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歲跟白圖樓上樓下的收拾東西,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每個人都添置了不少東西,加上買的土特產,行李比來的時候多出許多。
幼崽們也有了自己的小行李箱,卡通造型的行李差不多幼崽們大腿高,剛好裝下平時換洗的衣服,六隻幼崽穿著款式相同顏色各異的t恤,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十分可愛。
一直在山裡晃蕩沒怎麼見過世麵的貔貅新奇的不得了,拖著行李箱滿屋子跑來跑去。
畢方依舊跟他看不對眼,等他跑的時候就伸腿絆他一下,貔貅一個不注意摔了個五體投地,爬起來就跟畢方打成一團。
溫暾現在最喜歡榮老師,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榮歲身後,好奇的問東問西。
殷燭之龍睚還有白澤三人坐在客廳裡,各自的行李都收拾的整整齊齊,隻等著出發。
龍睚看看溫暾再看看打成一團的畢方貔貅,忽然道:“其實這樣也不錯。”
現在已經不是妖族稱霸的時代,人族興起,用科技統治世界,他們不再信奉神明,也不再相信鬼怪傳說,雖然力量微末,卻憑著世世代代的繁衍,成為了這片土地的主人。
曾經盛極一時的巫妖二族,反而銷聲匿跡。即使仍然有小部分在某個角落裡存在著,卻也無法比擬昔日的繁盛了。
神明的時代,大妖的時代,戰爭與鮮血的時代,都已經落下帷幕。
殷燭之歪了歪頭,目光落在忙碌的榮歲身上,淡淡的“嗯”了一聲。
…
回去時沒有讓人來接,而是直接包了一輛旅遊巴士,一行人熱熱鬨鬨的返程。
巴士司機是w市人,經常往返於巫龍峽跟w市之間,對路線很熟悉。
等幼崽們一個個上車坐好,榮歲最後清點人數,確定一個不落了,巴士便緩緩啟動,駛上了公路。
巴士裡開著空調,空氣有些悶,榮歲將窗戶打開一些透氣,無意間卻看見一隻黑色的大鳥在空中盤旋,他微愣,再仔細一看,卻又沒了蹤影。
從巫龍峽出來,還有一段狹窄的山路要走,司機不敢開快,就放慢了速度慢慢的開。
雖然走的慢,但是道路的兩邊是青山綠水,風景秀麗,吃著零食看著電視也能消磨時間。
車載電視一般都放著本地的新聞,榮歲有一眼的沒一眼的看著,忽然一條重播的新聞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新聞標題寫著h省警方打拐獲得重大突破,搗毀拐賣集團三處重要窩點,抓獲人販子共計三十餘人,解救出被拐賣兒童四十多人。
據新聞報道,h省這夥人販子已經猖獗許久,但是由於作案手段隱蔽,組織者狡猾,警方多次突襲都被對方逃脫,即使已經放出了通緝令也沒能將這夥人抓住。
這次能搗毀人販窩點的一個重要契機就是巫龍峽的拐賣案。七月下旬,巫龍峽的幾個高檔小區接連丟失了五名兒童,警方接到報案以後全力尋找,在群眾的舉報下抓到了三名人販子,警方核實人販身份後,發現其中一名叫做張某的男人,是人販集團的重要首領。
順著張某供出來的線索,警方掌握了這個人販集團的基本人員分布。才能順藤摸瓜,一舉搗毀這個犯罪集團。
這些信息後來劉隊跟榮歲透露過一些,令榮歲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警方將犯人押上警車之後,最後還抬了一副蓋著白布的擔架上去。
看白布的起伏形狀,應該是個幼童。
但是記者對著白布卻沒有哀痛的神情,而是繼續介紹道:在審問人犯時,其同夥供出還有另外一名“老板”,他們這些年之所以能夠順利拐到兒童而不引起注意,都是靠這位老板。
老板名叫杜敏,是個麵容身形都隻有五歲的侏儒症患者。她與案犯張某是同鄉,因為身材矮小的原因常被人嘲笑為小孩,因此心態扭曲對小孩十分憎惡,最終走上了人販子的不歸路。
記者說杜敏被找到時已經確認死亡,屍體呈粉碎性骨折,法醫屍檢後發現杜敏的雙手指骨嚴重骨折,結合全身粉碎性骨折,猜測她應該是逃跑時失足從高處摔下,甚至有可能在高處堅持了一段時間,才脫力摔下身亡,杜敏死亡後屍體順著河水飄出來,才被搜尋的警察發現。
榮歲想起榮富回來後說的那些事情,聽說還有個人販子在山裡後,他本來是讓榮富將人送到警局去的,隻是後來榮富去了一趟山洞。上頭卻早就沒有人了,榮富信誓旦旦的說人肯定摔死了,但是沒找到屍體,榮歲到底還是有些擔憂。
現在看到報道,確定人已經死亡,他才終於放心。
杜敏害了這麼多孩子,這樣的結局隻能說是罪有應得了。
新聞報道完,很快就轉入了下一條,車裡沒人看電視,幼崽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哪個零食好吃,白圖扯著嗓子跟老校長說話,他爹已經靠著椅背呼呼大睡,榮歲勾了勾嘴角,也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
巴士緩緩行駛在山路上,車身偶爾顛簸,外頭熾熱的太陽被雲層遮住,像是馬上就要下起雨。
司機看著前頭的路,不確定的打開導航看了一眼,小聲犯嘀咕,“不會是走錯路了吧?不可能啊……”
他在這條路上開了近十年了,閉著眼睛都能往回開,可現在路還是那條路,眼前的景色卻變得讓他越來越陌生。
放慢車速,司機不停刷新地圖,但是僵硬的機械音卻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前方直行,還有三百米到達終點。”
“前方直行,還有三百米到達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