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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就買了。”

“唉?”太宰治愣了一下,“溫人知道我會好奇,然後去看他的嗎?”

“有隱隱約約的念頭而已,你可以理解為我比較了解你。”淺羽溫人把水杯遞給他,“喝點水,一晚上沒睡,你的嗓子都是啞的。”

老老實實喝了口水,太宰治靠在牆上想了想,似乎……確實是淺羽溫人更了解他一點。

淺羽溫人一直都是那個遊離在人群外的人,他平等的對待著每一個人,也不會深入了解,但是他又是看的最透徹的那個人,似乎每一個人的秘密都無法瞞過他,他清醒又有自知之明,擁有自己的一套原則。

好在,現在這個人是他的了。

……

通過淺羽溫人的照片,工藤優作找到了這個女孩,她已經失蹤到現在,父母報警後在係統裡留下了痕跡,這才這麼快確定身份。

新川禮,這是她的名字。

接著就是一場得知真相後兩個家庭的崩潰,一個是自己的女兒被殺害後頂替凶手的身份,另一個則是自己的女兒竟然是殺人凶手,他們無法相信這個真相,幾次都差點哭暈在警察局,緊接著,便是尋找沒有死的大久保愛到底在什麼地方。

實際上這個問題安室透是知道的,因為黑衣組織吸納了一位擁有計算機才能的少女,告訴他的時候琴酒戲稱這個少女擁有很強大的犯罪意識。

這……怎麼聽都是殺了人後失蹤的大久保愛吧。

這個少女竟然加入了黑衣組織,那麼,這一次的事件裡黑衣組織到底出了多少力。

一想到自己在參加追悼會的時候黑衣組織的人就在追悼會意圖殺人,利用一個小孩子差點把一個入殮師殺死,他就跟吃了一隻蒼蠅一樣惡心。

安室透決定回去一趟,以詢問黑衣組織追蹤的叛逃者為理由去見見這個女孩。

但是最後安室透離開的時候都沒見到那個女孩,琴酒告訴他,大久保愛在上次殺死知情者失敗後便一直躲在屋子裡再也沒有出去過,琴酒譏諷的說這大久保愛的抑鬱症,似乎認為這是她舊症發作了。

安室透卻不這麼認為……他總覺得大久保愛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一直藏在屋子裡。

“對了,你們讓我查那個人,但是我們都沒見過他,甚至連性彆都無法判斷,讓我怎麼查?”安室透看向琴酒。

琴酒冷笑一聲,“我問了那位先生,那位先生告訴我,他身上纏著白色的繃帶,很多很多,這是他最大的特征。”

“繃帶這種東西能作為證據嗎?拆下來就……”安室透猛地睜大了眼睛,等一下,繃帶?

“波本,你怎麼了?”琴酒看著他。

“沒事,我隻是在想,如果是繃帶的話,會不會是因為有傷口,或者藏在醫院裡。”安室透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我明白了,我先去這些容易隱藏的地方查,有懷疑的人會提交上來你們進行第二道查驗。”

琴酒看上去不是很在乎,“現在我們有了大久保愛,愛的能力足夠讓我們進行篩選,有嫌疑的人儘可能找出來,然後讓愛去查是不是在近期入境日本。”

“好。”安室透往外走,“那麼我先離開了,最近小心,大久保愛的案件他們似乎很關注。”

“他們查不到這裡來。”琴酒朝安室透揮揮手。

過於自信並不是一件好事,但放在琴酒身上似乎也沒有什麼意外。

安室透離開基地,他邊走便思考著太宰治是那個叛逃者的可能性,在之前的事件中他便去查了淺羽溫人和太宰治的資料,雖然有些小瑕疵,但是他們兩個都沒有什麼明顯的違法痕跡,他們又是受害者,所以安室透並沒有仔細查下去。

但是現在想想,太宰治來到日本米花町的時間恰好是那個叛逃者到達日本的時間,他渾身纏滿了繃帶,在發現淺羽溫人被關進冰庫時暴露出的黑暗氣息甚至讓他感覺有些刺骨。

安室透眼神暗了暗,他將帽子壓低,接著混入人群中。

剛打算走進電車,突然安室透停住腳步,他想要擠出去,但是群眾的力量將他往電車裡不斷的擁,很快,安室透看著已經關掉車門並開始啟動的電車陷入絕望,怎麼會這樣?

剛才他看到了淺羽溫人和太宰治,他們就站在站牌前看著列車到達的位置。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他們會在這裡?

