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昭抿了下唇:“願賭服輸!”
那酒到現在還沒人動過,他不能被一張小紙條給嚇到!
想逃這個懲罰,裝模作樣輸就行了。但介於沈元庭那邊可能藏了一手,再輸也不知道會被安上什麼奇怪的要求,顏昭有些發虛,咬著牙該怎麼下就怎麼下。
這一盤廝殺得激烈,顏昭被沈元庭窮追猛打,逼至絕境,但最後沈元庭卻漏了個破綻出來,顏昭峰回路轉,找了個機會連成五子。
但是並沒有勝利的喜悅。
顏昭估摸著那堆紙條裡不正經要求和黃暴要求的比例,頭痛地發現踩雷的幾率在1/2左右……
沈元庭的指尖緩緩掃過紙團,懸在某一個上麵。顏昭的心提了起來,他在紙團上做了記號,那個是安全的!快點拿!
沈元庭的指尖頓了一下,好像要取走那個小紙條了,卻忽地轉了目標,拿走了旁邊的一個。
顏昭:“……”媽的。完蛋。
沈元庭展開紙條,揚了下眉:“你想看我脫衣服?”
顏昭轉過頭,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
他發誓,他隻是覺得沈元庭身材有料,出於對藝術的追求才寫下了這個要求,並不是想看他男人的腹肌。
所以,他媽的,為什麼。
沈元庭似笑非笑:“你剛才不是說,願賭服輸?”
顏昭磨了磨後槽牙,都是男人,有啥不能看的:“行,脫就脫唄,等會我就掰回來了。”
顏昭把外套一扔,上身隻剩一件襯衫。
最頂端的扣子本來就是解開的,他垂下眼,從第二顆開始解,隨著衣衫敞開,胸前的一小塊肌膚也跟著露出來,白得亮眼。
第三顆、第四顆……全部紐扣都被解開後,襯衫擋在身前,半遮半掩。
顏昭半秒都不猶豫,把襯衫也給下了,係在腰上打了個結。
他裸著上身:“下一把。”
沈元庭半闔著眼皮,視線中,青年身形偏瘦,但也不是弱不禁風的模樣,而是覆蓋著一層肌肉。修長的脖頸上掛著一條銀鏈,末端墜著個圓環,像戒指一般橫在他的胸口上,再往下便是線條流暢的窄腰,腹肌之下的人魚線延伸進牛仔褲中……
沈元庭意味不明地輕哂了一聲:“冷嗎,要不然披上外套?”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經常鍛煉,顏昭倒不怎麼冷:“不用了,快來,該你了。”
專注的時候,他前身稍微向前傾,項鏈也因此沒有貼在胸前,而是微微懸空,兩側的……更是因為觸到冷空氣,變得更有存在感……但他自己卻毫無察覺,反而興致勃勃地想要挽回局勢。
沈元庭玩著棋子,隨後白子滑至兩指之間,啪嗒落在棋盤上。
落子無悔,說出的話和做出的舉動也是一樣。
不久後,顏昭拎著沈元庭的外套,麵上卻全無喜色,眉頭都擰成個小川了。
因為這外套不是他贏回來的,而是他又被某人壓著打了一局。
而這次的懲罰是,穿沈元庭的外套。
你敢信,這他媽還還是個連環套!
顏昭拽過他男人的黑色西服,手剛穿過一邊袖口,就聽男人語調淡然:“披上。不是穿。”
他抓過那張紙,力透紙背的字眼,的確寫的是“披”而不是“穿”。
顏昭:“………………”
這是另一種方式的羞恥py嗎。
沈元庭,我真是看錯你了!
顏昭披上外套,那西服上還殘留著男人的體溫,而且還有沈元庭的味道。
顏昭抓著衣領嗅了一下,但又分不出來那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洗衣粉的香味。
他這個舉動就像貓在確認自己的所有物,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撩撥,整個人又被寬大的衣衫罩著,黑襯著白,讓人難以挪開眼。
沈元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酸甜的果味並著酒精的芬芳溢出,飄散在空氣中。
顏昭說:“我也要!”
沈元庭幫他倒了,顏昭抿了口,有點涼的酒釀淌過喉頭,在胃裡騰起一點不明顯的火。
他把酒杯磕在桌上,舔了舔嘴唇:“再來。”
如果是輸一件脫一件,顏昭可能早就連褲衩都賠給沈元庭了。好在沈總還是有良心的,沒玩得太過火,顏昭也就是爆了幾件黑曆史,再被逼著叫了句“哥哥”。
對,哥哥,真他媽服了,彆說是哥哥,讓他叫老公都可以的啊。
顏昭覺得自己還是不了解沈元庭,這個男人總是做出讓他難以理解的舉動,在純情禁欲和王八蛋之間反複橫跳。
等顏昭又輸了一把,想去抓紙條,才發現沈元庭這邊的要求都被他做完了。而他那邊不安好心的要求集體沉船,連氣泡都沒一個。
顏昭:“……”連五子棋都要鄙視我!
沈元庭笑了:“抓你那邊的?”
顏昭瘋狂搖頭:“我寫的都沒什麼意思!”
沈元庭:“那不是更好嗎?玩完這把就收拾了。”
顏昭算是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了。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都寫健康又和諧的內容。
閉著眼摸了一個紙團出來,顏昭展開看,鬆了一口氣:喝交杯酒。
不是他一個人出賣身體就好!
顏昭把紙條給沈元庭看,有點得瑟:“你也要參與!”
沈元庭“恩”了一聲,給二人添酒,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坐過來吧。”
顏昭坐過去,側過身,方便交杯。
他端起酒杯,挽過對方的手臂。沈元庭也隻穿了件薄襯衫,袖口挽起,手臂上可見結實的肌肉。
顏昭張開口,任憑酒液滑過喉頭,一雙桃花眼明亮又乾淨,臉龐上有著淺淺的酡紅。
喝完了酒,沈元庭的手隔著外套,貼在他的後腰上,一用力,就把對方帶進懷裡。
沈元庭摸著他的後頸,指尖輕輕地撫弄,語調帶著濃厚的誘哄:“不分房了,以後睡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