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裡隻有屏幕散發出一點光亮, 瘦削的青年坐在屏幕前,淡淡的光將他的臉色印的格外蒼白,費奧多爾盯著屏幕, 一道訊息發送過來, 他伸手點開訊息, 接著才有些疑惑的小聲呢喃著。
“消失了?怎麼做到的?”
費奧多爾雖然一直身在歐洲, 但是他一直都在關注澀澤龍彥的事情,他一直密切監視著他,畢竟這是一場意外的襲擊。
但是現在澀澤龍彥的信號消失了, 就像是被人乾掉了一樣。
人類可以乾掉異能力嗎?還是說……是太宰治?
“不對,太宰治一直被我牽扯住無力顧及澀澤龍彥, 到底是誰呢?”澀澤龍彥盯著屏幕,綠色的光印在他深紫色的眼睛裡, 看上去帶著一股難以說明的神秘感, 片刻後他微微皺眉,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忽略了什麼?
等一下,那個被澀澤龍彥認為是太宰治的醫生淺羽溫人, 他在哪裡?
費奧多爾微微眯起眼睛, 他思考著在這一次沒有計劃的行動之下, 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考慮的不夠周全,那個名為淺羽溫人的醫生是不是有些其他的能力。
畢竟是太宰治的同事, 能夠在那個環境下坐到到和太宰治一樣的位置上, 僅僅靠著醫生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太牽強?
思考的費奧多爾並沒有看到身後正在凝聚的身影, 也沒有聽到細微的腳步聲,直到那個人突兀的出了聲。
“朋友。”
費奧多爾僵了一下, 他猛地站起來,接著轉身看向身後, 在黑暗中,一個人緩緩的走出來,他有一頭白色的長發,穿著白色的長外袍,一雙紅色的眼睛,那是澀澤龍彥,也隻能是澀澤龍彥。
不對,澀澤龍彥不是在橫濱嗎?而且在橫濱消失了,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後?
“你說的那個能夠引起異能者欲望的異能力者在什麼地方?”似乎沒有發覺到費奧多爾的驚訝,澀澤龍彥自顧自說了下去,“聽上去那是一個非常奇特的異能力,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收藏它了。”
費奧多爾看著他,片刻後他看向旁邊,在黑暗的角落裡,一個骷髏頭骨擺放在那裡。
所以,他突然出現是因為這個頭骨嗎?
“我的朋友,你是否還記得自己在橫濱的遭遇?”費奧多爾聲音輕緩,似乎隻是隨口詢問。
“橫濱?”澀澤龍彥想了想,“你說的是那場戰爭嗎?真是掃興,我明明打算收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寶石,但是沒想到那裡並沒有什麼漂亮的寶石可以收藏,比起這個陳年往事,我們還是來說說你剛才說的特殊異能力吧。”
在橫濱死亡,通過本體頭骨出現在這裡,記憶喪失到他剛死亡前幾天的時間。
費奧多爾有些興味的看著澀澤龍彥,似乎在考慮怎麼利用這個人。
就在這時,刺啦一聲,費奧多爾轉身看向身後的屏幕,在屏幕的正中央,一個大大的紅色彈窗展開著,上麵隻有四個大字:找到你了。
下一瞬間,所有的警報響起,他目前的位置被發送到了世界各地,無數費奧多爾得罪過的人都收到了這個位置信息。
“嗯?”費奧多爾微微皺眉,“太宰治有這麼強的數據操控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了這麼多人的通訊方式?”
澀澤龍彥走過去,他奇怪的看著屏幕上的紅字,“誰在找你?”
“很多人,現在這個地方不安全了,我的朋友,介意我們暫時先換個地方嗎?”費奧多爾笑了一下,“然後我們再討論一下那個最奇特的異能力。”
“哦?是有什麼人在打擾我們?算了,那就走吧。”
費奧多爾看了一眼屏幕,他微微眯起眼睛,“再見,我相信,還會見麵的。”
另一邊,淺羽溫人敲擊著鍵盤,他看著屏幕上的數據,片刻後他停下動作,“對麵停止了抵抗,似乎完全不顧及這份位置訊息的發送,太宰,這樣就沒問題了嗎?”
“哇哦。”
“太宰?”
太宰治看著屏幕,上麵的東西他也就能看懂一半,估計拉出一個人來的話,隻有田山花袋能夠和淺羽溫人對抗,太宰治嘖嘖稱奇,“我現在相信溫人能夠研究出可怕的武器來了。”
“你以前不相信嗎?”淺羽溫人看著他。
“那倒是沒有,隻不過沒有想到竟然能夠這麼厲害而已。”太宰治點點頭,“那麼這樣就沒問題了,隻不過我覺得那個家夥不會這麼輕易就範,估計還會搞出什麼事情來。”
對麵的國木田獨步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兩個人,還在暗暗的生悶氣。
真是氣死了,淺羽溫人和太宰治明顯有秘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秘密,但是除了他唯一全偵探社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把這當回事,但這也不是這兩個家夥讓自己當跑腿的原因啊!
