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紅球彩球骨碌碌落入洞中, 乒乒乓乓, 宣告著這次遊戲的勝負。
顏昭眨了眨眼,視線也隨之明暗交替, 在確認球桌上的確隻剩一個孤零零的母球,沈元庭拿下了剩餘的不菲分數後,他才確定沈元庭贏了。
他興奮地漲紅了臉,撲過去, 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哥,你這是什麼神仙技術啊, 太帥了!”
青年的眼睛明亮,像灑了一把星子般熠熠生輝, 沈元庭心裡一軟, 對他笑了笑:“說好要給你找回場子的。”
顏昭樂瘋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
沈元庭問:“是麼?你是真的這麼想?還是見我贏了, 才臨時改的主意?”
顏昭沒察覺到他語氣裡的那點不自信, 道:“你在說什麼啊,在我心裡你就沒輸過。”驕傲得好像獲勝的人是他。
沈元庭微微怔愣,一時間, 他想要把顏昭抱在懷裡,不帶任何情.欲, 隻是單純愛憐地親吻他。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這麼做, 就被單舟大大咧咧的聲音打斷了:“技不如人, 是我輸了。”
沈元庭沒和他謙虛, 他從來不搞這種作態, 隻是說:“你很厲害。”
單舟笑得張揚, 從容地接受了他的讚美。他平時沒什麼特彆愛好,除了看新聞聯播就是搞健身和體育運動,可惜身邊的人都打不過他。棋逢對手,實屬難得,他便意圖招兩個會員,結交個球友:“你們有興趣參加QW斯諾克俱樂部麼?平時可以一起約賽。”
沈元庭:“不了。”
他本來就是這個俱樂部的會員,雖然他們每年都從他卡上扣會費,不過沈元庭挺久都沒去過了,但這點事他也沒必要告訴一個陌生人。
顏昭也沒加入的想法,比起台球,他現在對上王者這件事比較有執念。
被拒絕,單舟也不沮喪氣惱,隻是對他們點了點頭:“我得進食補充能量去了,有緣再見吧。”
便揉著後脖頸,掏出老人機,給把他拋在這兒的損友發了條辱罵短信,悠然離去。
三樓還有賭場,顏昭和沈元庭去玩,見到盛忻正在攛掇應鴻羽壓大小。
顏昭:“你想玩就自己玩,乾嘛逼著彆人去賭?”
盛忻:“鴻羽運氣好啊!”
應鴻羽:“彆擔心,輸了都算在他頭上。”盛忻是看他心情不好才來拉他玩的,賠錢的,歸盛導,賺錢的,歸他。
他在逗自己開心,但應鴻羽卻覺得更難受。
顏昭找了個借口把沈元庭拉到一邊,問:“他倆什麼關係?”
沈元庭:“……單相思?”
顏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再問。
彎愛直,沒結果啊。
郵輪在下午四點抵達終點。
顏昭還得回片場拍戲,沈元庭和他一起去機場,在安靜的VIP候機室裡,男人遞給他一個掛件。
小小的一隻,黑背白肚皮,腦袋上兩個尖尖小耳朵,貓臉十分臭屁。
一隻旺仔羊毛氈。
沈元庭:“本來想用貓毛的,但是黏不住。”
掛件輕輕軟軟的,顏昭把它捧在手心,說話都放輕了聲,害怕把它吹翻:“你親自戳的啊,好可愛。”
沈元庭:“你捏得更可愛。”家裡一排用貓毛捏出來的小玩意兒,全都係在旺仔的吊床旁。
顏昭斜著眼看他:“貓蛋蛋也可愛啊?旺仔好像不喜歡,全都給坐壞了。”
沈元庭:“公公貓的癡心妄想而已。”
沈元庭心靈手巧,旺仔的細尾巴都戳了出來,而在尾巴下,還有兩個小丸子,一黑一白陰陽太極丸。
顏昭忍不住笑,旺仔的願望在這裡實現了:“你這是畫蛇添足,旺仔失去了靈魂。”
沈元庭:“模型僅供參考,具體以實物為準。”
顏昭:“真想把你這句話錄給旺仔聽。”
遠在家裡的旺仔悠悠轉醒,抱起貓腿,開始舔肚子上的毛。
有蛋的日子,是那麼遙遠。
時間差不多了,顏昭得登機了,他仔細觀察男人的眉眼,下次和他麵對麵,怕是得十天半個月之後了。
顏昭:“臨走前,給我拍個照吧。”
沈元庭準備接過他的手機,顏昭說:“用你的拍,給你留個念想。”
顏昭拖著行李箱,給沈元庭留了個側麵拍照。按照他的說法,側影會比較適合裝逼。
等沈元庭拍完了,顏昭說:“我終於還是成了擺拍送機照的明星。”
沈元庭:“你這是拍給我的,不算。”
“哦……”顏昭說,“我可以傳上網嗎?”
沈元庭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顏昭知道他占有欲很強,便說:“不傳了。”
沈元庭無奈地笑:“你想傳就傳吧,反正人是我的。”
顏昭笑了笑,誇他:“你攝影技術進步了!”
沈元庭目送著顏昭的背影消失在登機口,沒過幾分鐘,手機屏幕上方多了個推送,顏昭把照片發了微博:【你得多想我。】
語調親昵又曖昧。
評論區內,不明真相的粉絲嗷嗷嚎叫:
【想你想你,每天都想你。】
【天上的大雁一會兒排成一字,一會兒排成人字,我再定睛一看,排成了想你兩個字!】
【放心,我現在每天都跟著我姥姥去理佛,她給佛祖上香,我在一旁給你打榜。】
還有記著他登船時差點摔跤的粉絲:
【哥哥氣色好多了,看來在郵輪上有好好休息!】
【一定要注意身體鴨,不然鹽汽水組團去劇組麵前哭!】
他被眾人好好的愛著,沈元庭不禁微笑,給他留言:【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