難道說大久保愛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直躲在屋子裡嗎?她被發現了。

“真的是這裡嗎?看上去這裡人流量很大的樣子。”此刻,太宰治看著車站牌,“一個犯罪組織隱藏在繁華的市區裡?反其道而行之,真不愧是他們。”

“大概也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原因,另一個原因估計是因為這裡網絡信號不錯。”淺羽溫人站在太宰治身邊,“大久保愛被吸納進黑衣組織,是因為要她尋找什麼人,在這種地方交通便利,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利大於弊。”

太宰治笑著點點頭,“我倒是沒想到扯上了黑衣組織。”

“這不是你叛逃的組織嗎?”

“你知道?”

淺羽溫人點點頭,“我注意到了這個組織最近不太對勁的舉動,過於衝動以及損失巨大,和你回來的時間結合一下就知道了。”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他們默契的轉過身,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傍晚的晚霞灑在他們身上,帶著溫暖的色澤,就算是他們走在相反的方向,但他們的心在一起。

安室透在下一站後連忙下車,然後征用了一輛私家車後趕了回來,在最顯眼的地方,淺羽溫人站在那裡,他似乎在看風景,微風吹起他的衣角和金色的長發,看上去是一副相當美好的畫麵。

他想起工藤優作說自己得到了一位法醫的幫助,才得到了那具屍體不是大久保愛的線索,他想,這位不知名的法醫就是淺羽溫人吧。

淺羽溫人是最後接觸到屍體的人,也是大久保愛滅口的對象,他是最有可能發現不對勁的人。

“淺羽先生?”安室透在後麵喊了淺羽溫人一眼。

“我在。”淺羽溫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見麵了,我們之間好像很有緣分,明明才幾天就見了三次麵。”

安室透沒有搞懂淺羽溫人的意思,“太宰先生呢?我剛才看到他了。”

“太宰去了那裡,去確定黑衣組織派來了多少人。”淺羽溫人指著一個方向,語氣溫和,“很多時候,我其實並不在意很多東西,不管是組織的覆滅消亡亦或者建立鼎盛,就算是黑衣組織也隻是一個組織而已,逃不出由盛轉衰的規律。”

安室透茫然的看著他,“您……”

“但是,對於太宰來說不是這樣的,他能夠看到很多東西,所以他會想著把看到的東西改變,改成另一個他沒有猜到的樣子,這樣看來,他的特殊從一開始就很明顯。”

“所以,我很喜歡他。”

淺羽溫人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唇角,在安室透的感覺中,他仿佛是在親吻黑暗。

“你看過煙花嗎?”

還沒等安室透詢問什麼煙花,轟的一聲,連地麵都在顫抖,安室透震驚的看著遠處,他剛剛離開的大本營爆發出劇烈的爆炸,火光衝天,和紅色的晚霞幾乎融為一體。

“不行,周圍都是居民,他們……!”

“已經提前拉響了地震警報,所有人都撤離了爆炸範圍。”淺羽溫人聲音平靜,碧色的眼睛裡印著火紅色的夕陽,“偶爾我也想要送他一份禮物,但是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沒辦法,隻好送他一場煙花。”

“他會喜歡嗎?”

瘋子……

安室透幾乎要喊出這兩個字來,但是他幾乎張不開嘴說不出話來,明明麵前這個人看上去溫和又親切,帶著溫潤爾雅的氣質,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來。

他站不下去了,他匆忙的跑向爆炸地點,警方已經因為意外情況迅速出警,開始救火。

這場離奇的爆炸中無一人身亡,因為在此之前有地震警報響起,所有人都遠離了這裡,這不太像是恐怖襲擊,也不像是報複威脅,安室透站在圍觀群眾中皺著眉頭,在那一瞬間,他對太宰治和淺羽溫人的印象被直接刷新。

什麼溫和的入殮師,什麼聰慧給他警告讓他製止了一場慘案的好人。

這兩個家夥都是擁有超常手段的……惡魔。

另一邊,太宰治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火焰,手中那幾張白紙,白紙上是這次被派來追捕他的黑衣組織成員,除了琴酒和波本外,其餘人都是普通成員,也就是那個新加入的大久保愛有點看頭。

用打火機點燃手中的白紙,太宰治把紙扔到地上任由它燃燒。

那場爆炸實在是太過駭人,已經沒有人留在這裡,也沒有人看到太宰治隨意的燒掉幾張紙。

太宰治坐到了長椅上安靜的看著天空中的火焰,片刻後他歪歪頭,鳶色的眸子裡帶著笑。

“好美的煙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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