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徐鈺回了趟家, 他這次回來能待上三四天,前兩天一直跟朋友吃吃喝喝,到第三天才發現徐玉珠不在家。
這天吃中飯的時候徐鈺問起她:“我怎麼幾天沒看見玉珠了?”
“你才發現你妹妹不在?”徐母一臉責怪地看著他。
徐鈺聽這話就知道徐玉珠不在家幾天了, 心裡有點虛:“我這不是忙嗎, 沒注意到。”
“我怎麼聽說你這幾天淨跟人到處吃吃喝喝去了?”徐母斜睨著他問, 但沒繼續說他, 回答說, “玉珠不是要畢業了嗎?她說要準備畢業作品, 去寫生了。”
“去哪寫生了?”徐鈺喝了碗粥,隨口問。
“說是去貴省那帶,偏遠得很, 我讓她不要去,但她很看重這次的畢業作品,一定要去。”徐母麵露憂慮, 畢竟是個女孩子, 出門在外父母難免擔心。
徐鈺也皺起眉:“她一個人去的?什麼也沒帶就走了?”
“她到貴省的時候給家裡打過電話,已經幾天沒聯係了,估計是地方偏了,連電話也不好找。”徐母說著搖了搖頭, “說是和同學一起去的。”
“哪個同學?”徐鈺問。
徐母說了兩個名字, 一個男孩兩個女孩, 都是徐鈺知道的人。徐鈺放下筷子說:“我下午去他們學校問問。”
“問什麼呀?難道你妹妹還會騙我不成?”
徐鈺說:“她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 你能安心?總要再確認一下, 不然我心裡不安心。”
徐母話是那麼說,但看徐鈺對妹妹上心心裡也很高興,笑道:“成,那你去問問。”
……
陳桂花嘴上說不過問陳紅鳴談對象的事, 實際上對她這事十分上心,聽說她周六要和男方去看電影,特意囑咐她晚上來家裡吃飯。
陳紅鳴到鄭家的時候天剛擦黑,聽見敲門聲陳桂花特意去開門,往外張望半天卻沒看見男方身影,疑惑問:“人呢?咋不請人到家裡坐坐?”
“您彆看了,我自己來的。”陳紅鳴淡笑說道。
她臉上雖然有笑容,可看那模樣就不是戀愛中的女人有的模樣,陳桂花沒多問,把她讓進屋去吃飯。
陳紅鳴雖然認了陳桂花當乾娘,但和鄭旭東接觸並不多。鄭家不常來漁北住,鄭旭東更是隻有周末才來,兩人沒打過幾次交道。不過鄭旭東不是什麼多事的人,陳紅鳴也不是容易害羞的性格,兩人簡單打過招呼就過。
吃飯的時候陳桂花沒問陳紅鳴怎麼回事,是吃完飯後陳紅鳴自己說的:“我們可能還是不大合適。”
“哪裡不合適呀?上次你們不是談得好好的?”陳桂花問道。
說著幾人來到客廳,陳桂花給他們一人上了杯茶,林佩打開了電視讓姐弟倆看。鄭旭東則聽他們說起陳紅鳴對象的事,覺得自己在這裡不大合適,找借口回了樓上。
陳紅鳴端起茶杯,稍微抿了一口說:“他知道我談過男朋友,不太能接受。”
陳桂花一聽急了:“你這孩子,你現在跟他說這事乾啥啊?”
“我要是不說,不成騙人嗎?”陳紅鳴無奈地笑了笑。
“這哪叫騙人?你對象不得先處著嗎?又不是讓你一直瞞下去,隻是讓你等感情穩定了再提而已。”陳桂花想著還覺得可惜,“我聽張文蘭說了,他對你滿意得不得了。”
“我是覺得現在沒什麼感情,兩人先把事情說開了,接受得了繼續處,接受不了就散了。要是隱瞞到有了感情,散了更傷人,就算他接受了,這件事也會成為我們之間的裂痕,真結婚了也會被拿出來翻舊賬。”陳紅鳴搖頭說,“那太累了。”
林佩呷了口茶,點頭說:“我覺得紅鳴的做法很對,早早說清楚,以後誰也不用指摘誰。沒感情的時候分手也好過感情深了傷筋動骨。”
“你們可真是……”陳桂花被兩人說得沒話了,但想想還是不甘心,問,“這事真就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了?”
陳紅鳴點頭:“沒有。”
陳桂花沉默下來,半響起身說:“時間不早了,你今晚在家睡吧。”
“不用……”
“聽我的,就在家裡住。”陳桂花態度強硬。
等陳桂花上樓後,李三妹才跟陳紅鳴解釋說:“上周旭東說有人盯著咱們家,老太太是怕你晚上一個人回家太危險。”
“什麼?”陳紅鳴臉色一變,“真有人盯著?”
林佩搖頭:“不知道,一星期也沒發現人,但凡事小心為上。”她起身站起來,“我帶你去房間吧。”
見此陳紅鳴不再堅持,和林佩一起去客房。
這棟房子一共有五個房間,樓上三個樓下兩個,鄭旭東林佩,姐弟倆和陳桂花住在樓上,李三妹住在樓下,還有個客房長期空著。不過客房經常打掃,床單被套也有新的,就放在櫃子裡。
林佩從櫃子裡拿出床單被套,和陳紅鳴一起鋪上,邊鋪床兩人邊說起今天的事。
今天這事陳紅鳴心裡不是不難過,隻是當著大家的麵她不想表露出來,直到現在隻剩下林佩和她兩個人才說:“我也想過要不要說,可這事哪裡瞞得住?要是真談起來,他從彆人口中得知這件事更糟糕。有時候想想我也覺得不公平,憑什麼他卷錢跑了照樣能結婚生子,可我就得被困在過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