛當家怎樣,我隻是說,各方麵條件好一些的成功率比較高而已。”
衛長修問道,“那為什麼沒有傅鳳城?!”
傅鳳城聽到自己的名字才睜開眼睛,眼神幽冷地掃了他們一眼。
中年人驚懼地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傅鳳城,道:“這個…傅少之前不是受過傷麼?任老懷疑他、懷疑他…”
在衛長修陰冷地目光逼視下,他隻得小聲道,“任老懷疑傅少,那方麵…可能有問題。不然、不然跟傅少夫人成婚一年了,怎麼還沒有消息……”
“……”大廳裡一片寂靜,蘇澤麵無表情地將那人的腦袋按回了地板上。
衛長修卻忍不住笑了,站起身來踢了踢對方,“姓任的那老不死的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擔心這種事情有個屁用?”說得好像換個強壯的心臟他就能立刻龍馬精神一樣。
中年人不敢還嘴,隻得抱著腦袋縮在地上不言無語。
張靜之從樓上下來,似乎並沒有聽到最後這兩句。神色自若地道,“消息已經傳過去了。”
傅鳳城這才睜開眼,顯然他並沒有睡著,“有勞張少。”
張靜之淡笑道,“應該的,傅少看起來很累,要不上樓休息一下?”
傅鳳城點點頭,果然轉身上樓去了。
被留在大廳裡的幾個人麵麵相覷,衛長修皺眉道,“沐老板到底跟他說了什麼?我怎麼覺得他不太對勁兒?”
蘇澤看了他一眼,“你確定不是你對大少說了什麼?”
“……”衛長修有點心虛,多了個哥哥這種事情對傅鳳城的打擊有這麼大嗎?
張靜之有些無奈,“兩位,天就要亮了,兩位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天亮之後新的一天開始,恐怕又是忙碌而且令人心力交瘁的一天。
衛長修和蘇澤對視一眼,“張少說得對,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
張靜之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微笑道,“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我覺得不是壞事呢。”
“……”傅鳳城那模樣那表情那氣勢,難道你竟然從中看出了他們看不出來的喜悅嗎?張少好一雙慧眼,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