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案後榮歲就留了辦案警察的聯係電話,接到榮富的電話後他立馬將消息告知了警方,然後起身準備出去找人。
“我也去。”
“我要去!”
殷燭之跟畢方同時開口,都要求跟去。
畢方已經著急上火了大半天了,整個鳥都亂糟糟的,青色絨羽都快急成了紅色。殷燭之則矜持的盤著尾巴仰頭看榮歲——如果忽視他整個身體都趴在榮歲的腳麵上的話,還可以稱得上是一隻乖巧聽話的龍寶寶。
“不行,這個場合不方便帶著小孩兒。”榮歲斷然拒絕,他要跟著警察一同去廠房的,身邊還跟著兩個小孩子這不是開玩笑麼。
“我要去我要去!”畢方飛到榮歲頭頂撒潑打滾,把他的頭發薅的一團糟之後,口中吐出一朵小小的火焰,“不讓我去就燒光你的頭發。”
榮歲:“……”
抬手將頭頂滾圓胖鳥摘下來,榮歲黑著臉跟他們講道理,“小孩模樣肯定不能去,你們現在這個模樣也不能讓普通人看見。”
“你們乖乖呆在家裡,我肯定把白澤帶回來。”
畢方不依,又是蹬腿又是撲騰翅膀的掙脫出來重新蹲回他腦袋上,順便給自己使了個障眼法,“普通人看不見我。窮奇到現在還沒找到人,我不放心。”
他原本是火神坐騎,火神與共工一戰後隕落,他成為無主之獸,無處可去後意外流浪到了鐘山,是性格溫和的白澤最先接納了他,因此與白澤的感情也最為深厚。
榮歲遲疑了一下,不欲浪費時間,隻好答應下來。話音剛落,忽然覺得手腕上一涼,看去卻是殷燭之縮小了身體盤在他手腕之上,窄窄細細的一條小龍,首尾相接,不動的時候看起來像個風格古樸的手鐲。
殷燭之金色的眼睛眨了眨,張嘴叼住自己的尾巴,不動了。
榮歲:“……”行吧。
一個個這麼有主意,孩子大了,管教不動了。榮歲油然而生一種看著雛鳥離巢的老父親一般的無奈感,滿臉滄桑的帶著兩隻幼崽出門。
警車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了,負責案子的警察姓劉,榮歲叫他劉隊。
由於榮富對工廠那片不是很熟,具體在哪裡也說不清,就隻能給榮歲描述了一下要怎麼走,榮歲提前錄了音,通知警方後劉隊就讓他一起過去,以免到時候找錯路耽誤了時間。
十來個人分成三輛車,榮歲坐的這輛車在前頭領路,警車上放了警報燈,一路暢行無阻。
開車的是個沒見過的年輕警察,劉隊跟榮歲一起坐在後排,見他神情有些緊張,還以為他是在擔心丟失的學生,就在能透露的範圍內給他透露了一點消息。
榮歲勉強應付著他,還得分心去關注頭上的畢方。
畢方性子急,恨不得自己就撲騰著翅膀飛去找白澤,他一會兒在榮歲頭上挪下屁股,一會兒又煩躁拿爪子薅兩下頭發,榮歲覺得自己都快被他薅禿嚕了。
而且在封閉的車廂裡,好好的頭發總飛來飛去算怎麼回事啊?!
榮歲一臉憂鬱的應付劉隊長,終於忍無可忍的抬手在頭上用力拍了一下。
頭頂蹦迪的畢方終於老實下來,倒是劉隊被榮歲忽如其來的動作震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安慰他,“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孩子安全找回來的,你也不要太著急上火,保重身體要緊。”
榮歲扯了扯嘴角,對他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心裡暗暗決定回家要把畢方的毛拔了,個小破鳥,一點都不聽話!
“喲,你這手鐲還挺彆致的,是旅遊區買的手工藝品吧?”
榮歲抬起手,手腕上盤著的首尾相連的小黑龍就暴露了出來,劉隊看著挺新奇的,就多嘴問了一句。
榮歲乾笑:“是、是啊……”
…
按照榮富的描述,熟悉路線的警察很快就找到了廢棄的廠房,此時已經過了淩晨,山裡黑黢黢的,廠房離周邊的村子還有一段距離,更是安靜的連一點人氣都沒有。
關了車燈,劉隊讓榮歲待在車上,自己帶著人從廠房四麵包抄……
過了不到五分鐘劉隊就回來了,幾個警察拎豬仔一樣拎著三個被捆成了粽子的男人出來,劉隊皺著眉點了根煙,“房頂破了個大窟窿,孩子沒找著。”
三個男人被綁著疊羅漢一樣堆在牆角,找到時都有點瘋瘋癲癲的,一個嚷嚷著有鬼,另外兩個則對他們說看見了妖怪,說看見個魁梧的男人,變成老虎從屋頂飛走了。
警察:“……”
再一問孩子藏哪兒去了,不是說被鬼抓走了,就是妖怪偷去了。
氣的劉隊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媽的!一群雜碎。”
頭頂的畢方小聲對榮歲說:“我們想個辦法留下來,窮奇肯定找到線索了。”變成老虎飛走的魁梧男人一聽就是窮奇。
殷燭之也讚同,“我還聞到了其他妖族的氣息。”
榮歲想了想,調整了一下表情,擺出一副焦慮的麵孔,“會不會藏在其地方了,隻是我們沒有發現?”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