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番外:第4章(1 / 2)

紅樓之賈赦庶兄 天日月 10448 字 10個月前

登聞鼓既為告禦狀之所, 那怕沒多少人當真敢去撾登聞鼓,但這登聞鼓處一直有禦史輪流守著, 守登聞鼓本來是件輕鬆活, 萬沒料到這登聞鼓三年不開張, 開張驚三年,這一日竟然碰上了這驚天大案。

賈赦抱著張氏屍首告狀, 張氏的血染滿賈赦的衣裳, 好好一個貴公子宛如血人一般,抱著其妻血淋淋的屍體, 領母狀告自己,並且告其弟賈政夫婦謀害他一家四口!

賈赦強壓著賈母還有賈政夫婦一同前來, 賈母與賈政臉色慘白,被賈赦押進堂時還是一臉懵逼, 連眼睛都不會轉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賈赦這次竟然真的會強壓眾人一起撾登聞鼓!

賈母好幾次想要開口勸勸賈赦,但一看到賈赦懷裡那血淋淋的屍體,她心中一驚, 頓時閉了嘴。

也不知道賈赦是否故意,賈赦壓根沒給張氏闔上眼睛,見到張氏死不瞑目, 臨死還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她,賈母被看的心下不安,更是什麼也不敢說了。

雖是如此, 但賈母仍不覺得自己有錯,誰叫張閣老自個沒教好太子,以致於禍延子孫呢,她可不是頭一個對張家女動手的婆婆。雖是如此,但賈母也知道婆弑媳這事律法不容,傳揚出去她更是什麼名聲都沒了。

她瞪向王夫人,要王氏是個機伶的,便該自個把這事給頂了下來,不過或著是自知必死,王夫人絲毫不懼,與其對視,而且她望向賈母母子的眼眸中隱隱流露出深刻的恨意。

同樣都是死,拉一個回本,多拉一個便是有賺!

不隻是被押進來告狀的賈母母子一臉懵逼,就連守著登聞鼓的荊禦史也是一臉懵逼,整個臉上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

他拱了拱手,儘量把視線集中在賈赦那張臉上,而不去看他脖子以下的部份,倒不是脖子以下有什麼不可描述之處,而是賈赦懷裡還抱著一具女屍,著實嚇人了點。

“賈大人,這是……???”

荊禦史當真是滿心的疑惑,好端端的,賈赦怎麼來撾登聞鼓了?而且懷裡還抱了具屍首!

賈赦緩緩道:“赦要狀告舍弟夫婦,先是拖延我兒治病之時機,讓我兒無法及時得到救治,眼下仍命在旦夕;又讓仆婦故意推倒我懷胎八月的內子,內子因而早產,而舍弟夫婦又在內子的保胎藥中下了活血之物,以至內子在生產之時失血過多而死。”

雖是有些不甘,但賈赦隱去賈母在其中之事,僅僅隻是狀告賈政夫婦,他雖然知道賈母手裡亦不乾淨,張氏那活血藥十之□□是賈母所下,不過子告母是重罪,那怕有理也是罪,於是乾脆絕口不談賈母,隻著重了賈政夫婦之事,橫豎這事隻要往下查,必定會查到賈母的手筆。

荊禦史張口咋舌,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竟有此事!?”

賈赦沉重的點點頭,一揮手將物證、人證儘數送上。物證自然是那一碗被人下了活血藥的保胎藥,而人證自然是輕見見到周瑞家的推倒張氏的幾個丫環仆婦,與親手下毒的賴大家的了。

雖然這人證、物證都有些薄弱,而且那賴家的明明是賈母之仆,卻幫著二房,著實有些說不過去,而且關鍵的周瑞家的還在應天府衙之中,尚未讓人提領上來審問,不過光是看著賈赦抱屍撾登聞鼓時的慘狀,荊禦史內心裡便就信了大半。

荊禦史都想為賈赦掬一把同情之淚了,人人都說爵位好,但有誰知道這子孫為了爵位,既然連人倫都不顧了。

“賈大人放心!”荊禦史連忙手書公文,讓人提領周瑞家的過來審問,另外一方麵也保證道:“我即刻進宮將這事稟告聖上,相信聖上必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登聞鼓直達天聽,由聖上親自過問,他雖然能先做些審問,但最後還是要聖上聖決,況且這事關係到爵位傳承,他一個禦史也不好枉議。

賈赦微微點頭,輕聲道了聲謝。

荊禦史轉向賈母,問道:“賈老太君可是要大義滅親狀告賈政與王氏?”

賈政這廝竟然做出這種事情,想來賈老太君也是難以忍受,這才陪同兒子來撾登聞鼓狀告次子。

“不!不!”賈母連忙搖頭,“政兒是無辜,這事都是王氏所為,與政兒無關。”

賈母正想說些什麼把這事全都推到王夫人身上,沒想到賈赦不待賈母說完話,便搶過話頭道:“好叫大人知道,我母親是來狀告賈赦不孝,讓大人治賈赦一個極刑!”

荊禦史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什麼!?”

這賈老太君是怎麼了?不去狀告害人的次子不孝,反而來狀告無辜受害的長子不孝!?不過想想方才賈老太君著急的模樣,荊禦史心下一沈,似乎賈赦說的是真的……

賈母氣的險些暈了過去,她不過就是說說,威脅一下赦兒罷了,被眾人的眼神看的狼狽不堪,賈母忍不住泣道:“赦兒!你怎麼不給你弟弟留一條活路呢?你這般逼死你弟弟,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你怎麼這麼容不得人呢?”

