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熱了,還是在店裡好吃,下次我要吃蟹肉拉麵,加三分蟹肉!”
“你可以吃四份蟹肉。”
“唔?”太宰治看向淺羽溫人。
淺羽溫人把拉麵裡的炸蝦夾給他,“你可以吃我那一份。”
“……好狡猾。”太宰治嘟囔著,他夾住了淺羽溫人剛才給他的炸蝦,嗷嗚一口吃掉,聲音有點含糊不清,“溫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狡猾的人,真應該讓國木田君看看,明明溫人才是那個騙人偏心的混蛋。”
“可是他隻會覺得我在騙人。”
“不公平!”
……
在太宰治持續不斷的攪動渾水下,不隻是黑衣組織,連警方都差點喘不過氣來,那些做臥底的更是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他們緊繃著精神,一個鬆懈就要倒下,在這種高強度的對峙中,警方開始試探太宰治的態度。
可惜,彆說是聯係到太宰治,他們連太宰治的影子都找不到。
最後他們派出安室透來接觸淺羽溫人,希望能夠從淺羽溫人口中得到太宰治的態度。
如果是想要毀掉黑衣組織,那沒問題,可以合作,甚至可以交給太宰治指揮,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完全可以互惠互利,而不是現在兩麵消耗,誰都討不到好處。
於是安室透再次帶著咖啡跑來了。
一邊想著到時候應該怎麼和淺羽溫人說,不能造成他的反感也不能讓他覺得憋屈,還能讓警方也滿意。
淺羽溫人是黑衣組織的受害者,太宰治是在為他報仇,按理來說淺羽溫人沒有幫助他們勸說太宰治的責任,黑衣組織那邊更是可怕,有一個算一個要和太宰治拚了,不斷的有人想要來襲擊淺羽溫人,貝爾摩得打死了幾個渾水摸魚的黑衣組織成員才讓這些人平靜下來。
讓安室透來說,要是那些人再不知死活去招惹淺羽溫人,那麼情況絕對要比現在混亂的多。
淺羽溫人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此刻他遊離在事件之外不參與不過問是他們的機會,要是淺羽溫人一快加入了……
安室透想起了警方回收的那些太宰治用過武器碎片,如果淺羽溫人真的是這些武器的製造者,想想都要打個冷顫。
真是一份苦差事啊。
安室透摁了摁太陽穴,他摁了一下通訊器,“那麼,貝爾摩得,我要進去了。”
“嗯,我會注意你們的對話。”貝爾摩得帶著墨鏡坐在車上和安室透遠程對話,“一個不受到藥效影響的入殮師,還和太宰治有莫大的關係,我還真想親眼見見他,可惜他被太宰治藏得太深了,一旦有試探他的意圖就會被太宰治一把推進混亂裡。”
微微點了點頭,安室透摁響了門鈴。
“早上好,這裡是您叫的咖啡。”
不一會兒,哢嚓一聲,房門打開,淺羽溫人看著門口的安室透,“我沒有叫咖啡。”
“是嗎?可是我們店裡確實接到了訂單,看,這是訂單上的地址。”安室透笑著把單子遞給他,“是這裡沒錯吧。”
淺羽溫人看著他,片刻後他看了一眼單子,他打開門讓人進來,然後隨手把單子扔進了垃圾桶裡。
“我不習慣喝咖啡,一般來說有咖啡送來都是太宰訂的,他睡眠質量不好卻喜歡喝咖啡和酒,但你既然送來了,那也不會把你關在外麵。”淺羽溫人看著安室透,“喝點什麼?當然,這裡隻有白開水,和你送來的咖啡。”
“白開水就好。”安室透鬆了口氣。
他是真的怕淺羽溫人直接把他轟出門去。
倒了一杯水放在安室透的麵前,淺羽溫人坐在安室透對麵,“那麼,你這次來是做什麼?”
“隻是來和淺羽先生詢問一下太宰先生的位置而已。”安室透笑著說:“太宰先生實在是太隱蔽了,我們想要和太宰先生談談卻根本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他也不接我們的通訊,但還是不斷的往組織裡發威脅信。”
“威脅信?”
