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中原中也奇怪的看著站在雨裡和太宰治招手的人。
他完全不認識樓下這個人, 也非常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一個膽敢在港口黑手黨樓下駐足的人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家夥,尤其是他這一副醫生的裝扮。
“我不知道。”太宰治趴在窗台上一直看著那個人。
“什麼?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還和他打什麼招呼?”中原中也滿臉疑惑。
太宰治微妙的撇頭看了中原中也一眼, 中原中也莫名其妙的從他眼裡看到了嘲諷, 這種明明什麼話都沒說單靠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渾身不爽的感覺!
“喂, 混蛋太宰你到底什麼意思?!”中原中也炸毛。
“放棄吧, 作為一個沒有任何戀愛內核的黑漆漆單細胞是不會懂的。”太宰治嘲諷道。
“什麼鬼?戀愛內核?!”中原中也驚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樓下的人又看了一眼太宰治,“不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家夥是男的吧!你不會因為人家是長頭發所以覺得他是女的想和人殉情?”
太宰治敷衍著揮揮手, “都說了你不會懂啦。”
“這不是懂不懂的問題,你這個家夥少給我招惹彆人啊!”中原中也拽著太宰治的袖子把人拽回去, 他現在見到的人越少越好, 現在的局勢實在是太奇怪了,必須要儘快的穩定下來。
就這樣, 淺羽溫人看著太宰治消失,緊接著他歪歪頭,看著手中的鋼筆。
織田作之助連忙跑過來把淺羽溫人帶走, 守在門口的守衛們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兩個人,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後才放鬆下來。
就這樣一路拉著淺羽溫人回到偵探社,織田作之助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下班了,估計偵探社裡也沒有人, 一樓的咖啡廳裡還開著門, 他能夠看到老板正在研磨咖啡,織田作之助想了一下後便帶著淺羽溫人進了咖啡廳。
“是織田先生!”咖啡廳的招待員小姐第一時間看到了織田作之助, 她堆著滿臉的笑容,仿佛夏日的薔薇花,“織田先生要喝點什麼嗎?”
“一杯咖啡,然後來一塊蛋糕吧,你要吃點什麼嗎?”
淺羽溫人抬起頭來,他想了想,似乎也沒有想出咖啡和蛋糕是什麼東西。
“和你一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織田作之助點點頭,接著看向招待員小姐,“都要兩份。”
“好的,沒問題!”招待員小姐轉身去把訂單交給了後廚,接著繼續打掃桌麵。
就這樣坐到了裡麵的位置,織田作之助看著淺羽溫人,此時的淺羽溫人還在看著手中的鋼筆,隻不過他拿筆的姿勢有點奇怪,這時候織田作之助才感覺到了淺羽溫人這個失憶者對常識的匱乏。
他會自己打開傘,似乎看得懂電腦和手機,還能和與謝野小姐談論醫術,但是卻完全不知道鋼筆到底哪一端朝下。
“你拿反了。”織田作之助指了一下鋼筆。
淺羽溫人眨眨眼睛,然後他把鋼筆反過來,想了想,他又把鋼筆放在了桌子上。
“我現在有一個計劃。”淺羽溫人開口。
織田作之助接過了招待員小姐遞過來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盯著咖啡看了看,“什麼計劃?”
“我想去把人劫出來。”淺羽溫人這樣說。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在你一個人,對方一整個組織並且他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前提下,你的成功幾率接近於0.”
“並不完全是0。”
“你說的對。”織田作之助點點頭,“那你打算怎麼去把人劫出來?”
淺羽溫人想了想,“不知道,果然還是要先想想辦法,找到一個能夠安全把人帶出來的方法。”
“嗯,先想想辦法吧。”
把咖啡喝完,織田作之助把咖啡杯放回桌子上,“看你這麼認真,你和那個人是真的認識嗎?”
“不知道,在我的記憶裡什麼都沒有,我不知道自己認識誰,也不知道和他是什麼關係。”淺羽溫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緊接著他微微皺眉,像是不太喜歡這個味道,他把咖啡放回去,繼續盯著麵前的鋼筆。
織田作之助看著淺羽溫人,說實話他還是挺驚訝的。
不管是那個自殺死亡的港口黑手黨首領真的沒有死,不隻是如此,他們兩個人好像有一種很特彆的感覺,尤其是他竟然還扔下了一根鋼筆,這是給淺羽溫人的,織田作之助非常確信。
“你知道他是誰嗎?”織田作之助詢問。
淺羽溫人歪歪頭,“你剛才不是說他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嗎?”
