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很好, 最起碼沒有繼續下雪還出了太陽,但是天氣依舊寒冷,人們紛紛抱怨著這是最冷的一個冬天, 然後手忙腳亂的將店門口的雪清掃掉。
HOMRA酒吧門口的雪是吠舞羅的那群小子清掉的, 他們被草薙出雲指使著清掃出一道路來, 接著鐮本力夫耐不住用雪砸了八田美咲一臉, 八田美咲炸毛後就開始了打雪仗,尤其是在發現打雪仗不在非暴力的範圍內後他們打的更凶了。
就這樣,酒吧門口的雪被很快霍霍沒有了, 連窗戶上都是雪印子,草薙出雲出門的時候迎麵就是一個雪球。
十束多多良摻和在裡麵鬨得風生水起, 直到草薙出雲拽住他們把他們扔去清理窗戶上的雪。
就這樣,等淺羽溫人從酒吧門口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非常乾淨的一條路, 店門口還堆了一個很高的雪人, 安娜穿著厚厚的衣服站在雪人麵前看著它,看上去有些開心。
“淺羽君工作結束了嗎?”十束多多良站在安娜旁邊朝淺羽溫人招了招手,“快來看, 我和安娜堆了一個雪人, 還給它起了名字。”
淺羽溫人走過來看了一眼, 安娜衝著淺羽溫人認真的點點頭,“是兔子醬。”
“兔子?”淺羽溫人半蹲下來, “為什麼是兔子?”
“白色的, 然後, 看上去軟乎乎。”安娜眼睛亮亮的看著雪人,她伸出手來摸了一下雪人, 接著快速的收回手,“但是涼涼的。”
“安娜真的很喜歡這個雪人。”十束多多良笑了一下, “對了,怎麼隻有淺羽君一個人出來了?太宰君呢?”
淺羽溫人站起來,“今天氣溫很低,他似乎不太願意出來,現在的話,好像是去找自己上次穿來的厚外套了,他真的很怕冷。”
“是嗎?想想也是,太宰先生看上去很瘦弱的樣子,也沒有什麼特彆的能力。”十束多多良張開手,緊接著他的手心裡燃起了一點小火苗,“雖然能夠得到的能量很少了,但我們依舊是赤王的氏族,擁有著火焰的力量,所以吠舞羅的大家其實都不害怕寒冷。”
“太宰君是你的氏族嗎?”
淺羽溫人搖搖頭,“不管他是不是我的氏族,我的能力裡都沒有抵禦寒冷這一條。”
“真遺憾。”十束多多良笑眯眯的說著,“感覺太宰君是一個什麼事情都了解,什麼事情都能說上幾句的全能型人設,但是突然加入了這個怕冷的個性,讓我覺得太宰君突然更像是一個人了。”
“有那麼誇張嗎?”
“有啊,當然有。”十束多多良無奈的看著淺羽溫人,“不管是淺羽還是太宰,你們兩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都有一種非人的不真實感,不止是我,其實大家都這麼覺得,後來我們發現啊,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麻煩,不管是淺羽君還是太宰治,終歸結底都是很溫柔的人。”
淺羽溫人看著他,“你之前說我溫柔,我雖然覺得有些驚訝但還算是可以接受,但是沒想到,你覺得太宰治也是溫柔的那一層。”
“我有些忍不住想要問問你對溫柔的定義了。”
“是嗎?我對溫柔的定義?”十束多多良想了想,“我對溫柔的定義其實很簡單,不對他人有所偏見,不對他人的生活進行指責。”
“那就是一個足夠溫柔的人了。”
太宰治裹著外套從酒吧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淺羽溫人站在不遠處,十束多多良和安娜正在繼續堆雪人,不,應該說是在努力的把雪人裝飾的更漂亮一些,太宰治湊過來看了一眼。
“溫人在看什麼?”
“在看生命從無到有的瞬間。”淺羽溫人這樣回答。
太宰治眨眨眼睛,他左看右看看到的都是青年帶著孩子玩堆雪人,哪裡來的生命從無到有。
所以啊,溫人哪裡都好,就是總是會突然的說出一句亂七八糟的話來告訴太宰治他身為規則的身份,誰知道他又從剛才的場景中暢想到了什麼,問了也沒什麼意思,估計也是奇奇怪怪的理論。
過於極端的中立在很多人聽來都是刺耳的話語。
“好了好了,我們要走了。”太宰治拉著淺羽溫人的人往前走。
淺羽溫人安靜的任由太宰治拉走,踩在沒有清理掉的雪地上,就這樣走了一段路,淺羽溫人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裡不是我們回家的方向吧?”
“當然不是!”太宰治轉過頭來喊著,“我要帶溫人去一個地方拿東西,那個東西是我努力了好久才得到了好東西哦!我還用了一個非常神奇的材料。”
太宰治笑得跟一隻狐狸一樣。
微微歪頭,淺羽溫人點了點頭,“是嗎?我很期待。”
“是真的期待嗎?”
