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淺羽溫人沒有加入港口黑手黨】的if番外。
費奧多爾見到淺羽溫人的時候他正站在那個戰場上, 灰白色的外袍上沾在一點泛黑的血跡,但那些血跡並沒有讓他看上去狼狽,反而讓他顯得更加的乾淨整潔, 他是唯一站在那個戰場上的生靈。
一開始費奧多爾覺得他是幸存者或是殺死了這裡所有人的異能力者, 但就在他和淺羽溫人麵對麵的瞬間,費奧多爾明白他想錯了。
這個人很年輕,大概不到18歲, 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殺欲。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費奧多爾問他。
淺羽溫人想了想,“戰場?”
“既然你知道這裡是戰場為什麼還要過來。”費奧多爾深紫色的眸子裡帶著笑, 像是一個偽善者在低喃, 帶著一股難以說明的優雅磁性, 但這隻是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詭異。
淺羽溫人盯著他, 那雙碧色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 片刻後他才回答,“我感覺到了這裡有人在求救。”
“求救?”費奧多爾微微眯起眼睛, “難道你的異能力是心靈感應之類的嗎?”
“不是。”淺羽溫人越過他走向前麵,到處都是廢墟,到處都是屍體,站在這裡還能夠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木倉聲, 那個挑起了戰爭的人還沒有放手, 他調動著橫濱的那條線,像是拉著提線木偶一樣致使那些人奔波死亡。
“我是來救人的, 或者說, 我是來觀察的。”
“觀察?”
淺羽溫人認真的點點頭, 他蹲下來看著已經被血液染紅的地麵, 白色的袍子拖在地上染上了鮮血,費奧多爾才算是明白他為什麼外袍末端會染上這麼多的血跡。
“我在觀察死亡。”
費奧多爾看著他, 片刻後他伸手拍在淺羽溫人的肩膀上,就這樣沉默了三秒鐘。
少年轉過頭來看著他,碧色的眸子裡倒映著費奧多爾的身影,似乎在問他做什麼,費奧多爾放下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接著才笑了一下,他伸出手來紳士的邀請著。
“那麼,你要和我一起來嗎?我那裡可是有非正常的死亡可以被觀察,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淺羽溫人看著他,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他看到了很深很深的陰影,就像是無數人因他而死,那些人糾結在一起糾纏在他的身後,試圖將他拽入深深的泥沼,淺羽溫人能夠看到泥水已經漫過了他的腳,那是規則的因果關係。
這樣的人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看到更多的生死。
龍頭戰爭,費奧多爾來到橫濱調查情報,卻意外帶回了一個少年。
少年名叫淺羽溫人,異能力為非常平常的治愈係異能力,限製極大,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小看他。
他是個好孩子,所有人都能做出這種判斷。
但是在此之外,他對於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事物的認知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從來不覺得費奧多爾利用計策導致無數人家破人亡是一件壞事,也從不覺得那些人拚儘全力來報複死屋之鼠是過於自大。
不管是魔人還是其他普通人,所有人在他眼裡似乎都是一樣的。
但這實在是太異常了,每一個人在見識到他的理論後都會覺得難以理解,並且小心翼翼的遠離。
在無法勝過對方的時候和對方的思想不一致,比起強行附和,不如遠離。
“龍頭戰爭結束了。”魔人看著已經逐漸恢複秩序的橫濱,他微微勾起嘴角,眸子裡帶著陰沉的黑,那個笑容淺羽溫人很熟悉,估計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家夥又做了什麼事情,下了什麼套,隻等著他的目標上鉤。
費奧多爾站起來,他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氣,此時的他們還在橫濱,因為淺羽溫人想要觀察更多的生死,所以他偶爾會帶著淺羽溫人出去,雖然很多次都是半途被甩掉。
“我要去回收一件東西,戰場已經沒有了,也沒有生死給你觀察了,等之後我會帶你離開。”
“放心,你一定可以看到更多想看的東西。”
淺羽溫人平靜的看著他,碧色的眸子裡沒有哪怕一點的期待。
實在是過於淡定了,甚至連表麵上的讚同都沒有,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費奧多爾調查過他的身份,隻能查出他是一個四處遊蕩的孩子,因為龍頭戰爭,那些小混混全都被嚇跑了,導致他根本沒有搜查到多少關於淺羽溫人的事情,也就更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少年會無視自己的異能力。
傳說港口黑手黨的準乾部中有一個少年,他的異能力是異能無效化,難道是他嗎?
不對,那個少年名叫太宰治,是黑色的頭發,而他麵前的淺羽溫人則是一頭金色的長發,像是一個沉默的天使。
在費奧多爾離開後,淺羽溫人並沒有留在原地等待,他走出原先的地方,回到了一開始的戰場,原先的斷壁殘垣已經消失不見了,血跡和屍體也已經消失,現在是冬天,在昨晚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
白雪把地麵遮擋的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往常的痕跡,淺羽溫人踩在雪裡,白色的外袍披在身上仿佛要和周圍的雪融為一體。
鼻腔裡隻有冰雪的味道,再也嗅不到那一晚的血腥和硝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