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定下來規劃整改在經過漫長的批複之後,終於拿到了文件,要準備動工了。與此同時赤鱬也競標到了幼兒園周邊的土地開發權,各方會議確認規劃,到了六月,也差不多可以啟動了。
榮富道:“乘玄機找過我一趟,說幼兒園的工程,想讓我多安排一些空位出來,留給找不到工作的妖族。”剛接觸人類社會的妖族,沒學曆沒技能,對人類社會的認知也不夠,榮富的工地倒是個好去處。即可以解決了妖族的就業問題,也最大避免了這些不熟悉人類社會的妖族到處亂跑鬨出亂子來。
“那還不錯。”榮歲也起了興趣,“等放暑假了就能正式動工了吧?”
榮富點點頭,細細給他講未來的規劃。
父子倆在樓頂聊起了工作,起了興致就收不住了,一直聊到了晚飯時間,才被夜行遊女叫下去。
榮歲不在,沒人做晚飯,就直接從飯店定了一桌。還在鬨情緒的老父親彆彆扭扭的被榮歲拉過來坐好,情緒看起來平和了不少,不過看見殷燭之出現時,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後大大的哼了一聲。
“還生氣呢。”榮歲趁著老父親不注意,在桌下偷偷勾了勾殷燭之的手指,小聲道:“過幾天氣消了就好了,你彆放心上。”
殷燭之點點頭,拿起榮歲的碗給他盛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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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假期結束之後,這學期就過了一半,天氣也漸漸炎熱起來,幼崽們換下厚衣服,換上了輕薄的夏裝。假期之後,乘玄機發了十幾分簡曆過來,說都是先安排過來實習的老師,讓榮歲他們先考察一下,確認沒問題他再安排人過來。
榮歲一下子變得忙碌了起來,除了看簡曆之外,還在認真將這些人的背景資料也看一遍,確認他們不是彆有目的,才能讓人進來。
看完簡曆還得準備麵試,加上還有以後的職權劃分,榮歲一下子有些手忙腳亂。他沒有係統的學過管理,看著不斷送過來需要批複的文件頭疼不已,最後乾脆自暴自棄的一頭紮進去。
“怎麼了。遇到麻煩了?”殷燭之端著熬好的綠豆湯過來,見他這樣笑著問道。
榮歲半邊臉貼在桌子上,半死不活的道:“看的頭痛,不想看。”
殷燭之揉揉他的臉頰,將他抱起來坐下,再將他放在自己腿上,“我幫你看?”
“你看你看。”榮歲簡直求之不得,將一摞的文件全部推給他,他實在是不擅長這方麵。
殷燭之將碗放到他手裡,才拿起文件一份份的看,看完一份就跟榮歲簡略的講一遍,告訴他處理意見,榮歲覺得沒問題,他再蓋章或者簽字。
他簽的榮歲名字,但是筆跡卻跟榮歲寫的一模一樣,榮歲靠在懷裡美滋滋的喝著綠豆湯,心想有這樣的男朋友還要什麼自行車。
六月上旬,漢城區開始大範圍的拆除老舊以及違章建築,此時大部分的居民都已經拿到滿意的拆遷賠償搬走,隻剩下四家釘子戶。
拆遷碰上釘子戶也不是多意外的事情,就是磨一磨耗一耗然後再多給點錢的事情,反正他們賴著不走也不過是為了多拿點賠償款。
但是中下旬的時候,賴著不走的釘子戶,忽然出了人命。
賴著不肯搬走的一共有四戶。其中有兩戶已經同意了協商,隻是要價獅子大開口,開發商這邊還在磨著壓價格。而另外兩戶的抵觸情緒卻很大,一直拒絕協商,咬死了對舊屋有感情,不肯搬走。
出事的那家就是不肯協商的兩家之一,隻有一對無兒無女的老人住著,出事是屋主的妻子。兩個老人相依為命幾十年,轉眼一個就沒了,老人認定了這事是開發商乾的,直接將這事捅到了電視台去。
拆遷,死人,孤寡老人。這幾個要素組合起來,任何一個都足夠刺痛人們的神經。新聞稿一出,網上就已經是鋪天蓋地的謾罵聲。
老人還接受了電視台的采訪,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講述了自己跟老妻子相依為命,卻被黑心的開發商害的家破人亡的事情。
“我們就是舍不得房子,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哪想到他們會這麼喪儘天良,害了老婆子的命,他們這是在逼我們去死啊!老婆子死了,我哪還活得下去,等我也死了他們就開心了……”電視裡老人還在哭訴,榮歲認真看完,才看向榮富,“人到底怎麼死的?還沒查清楚嗎?”
開發商是赤鱬族投資成立的地產公司,榮富自然也有參與其中,從政策出台後,他們就已經開始找人上門做工作,賠償款也是按照政府規定在走,但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榮富嘴裡咬著煙頭,煩躁的扒了扒頭發,“報警了,人是晚上在樓下被襲擊,從背後砍了二十多刀,失血過多死的,凶手還在查……”
那片小區已經有二十多年曆史,又破又舊,彆說監控了,連個路燈都沒有,加上拆遷之後住戶陸續搬走,差不多是空無一人的狀態,大晚上的,還真的很難找到目擊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