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給當初在賈史氏手下活的畏畏諾諾的幾個庶女都請了嬤嬤來調整她們的性子,三個庶出女孩的婚事也安排的極為恰當,就連容貌有瑕的鬱姐兒也安排的妥妥當當,以其手段心性,自然做得了榮國府的當家主母。
讓賈李氏先管著榮國府,再教導慕菁幾年,待慕菁習慣京中生活,想來也勉強可以當榮國府當家主母。
不料莫故這提議一出,賈老太太仍繼續搖頭,“我知道賈李氏是個好的,但她……”
賈老太太頓了頓,提醒道:“她畢竟是朝鮮的公主,像她們這般送來和親之人,這心裡有的是朝鮮,而非自個的小家,眼下朝鮮與大晉交好,也就罷了,但當真到了緊要關頭,她所選的一定是朝鮮而非榮國府,即使……她生了敏丫頭亦是如此。”
倒非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是賈李氏一出生起便受著朝鮮的教育,對朝鮮的忠貞已經刻到骨子裡去了,賈李氏此人可用不可信,是以無論是從那方麵來看,她都不敢把榮國府交到賈李氏手中。
莫故心中一動,賈李氏嫁進賈府這麼多年,他幾乎都忘了李氏貴為朝鮮公主之事了,再想一想當年李淑妃之所以與太子偷情,一開始也是為了從太子口中多得知一些朝鮮之事。
莫故微微一歎,也不好再說讓賈李氏帶著慕菁管家一事了。
一時間,屋裡儘是沉默,顯然大夥都有些為難,在外偷聽的賈赦忍不住了,衝進來道:“我!我可以管家啊,不用菁妹來管家,我自己來管。”
“胡鬨!”賈老太太怒道:“這世上那有男人管家的理。”
賈赦急道:“為什麼女子做得,反而男子做不得了?”
賈赦直接跪在賈老太太身前,苦苦懇求道:“老太太,我是真心鐘意菁妹的,管家終究不過是些小事,何苦因著這而不給菁妹一個機會呢。”
菁妹雖然大咧咧的,但並不是不懂事之人,隻要把道理細細跟她說了,她定會明白,如果就因為菁妹不宜管家而逼得他另娶他人,他著實不甘心。
賈老太太氣道:“這管家可不是什麼小事,赦哥兒,你……”
“老太太,就由著赦哥兒吧。”莫故終究歎道:“管家再難,終究是可以學的,就讓赦哥兒自己管著便是。”
說句不好聽的,赦哥兒管家怕是比老太太自己管家還強些,畢竟赦哥兒的數學可是他親自教的,那些管家與管事娘子想在銀錢上混水摸魚,可沒這麼容易了。
“荒唐!”賈老太太都快氣樂了,“這世上那有男子管家的道理。”
要是讓人知道了,會怎麼看待他們榮國府?連個可以管家的媳婦都找不出來了?
莫故聳聳肩道:“女子做得,男子為何做不得。”
這世上除了生孩子這種事情男人做不了之外,其他女子能做的事情,男人都能做,不見後世好多美妝師,服裝設計師都是男的嗎。
莫故一揮手道:“就讓赦哥兒開這個頭也沒什麼,說不定還能做有史以來第一人呢。”
聽到莫故也讚同他的話,賈赦眼睛也忍不住亮了起來,他倒是不在乎青史留不留名,隻要菁妹能明白他的心意就好。
賈老太太急道:“聖上!”
堂堂榮國府世子成了管家,這事傳出去那能聽呢。
莫故頓了頓又道:“況且我也有意壓著赦哥兒幾年,借著這事,讓他暫且不出仕也好些。”
賈老太太的政治敏感度可比其他賈家人好些,一聽莫故此言,便驚問道:“可是朝庭又有波折?可需要善兒搭把手之處?”
莫故搖了搖頭,“也沒什麼,我自能應付得了。”
他頓了頓直言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榮國府也是時候淡一淡了。”
雖然他頗為相信賈家人的人品,但是如果讓賈家一直盛寵下去並不是件好事,林爵爺的事情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要不是仗著與賈代善之間的交情,林爵爺那會那麼有自信一定可以帶莫江回去,也是時候讓賈家人淡了一淡了。
莫故歎道:“善始善終,才是長久之道啊。”
眼下賈源已經退下,暫且不論,但賈代善坐擁禁衛軍,賈赦便不宜在這時候出仕,且不論賈赦的心誌還不夠成熟,絕對不是朝中那些老狐狸的對手,說不定還會被那些人利用。
再則,絕對的權力隻會讓人絕對的腐化,有時候適度的壓製是有必要的。
莫故將這道理細細說給賈老太太知道,賈老太太歎了口氣,也知道眼下的赦哥兒確實不適合出仕,最後無奈歎道:“一切全依聖上吩咐。”
此時此刻,她終於覺悟,故哥兒已經是聖上,再也不是他們賈府的少爺了。他所考慮到的,也不僅僅隻是一個榮國府,而是整個大晉朝了。
賈老太太雖然應了,但不表示慕家人也同意了,正所謂齊大非偶,那怕賈赦這個蠢小子看起來很好欺負,但慕家那舍得把他們家的掌上明珠嫁到京城中,更彆提高門大戶,規矩甚嚴,慕家人也擔心著慕菁會不適應,遲遲不肯允婚。
對此,莫故則是兩手一攤,讓賈赦自個想辦法了,那怕他自認自己是世界第一的絕世好哥哥,但也沒有事事都幫弟弟打理好的道理,總得讓賈赦動動腦筋,如果連慕家人都搞不定,將來又如何站在朝堂上幫他呢?
