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2 / 2)

“到這裡吧。”林佩比了個胸口下麵點的位置,“然後燙一燙,做個大波浪你覺得怎麼樣?”

林佩說到興起,坐到床上抱起閨女親香兩口說,“姐姐你覺得呢?”

鄭旭東設想了一下,想象不出來,不太讚同說:“不是說燙了傷頭發?陳營長的媳婦燙頭發差點燒到頭皮。”

“她那是在自家用火鉗燙的。”林佩想起來忍不住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這麼大膽在家拿火鉗燒紅了燙頭發,結果一下子沒弄好,頭發差點著了。幸好她知道在旁邊放一盆水,不然就遭殃了。”

陳營長媳婦在家燙頭發不成反把頭發給燒了這事在家屬房都傳遍了,都說她是沒撿著芝麻反丟了西瓜。她摳門想在家自己燙頭,結果頭發燒到隻剩手指長,還是得去理發店剪頭發,剪完了這麼短也不好看,又讓人燙了個小卷,最後錢花了頭發也傷了。

“我就讓人給我燙一下發尾,這樣也顯得成熟點。”

鄭旭東打趣說:“彆人都想顯年紀小,你怎麼想顯成熟?”

“就是想換一換。”快過年了,家屬房好幾個人約著去燙頭,看得林佩蠢蠢欲動。她從穿來就是長直發,留了兩年也有點膩了,就想趁著年前換一換,笑著說,“再說了,新年新氣象嘛。”

“你想燙就燙吧,什麼時候去?”鄭旭東問。

“周日吧,我跟紅蓮嫂子一起去。”陳紅蓮早兩年燙過發,後來長長了就沒再弄過,看不少隨軍家屬換了新發型,就攛掇著林佩一起去,林佩本來就有這意思,兩人一說就商量了個時間。

鄭旭東點頭,說起陳桂花要來的事。

月初陳桂花來信,問他們過年回不回去。去年鄭旭東過年沒假期,夫妻倆就沒回老家,今年倒是有假了,但兩個孩子年紀太小,寒冬臘月抱著孩子趕火車也遭罪。所以接到來信後,夫妻倆就想問問陳桂花願不願意來,要是她願意來,他們就沒必要回去。

陳桂花收到信後考慮了好幾天,讓鄭玉華打電話告訴他們她決定過來,等她安頓好家裡就出發。

林佩聽了驚喜問:“娘真要來?她舍得放下店裡的事?”

“大姐說二嫂和四弟妹搶著做事,娘現在隻管收錢,店裡的事交代清楚就行了。”鄭旭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林佩挑眉:“娘寫信怎麼沒說過?”

“信是老四寫的。”鄭旭東說道。

林佩歎了口氣,覺得陳桂花也難,她把店開起來前,兒子媳婦都想脫離出去,大家明麵上敬著她,實際上誰都心存不滿。等徹底分家,陳桂花這生意做起來,兒子媳婦反而任勞任怨起來。

也真是夠諷刺的。

鄭旭東說道:“部隊這幾天有軍演,娘來的時候我不一定能抽出時間去接……”

“你放心,我保管把娘平平安安接回來,你專心忙你的事就成。”林佩怕鄭旭東分心,拍著胸口保證說。

……

上班後林佩的生物鐘規律了許多,前段時間她總是睡到□□點鐘天光大亮了才起,上班後卻六點多就醒了。因為想著鄭旭東要歸營,林佩早上起得更早,煮了鍋雞蛋麵讓鄭旭東吃了再走。

吃完早飯鄭旭東出門後,林佩才開始洗漱,換了身能見客的衣裳,把羊肉拿出來解凍。

李三妹則在裡裡外外收拾家裡,衣服好說,丟進洗衣機裡就行。然後將房間客廳地麵都掃乾淨,桌子櫃子用雞毛撣子掃掉灰塵。

早上七點,學校同事陸續來了。

如昨天商量的,每個人都帶了一道菜的原材料來,一一拿進廚房。

鄭家的廚房跟他們剛搬來的時候有很大區彆,剛來的時候台麵上都是空的,櫃子裡也沒多少碗盤。但現在,櫃子裡堆放著各種碗碟,有成套的也有單個的。而兩邊台麵上也都擺得滿滿的,除了各種調味品,還放著你各種辣椒。

周老師看著台麵上的瓶瓶罐罐,說:“你家調料種類多得都趕上菜市場了。這是什麼辣椒?菜市場沒賣的把?”

