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有了這兩個旅堵在岩城,孫良再想要派兵支援嘉州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而曲靖想要退回西南同樣也不太可能。
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鬆城已經是到了開戰的前夕,而冷颯卻帶著薑毓和傅鈺城剛剛進入嘉州城。
“傅大少厲害啊。”嘉州城裡一座隱秘的大房子裡,商緋雲饒有興致地看著冷颯正往掛在牆上的地圖上畫著圈兒,“這個…傅大少是不是把曲靖給圍住了?”
她雖然不懂戰爭,但是圖還是看得出來的。
冷颯抬起頭仔細看了看地圖,道:“如果我們能順利拿下嘉州的話。”
商緋雲有些不以為然,“就算我們一時半刻拿不下嘉州,曲靖回來又能守多久?東南西三個方向都沒有退路,他難道還能退到北邊去?那可是京城那幫人的地盤。”曲靖本來就是從京城跑出來的,搞出那麼大的事情還敢回去?京城可還有不少人等著想要宰了他呢。
冷颯走到旁邊的桌邊坐下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房間裡其他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冷颯,傅鈺城遲疑了一下才道,“回京城?他難道不想活了?”
冷颯道:“曲靖跟軍部那些人又沒有血海深仇,為什麼不敢回去?就算去年京城死了很多人,死的也不是他們的家人啊。隻要曲靖給的利益足夠,他們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再說了,當初主使者不是任南硯和張佐麼?隻要任南硯死了不就行了。”
商緋雲和傅鈺城還是不信,薑毓靠在椅子裡笑道,“我倒是覺得少夫人說得很有道理,比起讓傅家占了嘉州,我覺得軍部應該寧願讓曲靖占著。”
軍部堅持不肯給西北援助,真的是因為他們無能為力麼?不,他們更有可能的原因是想要利用大胤人消磨宋家的實力。當然也不是說他們想要叛國,如果宋家真的擋不住大胤人了,他們還是會出兵的。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一個不小心玩脫了。
商緋雲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算了,我隻是個混江湖的這些東西我不懂,你們怎麼說怎麼算吧。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薑毓道,“當然是配合宋伯昂將軍,爭取一舉拿下嘉州城。”
商緋雲道,“嘉州城目前有兩萬曲靖的直係兵馬駐守,另外還有大約三萬左右的嘉州軍。據我們所知,這三萬兵馬被曲靖完全打亂了原本的編製,而且所有團以上將領的家人都被曲靖給扣押了。”
薑毓忍不住嘖歎了一聲,“曲靖就不怕這些人真的反了??”過猶不及,曲靖這樣搞下麵的人還不反簡直不科學。
商緋雲道,“曲靖占據嘉州一個月,原嘉州軍已經死了四位旅座,團級至少死了十一個。”嘉州軍遠沒有南六省的規模,死了這麼多人是真的相當可怕了。
“現在嘉州城留下的大多數都是曲靖新提拔上來的,其中還安排了不少曲靖的親信。想要反他,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九條命。”
薑毓看向冷颯,“少夫人,有什麼想法?”
冷颯思索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道,“擒賊先擒王?”
薑毓問道,“誰是王?”
冷颯拿起桌上的飛鏢隨手一擲,飛鏢正好落到了地圖上嘉州城的正中心,“當然是任老了,說起來我也有一年多沒見過這位老人家了,有點好奇呢。”
薑毓有些懷疑,“不是說任南硯快死了嗎?”
冷颯笑道,“你說,曲靖一路帶著個快死了的累贅做什麼?甚至不惜為了他派人去劫持華老?”當然了,曲靖是劫持不到華老的。華老確實來了嘉州,但走的是另一條完全不同的路。
傅鈺城道,“師徒情深?聽說任南硯把曲靖當親兒子培養。”
商緋雲有些不以為然,“就算真的是親生父子,也未必能有這麼孝順吧?再說了,如果真的孝順把任南硯帶到嘉州來乾什麼?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好好養病不行嗎?”
薑毓道,“好像是任南硯自己要來的。”
商緋雲聳聳肩道,“隨便囉,反正我是不太相信曲靖單純是因為跟任南硯的父子師生之情。”
冷颯坐在一邊聽他們說完才道,“這個問題,問問任南硯本人不就知道了?”