做為一隻單身汪,莫故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妒忌了。
隻不過莫故再怎麼的都想不到,慕家最後允婚的原由竟然是慕菁,她直接將自家老哥打了一頓,逼他不得不答應讓她嫁到賈府,頭一回聽到這個消息之時……
莫故不得不承認,慕菁當真是對賈赦手下留情了。
於是乎,在慕菁拳頭的壓力下,賈赦與慕菁的婚事便就順順利利的談妥了,莫故不但下旨賜婚,還親自重操了一次老本行,幫著賈赦與慕菁挑了個好日子。
雖未親眼見過慕菁,但按著其八字來看,慕菁倒的確是個性子單純的姑娘,與賈赦倒也相配,不過就是擔心她性子過於單純,將來壓不住弟媳婦,使得原著中榮國府由二房管家的情況再現。
不過這事莫故也不好說,隻好等賈政成親後,勸祖父與老太太儘快讓大房、二房分家便是。
雖然賈政並非養於賈史氏之手,但那性子倒真是沒比原著中好上多少,為了迂腐又愛裝正,明明小心思一堆,卻還裝著一副正直的模樣,莫說賈赦本就不愛理他,就連原本跟他交好的林海也逐漸疏遠了他。
賈政也不反省自身,反倒想仗著自己是賈家少爺折騰起林海了,最後還是賈李氏發現的早,連忙讓人阻止了,這才沒鬨出笑話來。
不過雖是如此,這事讓賈源父子知道之後,也讓賈源父子險些氣了個倒仰,莫看林海好似寄住在賈府,但林海可不是什麼無依無靠之人,其父更是貴為爵爺。
如果林海在賈府中要是有個什麼,莫說林賈兩家多年的交情全毀,真當林爵爺不會找他們賈家算帳嗎?
無奈之下,賈源乾脆直接把賈政帶在身邊教導了,這個孩子再不好好導,這輩子當真是完了。
賈源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也不會像莫故這般總是把道理細細的掰開給孩子們解釋,他就隻會一招,打!
不改是嗎?就乾脆打到你改!再不改就直接打死算了,橫豎這年頭也沒有打死兒子要賠命的律法。
且不論賈政在賈源手中的水深火熱的日子,賈赦年紀已經不輕,慕菁也早已及笄,再加上慕家人不好在京城中久留,是以兩人的六禮走的極快,沒多久便到了大婚之人。
莫故本想給慕家人賜個官位,也好讓婚事好看些,但慕家人商量再三之後,終究還是捥拒了,他們做為半江湖中人,雖有著忠君愛國之心,但著實不耐被官府束縛,猶豫再三,終究是罷了。
不過慕家人身上雖無官位,但一點也不防礙他們威脅起新姑爺,慕家男人輪翻上陣,著實讓賈赦看了一場江湖上的各種神奇死法,更彆提慕家大奶奶做為雲南土司之女,各種的蠱術施展起來,當真是讓賈赦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從小就認定有哥不怕的賈赦頭一回不怎麼自信起來,要是大小舅子加上大嫂子做起啥來……他懷疑故哥哥是不是隻剩下幫他收屍的份了。
就在賈慕兩家大婚之即,莫故等待已久的薛家家主之弟──薛彥也終於進京了。
薛彥此行前來,一方麵是因為景榮帝傳召,不敢不來;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送侄女兒進宮選秀,當然以薛家商人的身份,他們所參加的自然不是選宮妃的大選,而是選女官的小選。
雖說堂堂的薛家嫡女入宮做個伺候人的女官是有些低了點,不過有德太妃娘娘的例子在,再加上自家侄女的容貌,誰能說薛家女會無此運道呢?
再則,做為一介商女,薛家也對自家女兒的算術頗有自信。
雖不敢和應天書院的莫圓達比肩,但薛家女很有自信自己的分數絕對會比最低分的禮部尚書要高些。
(邵老:……是誰傳出去的?出來!老子保證不打死你。)
薛彥才剛帶著侄女到京,便聽見了榮國府世子大婚一事,以薛賈兩家同為四大家族的交情,薛家沒道理不送份禮,於是乎薛彥讓人收拾了份禮,親自前去討杯喜酒喝了,不過……
特意微服私訪,參加賈赦婚禮的莫故望望簡皓,再瞧瞧眼睛瞪的老大的薛彥,突然有種想捂臉的衝動,這倒底是什麼運啊!一個二個搶弟弟的都被他給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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