“你不覺得港口黑手黨這個名字很危險嗎?”
“還好吧,就是黑手黨而已。”淺羽溫人隨意的回答,這時招待員小姐已經把蛋糕端了上來,他看著蛋糕,頓了三秒鐘之後才吃了一口。
好甜!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你是不知道什麼是黑手黨嗎?”
“還好。”淺羽溫人咽下口中的蛋糕,“我很清楚黑手黨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什麼,所以,不用擔心我因為不清楚他們是什麼人所以輕視了他們。”
可是,還是很輕視啊。
織田作之助心想。
明明知道港口黑手黨代表著什麼性質,但還是正在認真的思考著這個計劃,甚至想要把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劫出來,不過,淺羽溫人為什麼要把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劫出來?他又不是被囚禁了……
但看著淺羽溫人興致勃勃的模樣,織田作之助沒有問出這句話來。
“話說那個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有一點奇怪,在一個月之前我和他見過麵。”織田作之助把塊狀蛋糕推到旁邊,“他會說很多奇怪的話,會問我想不想吃活力鍋,會不會處理啞彈,但實際上,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淺羽溫人歪歪頭,他看著織田作之助,“不認識嗎?”
“最起碼不和你一樣,即使不認識也會送你禮物。”
淺羽溫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鋼筆,“那,你去寫了嗎?”
“嗯?”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你知道啊,我確實有向雜誌社投稿,編輯說大概率會過,寫一直都是我的夢想,不管是短篇還是長篇我都想要嘗試一下。”
淺羽溫人看著他,“很好啊。”
“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著,真的很棒,我由衷的為你感到高興。”
“是嗎?”織田作之助想了想,“謝謝。”
“我覺得我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和你說了。”淺羽溫人認真的看著他,“我很喜歡你,你是那一種可以和自己的命運作搏鬥的人,擁有很耀眼的靈魂,既然我喜歡,我認為他也會因此喜歡你。”
織田作之助:……
“是嗎?”織田作之助認真的想了想,“他那樣和我說,是因為想和我找話題聊天?”
“我覺得是這樣。”
“那我下一次試著好好聽一下他說了些什麼。”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如果隻是找話題聊天的話,沒什麼關係。”
淺羽溫人笑了一下,他又吃了一口甜膩的蛋糕,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這時,織田作之助聽到了手機鈴聲,他把手機摸出來,國木田獨步的名字顯示在屏幕上,織田作之助直接接通了電話。
“國木田?”
“織田?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織田作之助眨眨眼睛,他在電話中聽到了雨聲,還挺大的。
“我和淺羽先生在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你呢?”
“咖啡廳?是嗎?”國木田獨步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跑去港口黑手黨了呢。”
其實已經從港口黑手黨回來了。
織田作之助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他覺得要是說出來自己的搭檔要瞬間被氣死了。
為了他的健康,還是瞞著他吧。
……
無聊,空虛……到處都是連看一眼都覺得煩躁的東西。
太宰治蹲坐在椅子上把腦袋放空,但即使如此還是感覺到異常的無趣,他把手中的東西扔到對麵的牆壁上,發出砰的一聲,就這樣一下又一下,物品敲擊牆壁的聲音一下下鑽進人的腦子裡。
正在旁邊辦公的中原中也緊緊的捏著筆,終於在他又一次把東西砸到他手邊的瞬間捏斷了手中的鋼筆。
“你到底在乾什麼?!”中原中也把手裡斷掉的鋼筆砸過去,然後被輕鬆躲過去,“我告訴過你給我安靜一點吧!”
“我也告訴過你這裡實在是太無聊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要打擾你吧!”
中原中也咬牙切齒,他攥緊了手,然後默默地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打人,一旦他打了這個混蛋還被那些家夥看到了,他殺死首領的謠言就要傳的滿世界都是了,所以,一定要冷靜。
“看黑漆漆的小矮子辦公實在是太討厭了,比起這件事果然還是自殺更有趣一些!”
這家夥就是這樣,想想你已經忍耐了這麼多年,不差這一時。
“啊,好想吃東西,想喝酒,外麵還下雨嗎?想去和那個人見麵。”
冷靜,一定要冷靜!
“對了中也,剛才我扔出去的那份文件上麵似乎有你的簽名和蓋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