林佩看了眼說:“那是從市裡帶回來的,做火鍋底料要放的辣椒。”

徐玉香感慨:“嘖嘖,難怪你做飯好吃。”他們家裡也就準備點柴米油鹽,蔥薑蒜都很少放,哪像鄭家,這台麵滿的。

台麵上放著的除了調味品,還有各種各樣的鍋,砂鍋陶罐炒鍋高壓鍋應有儘有,鍋鏟也不隻一個,有木頭的也有鋁的。就連砧板也有好幾個,更彆提菜刀了,不同刀型都有。

而看林佩做菜,什麼食材用什麼刀切,什麼做法用什麼鍋都有講究。

看得大家連連讚歎。

……

雖然說好來林佩家裡吃飯,但並不是所有教師都來了,像陳老師這樣年紀大點的就不大喜歡湊他們年輕人的熱鬨,所以今天來的老師差不多有十個,其中包括杜欣和楊振邦。

杜欣和楊振邦也帶了食材來,兩人帶的還不是什麼便宜青菜,杜欣拿了半隻雞來,楊振邦則買了兩條魚。麵對林佩的時候杜欣有點拘謹,但林佩對她和彆的老師沒什麼區彆,漸漸的她也放鬆了情緒,坐在客廳裡張望著,突然起身往高腳櫃走去。

高腳櫃上放著一張結婚照,照片上男人西裝革履,女人身著婚紗。

“很般配吧?”徐玉香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杜欣慌忙轉頭:“徐、徐老師。”

“我隻是跟你說說話,你怕什麼?”徐玉香嗤笑一聲,又走進廚房。

杜欣收回目光,攥緊了手,在楊振邦走過來時衝他笑笑:“我沒事。”

煮羊肉的時候林佩沒有在廚房盯著,而是走進房間裡,問坐在床邊寫作業的王麗麗:“弟弟妹妹乖不乖?”

“他們一直在睡覺。”王麗麗輕聲說。

林佩走到床邊,摸了摸兩個孩子的尿布,都是乾燥的。小家夥們緊閉著眼睛,姐姐還輕輕張了張嘴巴,吐出一個小泡泡又閉上。

林佩盯著孩子看了會,對王麗麗說:“弟弟妹妹要是哭了叫我哦。”

王麗麗應了聲,欲言又止。

林佩:“嗯?怎麼了嗎?”

“不是弟弟妹妹,是姐姐和弟弟。”小姑娘一本正經說。

林佩哈哈笑起來:“可是對你而言,姐姐和弟弟就是弟弟妹妹啊?”

小姑娘歪著腦袋,疑惑說:“可是你們都叫他們姐姐弟弟啊,為什麼我要叫弟弟妹妹?”這是最近一直困擾她的問題,大人們都喊姐姐弟弟,可是對她又說弟弟妹妹,那到底是姐姐弟弟還是弟弟妹妹呢?

王麗麗想不通。

林佩被問住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良久說:“姐姐和弟弟是他們的小名,但是他們比你小,所以你也可以叫他們弟弟妹妹,就像你叫白楊綠丫弟弟妹妹一樣。”

王麗麗認真思考著:“所以我既可以叫姐姐,也可以叫妹妹?”

林佩鼓掌說:“沒錯!”

“那我到底是應該叫姐姐還是妹妹呢?”小姑娘撐著下巴,一臉苦惱。

林佩:“……”

林佩苦惱著怎麼跟王麗麗解釋的時候,徐玉香敲門進來,問:“你躲在屋裡乾嘛呢?哎呦,兩個小家夥還在睡覺呐?”

徐玉香走進來將孩子抱起來,嘖嘖說:“你家這兩孩子長得可真像,你平時都給他們穿一樣的衣服?”

“是啊。”林佩點頭說。

“那你能分得清嗎?”徐玉香驚訝問。

周老師聽見聲音進來,好奇問:“你們說什麼呢?有什麼分不清的?這是你家孩子吧?長得可真好看,哪個是閨女哪個是兒子?我還是第一次見龍鳳胎呢。”

“徐老師抱著的是閨女,床上的是兒子,”林佩說,“你們第一次看覺得長得像,其實看久了就知道差彆了。”

周老師咂摸著嘴巴說:“那是,你當娘的跟我們肯定不同。看這小姑娘,長大後肯定好看,就是現在不時興指腹為婚了,不然我肯定要跟你把兒女親事定下來。”

“得了吧,你兒子都七八歲了,還是我兒子年齡更合適。”徐玉香低頭問懷裡睡得正香的小姑娘,“是不是呀,姐姐。”

問完哎呦一聲說:“你閨女這小名真是,太占便宜了。”

周老師跟著點頭:“沒錯,太占便宜了。”

林佩把閨女抱進懷裡,一臉淡定說:“占便宜你們不也得喊?”

徐玉香:“……”

周老師:“……”

她們還不是總聽林佩喊姐姐弟弟,順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