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親的時候嗆了一口海水, 顏昭呸了呸, 舌尖上都還泛著又澀又鹹的味道。
這就是羅曼蒂克的代價。
顏昭抹了把嘴, 推沈元庭,想笑,但還自恃著自己是比賽發起人, 便嘴上不饒人道:“什麼平局, 我看你就是怕輸才賴皮!”
沈元庭也不提自己給顏昭渡了多少口氣,他本就不計較這場賽事的輸贏, 更彆提對方是他可愛的小伴侶。
顏昭發梢間還滴著水, 沈元庭的拇指摩擦過他的臉, 把那些水珠全都給揉開了,隻剩下濕滑的一小圈水光,才宣告憋氣比賽的結果:“恩, 我比不過你, 你贏了。”
“敷衍。”顏昭板著臉, 隨後又綻出一個笑, 毫無架子和遮掩,傻乎乎的。
沈元庭也對他笑, 忽然又回憶起了蛋筒上的巧克力冰淇淋球,他對甜品不太感冒,但和顏昭你一口我一口的時候卻也從不覺得過於甜膩。
就像喜歡一個人的心情也不會有個終點。
在偏僻的海島上, 海風陣陣, 大海的濤聲都是靜謐的, 如水的月光更是將一切都烘托得溫柔, 天地之間好像就隻剩下這片海和他們二人。
沈元庭去揉他耳朵,從柔韌的耳骨到他軟軟的耳垂,那處很快就燒了起來,在昏暗的夜色裡是不明顯的紅。
耳朵滾燙,顏昭往一側躲,嘟囔:“難受,彆弄了!”
沈元庭抓住他,把他按在懷裡,故意去惹他嫌。顏昭被逼急了,像一隻被擒住的野貓一樣張牙舞爪,拱來拱去的。兩個人繞著礁石這塊小天地追來躲去,時不時磨蹭一番。
一來二去,乾柴遇烈火,顏昭心裡一咯噔,頓覺不行,過了。
那隻讓他又愛又惱的手已經順著背脊線,停在了尾椎骨的地方,隔著一層布料,揉著按著,暗示明顯。
對方還沒做下一步動作,但他都能想象出接下來的好幾種發展了,都是沈元庭在他身上實踐過的。
顏昭催他:“擺駕回宮。”
沈元庭答非所問:“你的胸一直在蹭我。”
顏昭把項鏈拎起來給他看,試圖狡辯:“那是戒指。”
戒指上暈著銀光,沈元庭的視線卻越過那處亮色,將它背後的景色納入眼底。朦朧月色下,他是一朵半開的花。
晚風微涼,帶著海的氣息。一種強烈的,病態的渴望騰起,最原始粗暴,像是野獸一樣的占有欲空前膨脹。
沈元庭喉嚨發緊,側過頭去吻他的下顎線,灼熱的吐息呼出:“就在這兒做,行麼?”
顏昭愣了,熱意從頭竄到腳,蒸得他麵紅耳赤。是他理解能力太差還是沈元庭他、他就是這個意思啊?
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兒,顏昭紅著臉,還是有些矜持:“幕天席地的,不太好吧?”
沈元庭手下揉得更重,引誘得不加掩飾:“沒其他人。試試?”
畢竟還是血氣方剛,顏昭腦內性和理智開始拉鋸戰,遲疑了一陣,還是可恥地順從了他:“試試就試試。”
旺仔睡了一覺起來,發現兩個主人還沒回來。它跳上窗台,窗外黑漆漆一片,唯在一點處有一豆燈光,是沈元庭出門前提的油燈。
影子閃閃爍爍,混在一起。
沈元庭把顏昭壓在礁石上,胸膛貼著背脊,身下的人胸口起伏個不停,嘴裡叼著戒指,伊伊嗚嗚的求饒被濤聲掩蓋。
過了一陣子,月亮上的雲都移位了,屋子的燈才被打開。
旺仔嗚地一下跳下貓爬架,繞著他和顏昭打轉。
顏昭腿發軟,大腿內側還有吻痕。他夾著東西不敢下蹲,命令沈元庭:“你摸摸崽。”
沈元庭照做,他便趁著沈元庭擼貓的期間鑽進了浴室。
水汽氤氳,顏昭把頭埋進水裡,咕嚕咕嚕又是一頓憋氣。
腦海裡零零碎碎的片段閃過,海下的吻,仰躺在沙灘上看見的星星,男人鬢發邊的汗水,性感的粗喘和有力的腰。
他再浮起來時,臉比縱情的時候還紅。
沈元庭是個斯文敗類。
他也是個沒羞沒臊的。
所以他倆正好天生一對。
……
日曆一頁一頁地翻篇,兩人逛完了這片被藍海圍繞的小城,終於到了回程的日子。
飛走前的清晨,顏昭套上襯衫,一隻手鑽過一隻長袖,問:“我曬黑了沒?”又說:“算了,日夜相對的,黑了你也看不出來。”
沈元庭的手繞過他的兩側腰,幫他把紐扣扣上:“沒黑。”
顏昭:“你這麼確定啊?”
沈元庭的手停在他的腹部,隔著襯衫感知著他肌肉的緊繃:“你說呢,我比你更清楚你的身體。”
他嗓音繾綣沙啞,聽得顏昭小腹發緊發酸。
顏昭:“沈總,問你個生理問題?”
沈元庭:“什麼?”
顏昭:“其實你有三個腎吧。”
沈元庭:“……”
腹部被人惡劣地按壓,顏昭靈活地從男人懷裡鑽出來,張開雙手去抱椅子上的貓。以崽為盾,甚是無恥:“旺仔我們回家了!開心嗎!”
旺仔很興奮,爪子亂揮:“喵喵!”
沈元庭斜覷著它,投下一枚炸彈:“醫院安排上了。”
旺仔瞬間僵硬成一條死魚。
回國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去參加《天元》的首映禮。在場播放了半個小時的片段,顏昭也是首次看到它的成片,魚幼易舍棄了她一貫神神道道的風格,認真地講一個故事,效果顯然不錯,首映禮結束後,不少觀眾都在微博發表感言,表示期待全片。
但這點好評顯然沒有得到各大影院的認同。
和《天元》同期的電影有好幾部大片,比起把希望寄托在這種鬨過風波,質量未知的影片上,給大片更多的排片才是最佳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