“是真的。”淺羽溫人聲音裡不見激動,也不見敷衍,“我向來很期待關於太宰的一切。”
“唉?你稍微激動一點啊。”太宰治湊過去無奈的拉著淺羽溫人的胳膊,“感覺你對我越來越敷衍了!明明以前還會說你多喜歡我的禮物。”
淺羽溫人笑著拍了拍他的頭,“可是我還沒有看到你的禮物,沒看到的禮物怎麼會提前高興呢?”
“好吧,算是你沒錯。”太宰治鬆開手,他跑到淺羽溫人麵前呼了一口氣,因為天氣過於寒冷,他們能夠看到氣體剛剛從口中呼出來便形成了白色的霧,逐漸的融入到了空氣中。
就這樣走了兩步,太宰治轉過身來,“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是我在擔心。”
“擔心?”
“嗯,我擔心你或者我會出現我們無法自控的問題。”太宰治低下頭,“書給你的判決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很顯然,再給你一次機會結果也是一樣的,你必須抓著我,我也必須抓著你,最終還是會迎來最後的結果。”
“你說過,書是最無情最中立的神明,如果他有高於你的力量的話,那麼祂選擇讓你失去所有的記憶重新回到原先的破立也是完全可以的。”
“如果那樣的話,你會忘掉所有,也會忘掉我吧。”
淺羽溫人頓了一下,“你說的這個問題,確實很有可能發生,但是那就不對了,我要的是改變,而改變並不是回歸從前。”
“因為書不想讓你改變。”太宰治雙手插在口袋裡,他倒退著往前走,聲音有些低,“所以,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就想,要不要做什麼事情,比如,做一個即使我們忘記彼此在看到那個東西之後也能瞬間想起來的標誌。”
“可能嗎?書可以抹去一切。”
“不要打消我的積極性嘛,好不容易我才想出的辦法。”太宰治笑著說:“我相信,隻要我們彼此都認真,那我們一定可以從這個標誌中想起來。”
淺羽溫人點點頭,接著他才聲音和緩的開口,“你身後是台階。”
“什麼?!”太宰治愣了一下,他想要停下沒有成功,因為他的腳下真的很滑,就這樣直接摔了下去,太宰治坐在地上發出痛吟,“好疼!為什麼溫人不提前提醒我啊。”
“因為看你說的很投入,所以不忍心打斷你。”淺羽溫人蹲下來,“怎麼樣?”
“沒事。”太宰治無奈的站起來,“你這個人的做事方式還是這麼奇怪,而且……”
當然,一層台階而已並不會讓他受到什麼傷害,隻是直接摔下去稍稍有點疼,疼痛啊。
人類的痛覺是身體為了給主人發送危險信號的標誌,所以人會疼痛,就像是自殺,必須忍受極端的痛苦之後才能看到死亡,雖然他真的很討厭疼痛,但是根本無法避免疼痛。
“而且,我不接受除了自殺之外的疼痛啊!”太宰治拽著淺羽溫人的頭發,“所以這都是因為溫人,溫人你要負責!”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就像是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下來直接撲進了雪裡,太宰治眨眨眼睛,他看向不遠處的兩個雪堆,雪堆裡很明顯被砸出了兩個人形。
三秒鐘後,雪堆裡有兩個人爬了出來,他們茫然的抖了抖身上的雪,看上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夜刀神狗朗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接著忌憚的看向身邊的禦芍神紫。
剛才他還在和禦芍神紫戰鬥,為了三輪一言大人的囑托,禦芍神紫一直都在挑釁他,雖然他很清楚這是挑釁,但是……他絕不允許這個人汙蔑三輪一言大人,但就在他們打到這裡的時候,突然他們感覺到周身的力量突然消失,於是直接從空中掉了下來。
如果不是有這堆雪,他們怕是要摔傷。
“哎呀?這是發生了什麼?”禦芍神紫看著周圍,“咦?小狗朗你還想要和我打嗎?我說了,你是打不過我的。”
“打不打的過試試才知道!”
夜刀神狗朗直接拔刀,卻發現自己的刀怎麼都拔不出來,他愣了一下,接著不再管禦芍神紫看著自己手中的刀。
“拔不出來?”
“真有趣。”禦芍神紫看著自己的刀,不隻是夜刀神狗朗,連他的刀都拔不出來,禦芍神紫笑著看了一圈周圍,然後將視線定在淺羽溫人身上。
“原來是無色,這就是非暴力的威力嗎?”
“非暴力?!”夜刀神狗朗愣了一下,他連忙轉頭看向禦芍神紫看去的方向,果然看到那邊站著兩個青年,那個金色長發的青年就是新任的無色吧,也就是三輪一言大人的繼承者……
如果不是之前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還效忠了白銀之王的話,他可能會過去麵見無色之王。
但是現在……
夜刀神狗朗轉身離開,整個人迅速的離開了淺羽溫人的非暴力領域範圍,禦芍神紫微微勾起嘴角,他低下頭走出去,接著才摁下了通訊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