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不需要多打聽夏目漱石就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小鬼會單獨一個人行動,港口黑手黨醫者聖心叛逃的消息已經傳遍了裡世界。
這時候夏目漱石覺得淺羽溫人實在是太奇怪了,明明是叛逃他卻不及時離開橫濱,反而在橫濱界內和追查他的黑手黨成員繞圈子,更奇怪的是那些人真的被他轉暈了,連淺羽溫人的衣角都沒看到。
一直等到港口黑手黨的人離開後淺羽溫人才從牆後走出來,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離開這裡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就要到拐角的時候,他頓住腳步轉身藏在了一個非常隱秘的角落中。
夏目漱石踩在牆上安靜的盯著淺羽溫人,直到前麵有腳步聲傳來。
穿著黑西裝的太宰治朝著巷子裡看了一眼,鳶色的眸子裡顯得異常深沉,他像是最神秘的偵探一樣將整個巷子都看了一圈,直到把視線放到了三花貓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後太宰治轉身離開。
這是鷗外手下的另一個小鬼吧?他記得在酒吧的時候,這兩個年輕人經常一起去酒吧。
發出一聲軟軟的叫聲,夏目漱石企圖喊淺羽溫人出來,可惜淺羽溫人並沒有動,他微微抬起頭來,碧色的眸子裡像是住進了陽光,緊接著他豎起中指抵在唇上,做了一個無聲的‘噓’,像是在告訴他安靜。
“果然,我剛才就覺得你像是酒吧裡的貓老師。”
夏目漱石愣了一下,他轉頭看向巷子口,之前離開的太宰治再次站在那裡,他笑得異常陽光,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貓老師,你為什麼在這裡?我記得你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酒吧,還是說,這裡有什麼熟人嗎?”
“讓我看看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三花貓差點炸毛,他倒退兩步躲開太宰治的觸碰,接著直接轉身躲開太宰治伸過去的手,太宰治的異能力被動發動,他可不想在年輕人麵前暴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眼看著三花貓迅速跑的沒有影子,太宰治遺憾的歎了口氣,“真是的,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在酒吧不讓我碰就算了,怎麼在外麵也這麼抵觸我。”
“溫人會知道原因吧,畢竟他很招貓咪的喜歡。”
淺羽溫人安靜的站在距離太宰治不超過兩米的地方,連呼吸都沒有重一下,他靠在牆上聽著太宰治的聲音,麵容沉靜又溫柔。
似乎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太宰治轉身離開,淺羽溫人在原地等了兩分鐘,確定太宰治不會再折回來後便從裡麵走出來,接著連頭都沒回走出這個巷子,三花貓蹲在牆角等著他,看到淺羽溫人後直接縱身一躍落到他的肩膀上。
“太宰很聰明。”淺羽溫人開口,“如果是他的話那就需要更謹慎一點。”
夏目漱石在心裡想:你還需要謹慎?你都快耍著那些港黑的成員玩兒了,鷗外知道你這麼厲害嗎?
並不是夏目漱石多想,而是淺羽溫人在某些時候表現出來的手段實在是過於驚人,以至於他暫時放棄了其他事情決定先跟著淺羽溫人一段時間。
在過去的時候他也聽說過淺羽溫人的名聲,醫者聖心,裡世界最優秀的醫生,也是最善良的醫生,除此之外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被傳誦的地方,時至今日夏目漱石認為比起這個醫者聖心,淺羽溫人本身的能力要更加突出。
能夠隨意的提前預知到港黑調查員的位置,能夠很淡定的躲過一波波的追查,就算是麵對著太宰治也冷靜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個人很優秀,是脫離了醫生這個身份的優秀。
而且……如此優秀的他是在叛逃後才表現出這一麵,在森鷗外眼皮子底下四年都沒有暴露,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驚人。
剛走出幾步,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淺羽溫人抬頭看了一眼,接著走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把透明的傘,舉著傘走在路上,淺羽溫人轉頭看了一眼這條路的儘頭,太宰治站在雨中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像是似有所覺,夏目漱石看到太宰治轉過了頭,兩個年輕人像是在一瞬間對上了視線,隔著蒙蒙的細雨,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路。
但夏目漱石知道太宰治並沒有看到淺羽溫人,在這場雨中,猝不及防的人群都打著透明的傘,更彆說這裡還有很多的遮擋物,所以,說這是對視並不準確,應該說,淺羽溫人單方麵在看太宰治。
就這樣看了三秒鐘,淺羽溫人舉著傘融入人群中走的越來越遠,三花貓窩在淺羽溫人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太奇怪了。
另一邊,太宰治微微皺眉,他沒想到淺羽溫人會這麼難纏,從叛逃到現在過了一周時間了,他的身影在橫濱各大位置都出現過,但是每當太宰治過去的時候就會再次消失,淺羽溫人就像是一隻時隱時現的幽靈,挑戰著他的神經。
沒想到在不隱藏後和這個人為敵會是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玩幼稚的捉迷藏遊戲,但因為對方是捉迷藏的高手讓人怎麼都找不到,升級成了一場大型的老鼠戲貓的戲碼。
時至今日太宰治再也不會覺得淺羽溫人是什麼簡單角色,他就在自己附近,就這麼近的距離他還能和自己周旋一周之久,完全不露敗相,就算是露出一些線索也都是一些無用的東西。
他就算不是醫生,也足夠成為港口黑手黨的五大乾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