賈赦哈哈狂笑,其笑聲之悲憤,讓荊禦史也不由得心驚,“母親說我容不得人?我容不得人?”

賈赦雙目如雷,直看的賈母隱隱不安。

“我要容不得人,會由著賈政入住榮國府主院,太上皇禦題之榮禧堂,而我至今仍住在榮國府偏院?我要容不得人,會由得王氏當家,而我和張氏還得從王氏的手裡領月錢過活?我要容不得人,會由得賈政拿著我的金印胡作非為?老太太,你說這話時不虧心嗎?”

賈赦強忍下翻白眼的衝動,一字一句,如杜鵑啼血,讓人聞之同悲。

他收到原身記憶之時也差點沒吐血,原身簡直是個傻的,不但住的地方被人搶了,家中的銀錢大權也沒了,要點銀子還得看弟妹臉色,不過最最讓他吐血的一點是,原身甚至連最重要的金印都被賈政握在手上!也不怕賈政拿著他的金印胡作非為。

賈母狼狽不堪,氣道:“你素來頑劣,不如你弟弟聰慧,這家由著你弟弟當也是應該,你要不是長子,怎麼能繼承榮國府,這榮國府應──”

賈母猛地住口,那怕再怎麼覺得赦兒不配繼承榮國府,這話也不該說出口,不過她雖然沒把話說完,但眾人也早猜出她的未儘之言。

眾人忍不住驚愕的看向賈母,說這話你心不虧嗎?先前賈赦像是傻子一樣的讓二房當著他大房的家,已經夠讓人訝異了,萬沒想到賈母尤不甘心,竟然還真要二房替代大房成了榮國府之主!

想想賈赦一家子遭遇到的事,大夥不由得默默心寒,大夥心中不免有幾分疑惑,該不會這賈老太君當真摻了一手,這才想告長子不孝,好弄死長子吧。

賈赦似是也被賈母給氣的很了,高聲怒道:“難道那遲遲不曾給瑚兒請太醫的賴大不是老太君的人?難道管廚房的賴大家的不是老太君的人?瑚兒生死末卜,張氏雖是勉強生下孩子,但俗話說七活八不活,八個月大出生的孩子,那怕被母親一時養死了也是再所難免,母親再告我一個不孝,治死了我,便可如母親所願兄終弟及了。”

賈赦的聲音隱帶絕望,“不孝者,可不問緣由直接處以極刑,我遂了老太太之意,張氏亦在此,老太太也無需費心,赦死後直接把我們夫婦兩一起埋了便是。”

這賴家是賈母的陪嫁,光憑這一點,賈母手上便說不清。他先前沒說是因為不好由他說出口,但如果是被賈母逼著說的話,這話趕話之下,自然是有多少說多少了。

賈赦巴不得賈母再腦殘一點,再偏著賈政一些,好讓他因一時‘激憤’之下,繼續把她的臉皮揭下來在地上磨擦。

聽到此處,荊禦史忍不住開口說道:“賈大人放心,這不孝之罪也不是光憑賈老太太一麵之話可以定下。”

他鄙夷的瞧著賈老太君,以賈赦的所做所為,如果這樣都算不孝,這世上豈有孝子乎?況且賈赦都做到這地步了,賈老太君和賈政還能逼得他領母來撾登聞鼓,以求自絕於世。可見其母之狠毒,像這等所謂的‘不孝’,他們做禦史的也不會受理。

賈母漲紅著臉,隻覺得這輩子的老臉都被人給扯下了,再見人人都以鄙夷的眼光望著她,更覺得狼狽不堪,急道:“我那有……”

雖是氣急,但望著眾人不屑的目光,賈母不由得氣虛,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賈政這時也不知那來的勇氣,竟然上前道:“大哥!你還不向母親道歉,母親並沒有要告你不孝之意,你──”

賈政一句話未完,賈赦便直接一腳踢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否懷裡抱了個人,這出腳的準頭稍微差了點,賈赦看似明明是想踢賈政肚子,快踢到時,卻低了一點,踢中了賈政胯/下之物。

那地方正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份,賈政頓時疼的哀哀直叫,幾乎痛的在地上打滾了,而賈赦尤不解氣,隨手將張氏放在一旁椅子上,拎起堂上椅子,直接對準了賈政的大腿砸了下去。

為了彰顯氣派勢,這登聞鼓裡的太師椅都是用著上好的紅木所製,著實笨重無比,賈赦那一下又是用儘了全力,隻聽咯啦一聲,賈政的大腿骨便被賈赦給硬生生打斷了。

眾人頓時呆住,萬沒想到賈赦一言不合就動手。

而賈赦則是‘一臉正氣’的不屑道:“赦不願與你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物對話,我嫌臟了我的嘴。”

荊禦史在一旁看的眉飛色舞,要不是他還有幾分衿持,說不得都忍不住要跳起來大叫打的好!像這等人便是該好好毒打一頓,方能解氣,不過他終究是沉穩些,連忙勸道:“賈大人不忙著動手,正所謂惡有惡報,自有國法製裁他!”

賈赦拱了拱手,“赦一時氣憤,還請荊大人見諒。”

荊禦史回以拱手禮,“那兒的話。”

賈政可說是荊禦史生平僅見最不要臉之人,他還巴不得賈赦再多打幾下,那會怪罪呢,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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