其他人齊齊看向冷颯,異口同聲地問道,“你能潛入督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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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南硯現在住在嘉州督軍府,守衛裡三層外三層,他們嘗試了好幾次根本進不去。就連本身就在督軍府的細作,也完全無法接近任南硯,他們現在甚至連任南硯到底死了沒有都不能確定。
冷颯搖頭道,“不能啊。”
“……”
冷颯笑道,“我們不能,但是有人可以接觸到任南硯啊。”
在冷颯等人商量怎麼才能順利拿下嘉州城的時候,曲靖並不知道自己的後路已經被人截斷以及老巢即將被端,他正站在距離鬆城不遠的一座山上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鬆城。
鬆城的南六省軍顯然也早就明白一旦水退了即將麵對的就是敵人的攻擊,同樣已經準備好了防禦工事嚴陣以待。
曲靖放下望遠鏡冷笑一聲道,“看來傅鳳城確實是不太行了,冷颯單打獨鬥搗亂還行,論打仗完全就不上台麵。”
站在他身邊的將領也持相同意見,倒不是說南六省的防禦真的爛得不行,隻能說是相當一般。跟傳聞中傅鳳城的水平比起來,那就是相當讓人失望。
“畢竟是個女人,外麵吹得那麼厲害其中恐怕也有傅家推波助瀾在裡麵。也不知道傅政是怎麼想的,到處吹自己的兒媳婦有什麼用?難不成傅家就隻有一個傅鳳城拿得出手,其他兒子都是膿包?”
曲靖道,“這話還真沒錯,可惜啊,傅家竟然會有一個傅鳳城。”
從這一點說,當年老師和張佐簡直就是失策,平白給傅政送了一個這麼厲害的兒子。不過這話也隻能現在想想,畢竟放到三十年前誰能想到一個嬰兒能長成現在這樣?
曲靖轉身往後麵走去,一邊吩咐道,“傳令,三旅和嘉州軍三個旅從正麵佯攻,一二、五六旅分彆從東西兩側攻擊,三個炮兵團遠程支持,給我把南六省的防線炸……”
話還沒說完,突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地轟鳴,就連地麵都有了震感。
曲靖身邊的將領怒道:“怎麼回事?!還沒有命令誰擅自發動攻擊?!”
“將…將軍,不對!”旁邊的人發現不對,顫聲道,“是我們的炮兵團遭到了攻擊。”
不等他們反映,無數的炮彈已經朝著他們這個方向砸了下來。
“將軍小心!”
炮彈的聲音一旦響起就不會輕易停下,眾人耳朵裡仿佛隻有炮火轟鳴的聲音,空氣裡彌漫著鮮血慘叫和硝煙的味道。所有人都隻能聲嘶力竭地吼叫才能讓不遠處的同伴聽到自己的聲音,整個山坡上都仿佛被一股煙霧籠罩了。
曲靖一行人好不容易擺脫了炮轟的攻擊,身邊的人隻剩下一半了,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的模樣。
曲靖有些氣急敗壞,“混賬,南六省怎麼還會有那麼多炮火?!傳我命令,炮團給我反擊!”
跟在他身邊的人神色慘淡,“將軍,來不及了。我們中了南六省的埋伏,三個炮團已經廢了。”
南六省第一目標就是他們的炮團,如果炮團還能反擊早就反擊了,這會兒還沒有動靜隻能證明已經廢了。
曲靖咬牙道,“無論用什麼辦法,給我端掉南六省的炮兵陣地!”
“是!”
另一邊南六省炮兵陣地上,一個身形魁梧高大的大漢站在大炮跟前望著遠處笑的得意又張狂,“哈哈,研究所那些人還是有點用處的嘛,這新家夥用起來真是不錯!炸懵那群孫子!”
旁邊的大兵有些無語地看了看自家團座,之前天天罵研究所和兵工廠不乾人事炮又少還賊難用,現在倒是高興了。
“繼續繼續!”團座很是霸氣地揮斥方遒,“大少的命令沒聽到?給我使勁兒轟!隨便炸!炸平他丫的!”
這話聽著就很熱血,大兵們高聲應道,“是!”
又一輪炮聲響起,數百顆炮彈夾著呼嘯聲砸向了地方陣地,遠處的敵方陣地瞬間被炮彈和爆炸聲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