“是啊,淺羽先生大概不清楚他的威脅信有多恐怖。”安室透無奈的歎了口氣,“連我都會被這封信嚇得出一身冷汗,更彆說他還是直接發給了組織裡的大多數人,整個組織都要亂成一團了。”
淺羽溫人看了一眼時間,“唔,然後呢?”
“然後我們找不到他,所以隻能來請教淺羽先生了。”
貝爾摩得聽著裡麵的聲音,在聽到威脅信的時候她微微皺眉,她打開通訊器,調出自己收到的那封郵件,那些底層成員收到的危險郵件都是一致的,但是他們這些人收到的卻是獨家定製。
包括她收到的這一封,裡麵都是那些不可能會被人知道的秘密。
“據說那位臥底組織的叛徒赤井秀一都收到了威脅信,末尾太宰先生還表示自己一視同仁,即使是臥底也要有一份專屬郵件。”說著安室透差點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他還記得赤井秀一看到那封郵件時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也是因為如此,上層的這些人幾乎產生了間隙,那些不能被彆人看到的秘密就這樣放在了郵件裡,誰知道太宰治會不會把這些發給其他人。
他們可不相信太宰治的人品。
淺羽溫人坐在原地,似乎不為所動,那雙碧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靜,就這樣看著安室透。
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安室透有些不太明白淺羽溫人的意思。
“淺羽先生?”
“你再坐坐吧。”淺羽溫人又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還不到我上班的時間。”
還沒等安室透明白淺羽溫人的意思,哢嚓一聲,臥室的門被從裡麵打開,安室透睜大了眼睛,他猛地站起來,“太宰治?”
貝爾摩得猛地坐直,太宰治?什麼?太宰治一直在淺羽溫人的家裡?
完全忽視了安室透,太宰治從背後抱住淺羽溫人,他似乎剛剛睡醒,眼睛裡還有一點朦朧,就這樣抱了幾秒鐘,他伸手去夠桌子上的咖啡,淺羽溫人伸手把咖啡推遠了一些不讓他夠到。
“溫人!”太宰治不滿的喊著他的名字。
“吃飯之前不要喝咖啡。”淺羽溫人站起來,他帶著咖啡走進了廚房,完全不給太宰治機會。
太宰治看著淺羽溫人離開的背影,片刻後他掛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依舊無視安室透。
“太宰先生?”
似乎終於聽到了安室透的聲音,太宰治看了安室透一眼,“波本啊。”
“是我。”安室透複雜的看著他,“大家一直都找不到您,沒想到您一直在淺羽先生這裡。”
“不,我是昨天晚上才回來的,畢竟所有事情都做完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外麵了。”太宰治伸了個懶腰,接著做到了椅子上,聲音慵懶,“那麼你是來做什麼的?”
安室透微微皺眉,“所有事情都做完了?”
“嗯。”太宰治答的很隨意,“不管你想問的事情還是你們想要做的事情都來不及了,因為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不會再改變。”
安室透沉思著,片刻後他迅速離開,連聲再見都沒來的說。
他突然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來的猛烈又奇怪,讓人非常在意。
一路跑下樓梯,安室透拉開貝爾摩得的車門,“快走,我們回基地,一定出事了!”
“我知道。”貝爾摩得瞬間踩下油門,“抓緊了。”
淺羽溫人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接著將桌子上那杯沒有動過的白水倒掉,“他回去了?”
“是啊,估計是從剛才的對話裡察覺到了什麼吧。”太宰治趴在桌子上看著那份寡淡的早餐,“溫人,我要喝咖啡。”
“吃完早餐就讓你喝。”
“好過分。”太宰治委屈的吃了一口。
淺羽溫人坐到太宰治旁邊,距離上班還有十分鐘,估計要遲到。
“突然覺得好神奇啊。”太宰治一邊吃著早餐一邊開口。
“有嗎?”
“有啊。”太宰治放下筷子,“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溫人能夠接受一個不斷渴望著去死,不斷在泥沼裡下陷的人,也隻有我,會接受一個滿麵謊言,虛偽傍身,還不是一個人類的溫人。”
淺羽溫人頓了一下,“你想說什麼?”
“我們真是天生一對。”
太宰治笑了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做出總結。
“不正常的異類的……天生一對。”
“真不錯啊。”
說著太宰治又吃了一口早餐,一瞬間笑臉就變成了嫌棄。
“就是早餐太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