還有,那什麼死屋之鼠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太宰君,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田山花袋看著滿屏幕的聯係方式有些擔憂,“這樣不正規吧?”
“彆擔心,那些人巴不得知道死屋之鼠的位置,然後去和他們拚命,都是一些被魔人欺騙到家破人亡的家夥。”
是的,這個名單是太宰治提供的,位置地點也是太宰治提供,而田山花袋和淺羽溫人的任務就是找到這個名單上的聯係方式,然後把這個地址發給他們,這幾乎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但卻在田山花袋和淺羽溫人手中成功了。
“花袋也就算了,他的異能力是這方麵的,為什麼溫人也這麼輕鬆?”國木田獨步看著淺羽溫人,“我以為你的水平也就是幫花袋整理一下數據而已,沒想到竟然在正事上完全不必花袋差?”
淺羽溫人頓了一下,“是嗎?我還差得遠呢,而且,這都是因為犯罪天賦的原因,想要了解這樣的事情,所以去學習了。”
國木田獨步:……
似乎剛開始作為新人加入偵探社的時候,他也說是因為這樣才學醫的,他也信了,結果呢?淺羽溫人是港口黑手黨前乾部,經曆過龍頭戰爭,是在戰場中因為救人無數被稱為醫者聖心的存在。
這叫隨便學學?差得遠?
就在這時,淺羽溫人敲了一下鍵盤,上麵出現了一個通知,看上去是魔人的反擊。
“我就怕這樣啊。”田山花袋縮在被子裡盯著屏幕,“對麵那個人說我們這麼輕易找出了那麼多人的聯係方式,甚至是私人聯絡方式,一定是很有威脅力的人,問那些組織難道不會擔心我們什麼時候查到他們頭上去。”
“隨他說。”太宰治微微勾起嘴角,“在我們倒黴之前,先讓這個家夥倒黴一輪吧。”
淺羽溫人看向太宰治,“那些人這麼恨他嗎?連私人消息泄露了也不管。”
“應該說,那些人恨不得砸了魔人的骨頭,比起關注自己的私人信息,他們甚至會感謝我們,感謝我們幫他們找到了這隻老鼠藏匿的下水道。”
死屋之鼠是一個國際情報組織,他們的首領費奧多爾是一個惡劣的情報販子,沒有人知道他的異能力是什麼,但整個世界都流傳著他的傳說,他是一個能夠把人心都輕易摧毀的混蛋。
“看上去他並沒有認真。”太宰治盯著屏幕,“這麼輕易就撤退了,可能對麵出現了什麼意外事件,比這裡還重要。”
淺羽溫人抬頭看著太宰治,“太宰很了解他?”
“了解?大概吧,畢竟都是一類人。”太宰治不是很在意的回答,“既然都沒有動真格的,那就當這件事過去好了,溫人,明天是周末,我們一起去跳海吧!”
“抱歉,這件事還是放過我吧。”淺羽溫人拒絕了太宰治,“我還沒有那麼想要死去。”
太宰治歎了口氣,“我就知道,那麼我給你做硬豆腐吃怎麼樣?”
“硬豆腐?”淺羽溫人點點頭,“好啊。”
就這樣,國木田獨步目睹著太宰治拐帶淺羽溫人成功,或者說淺羽溫人完全就沒有拒絕他的拐帶,這個該死的海藻腦袋!到底要把淺羽帶歪到什麼程度才會停下啊!
“國木田,彆這麼糾結,這兩個人的事你就當沒看見就好了。”江戶川亂步把一顆糖砸向國木田獨步,“雖然有些傷眼,但是名偵探又不是什麼可怕的獨裁偵探,偵探社也沒有禁止辦公室戀情。”
“哈?辦公室戀情?”國木田獨步站起來,“誰和誰?”
淺羽溫人也認真的看了一圈,“偵探社裡有人在談戀愛嗎?我怎麼沒有發現?”
眾人聞言看向淺羽溫人,看著他清澈又溫和的碧色眼睛,又看了一眼無奈到幾乎趴在桌子上的太宰治,眾人點點頭,“辛苦你了太宰。”
“說的是我和太宰?”淺羽溫人反應了過來,“可是太宰,我們沒有在交往吧?”
“啊……”太宰治緩緩的抬起頭來,“但是按照你的說話方式,隻要是個人都會覺得你非我不可,在港黑的時候你就這樣,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如果對象不是我的話我也會覺得在交往啊。”
國木田獨步茫然的看著他們,“所以到底有沒有交往?”
“當然沒有!”
“切。”眾人切了一聲,低下頭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