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折清?
聽著就有一種文雅的感覺,和魔修一身氣質倒也符合,餘玉剛要誇讚一下好名字,便又聽到身後人道。
“應該是這個意思。”
???
餘玉不太理解,“為什麼是應該?”
他也不確定?
魔修低頭,看了她一眼,唇邊微微扯了扯,有點像勉強的笑,又有點像失落和無奈,“因為母親沒來得及告訴我名字的含義,是我猜的。”
身前的手鬆鬆垮垮虛扣著,“天下的父母給兒女起名字,都希望他們好,或成龍望鳳,或一生平安,我的父母總也不會太差吧。”
餘玉蹙眉,恍惚間似乎聽出了些什麼。
一些藏在話裡的其它東西。
說不清,道不明,所以她沒開口。
“折清,折清,半數的水,不清不濁,我想了許久,似乎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含義了。”
餘玉眉頭蹙的更緊,“這話不對,‘清’還有明亮通透的意思,可以是水,也可以是什麼乾淨無瑕疵的寶玉,折是半數,父母想說,你在家是他們的寶貝,出去就不是了,讓你出門慫著點,不要招惹是非,活著最好。”
“噗!”
魔修居然笑了,“好牽強的解釋啊。”
餘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哪裡牽強了?不是有理有據嗎?”
魔修搖搖頭,沒再說話。
餘玉自顧自緩解自己的尷尬,“看風景看風景,雪下的真好看,我們看到它不下了再走吧。”
魔修既然那麼執著於肉身,說明法力化身和肉身的區彆還是很大的。
至少平日裡他倆在大雪山外頭修煉,魔修不會這樣又摸又玩兒。
閒著沒事也會出去見見太陽,左右大雪山沒人,又有魔修強大的神念籠罩。
他已經學會了她的鏡花水月,鏡花水月一使,將周圍籠罩,在裡頭可以看到彆人,彆人看不到他們,舒適的很。
往日裡每次出來大佬無論是曬太陽啊還是如何,都很平靜,隻偶爾會盯著路過的鳥兒看那麼一會兒。
大概也因此,叫餘玉察覺出他很想出來的欲.望,心中惦記著這事,做的夢不出意外是大佬出來?
剛開始懷疑是夢,便是因為大佬之前問過她,有沒有比修煉還強烈的欲.望,那時候她就意識到不對了。
可能還真有,恰好就是救大佬出來那事,和夢境撞上,叫大佬知道了她的心思,尷尬。
餘玉低頭,看了一眼魔修的手,這人還擼起袖子,露出大片的皮膚,有雪落在上麵也不管,很享受似的。
既然心中喜歡,那便成全他,多玩一會兒。
平日裡都是他成全她,今兒第一次反過來,餘玉心中登時有一股子驕傲和嘚瑟。
魔修沒說話,沉默便是讚同的意思。
餘玉瞧了一眼四周,跺跺腳,地上驀地生出一顆大
樹來,大樹根部開始往兩邊擴散,就像中間被什麼阻礙了似的。
不多時,一個小屋子的形狀出現,餘玉將方才收進儲物袋裡的被子和枕頭放在小木屋裡,瞧著差不多了,矮下身子半蹲下來。
她一鬆手,魔修自覺從她背上下來,毫不客氣坐進了她準備的被子裡,心安理得靠著她的枕頭,姿勢熟稔,宛如做過無數次一般。
餘玉:“……”
怎麼就能做的這麼自然,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呢?
‘謝’也沒有道一個,理所應當似的。
餘玉非但沒有介意,反而從心裡鬆一口氣,隻有親人之間,或者好哥們好姐們之間互相幫助不會說謝謝,因為已經熟的不用再說這句話了。
幫忙就像骨子裡刻出來的似的,是應該的,必須的。
正如魔修平日裡幫她,她好像也沒有說過謝謝,挺好的。
餘玉也走了進去,小木屋不大,兩個人有些擠,魔修不方便挪動,她自覺坐在門邊上。
門離地麵有一段距離,差不多一人高,餘玉雙手撐在大腿兩邊,傾著身子探出頭,兩隻腳丫搭在外麵,悠哉悠哉晃著。
“越下越好看了。”
大雪山的天氣真的很神奇,明明下著雪,偶爾從雲間看去,竟發現還有幾縷太陽。
這在現代幾乎不可能,不過大雪山大雪山,常年積雪,四周都是雪山,也許不是下雪,單純是風刮得雪山上的雪落下,瞧著像下雪似的吧?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有時候太陽很大,但是隻要有風,也會落下雪花,沒有這次的大。
這次看著像真下雪,飄來的宛如鵝毛一樣,如果站在雪中不動,很快便會被堆成一個雪人。
像魔修這樣行動不便的,丟出去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去撿屍了。
餘玉回頭看去,魔修安靜坐在角落,身下一床被子,身上一床,背靠在軟軟的枕頭裡,說不出的舒服和愜意,越看越覺得賞心悅目。
長得好看真的占了好大的便宜,這廝雖然經曆與她差不多。
他說沒來得及告訴他名字裡的含義,一定是爹和娘出了意外,但是光這張臉便給他添了不少分,肯定比她幸運吧,她小時候要是有這顏值,少說能減掉幾十次被欺負。
人們隻會保護長相好看,瞧著像易碎品的人,像她這樣的雖說比前世好看了十幾倍,但是修仙界的男女隻要修仙,排去體內雜質,都可以做到麵容乾淨白皙。
這時候就要拚五官了,餘玉五官還算精致,可惜比她精致的大有人在,就顯得她略微有些平凡。
平凡在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也是一種罪過吧?
“你的那個煙鬥呢。”魔修上岸時手裡拿著煙鬥,餘玉看他從來不離手,猜測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所以給他塞在手邊。
魔修醒來後好像沒關注過煙鬥,餘玉背他的時候用腳收的被子和枕頭,沒瞧見煙鬥。
“卷在被子裡被我收進儲物袋裡了嗎?”餘玉勾了頭去找。
魔修搖頭,“在我這裡。”
被子上擱著的手微微張開,一根細細長長的東西夾在指尖,“上麵的花紋不對,不是我那個。”
餘玉癟嘴,“可能是我沒有細看過你的煙鬥,都是想象的吧?”
魔修嘴上說不是他那個,還是好好的收進了紫府空間,看來真的對他很重要。
不知道是誰給他的?
總感覺這裡頭又是一個故事。
“你過來。”魔修眼皮子抬起,幽幽看她。
“乾嘛?”餘玉老擔心他打她。
“不打你。”折清看出了她的顧慮。
餘玉被猜中心思,登時有些尷尬,嘴上猶自逞強,“誰怕你了。”
其實仔細想想魔修現在這幅樣子,打得過她,打不過還是個問題,縱然一時讓他占了上風,很快她就可以報複回來,誰讓他癱成這樣需要人照顧呢?
儘管魔修已經告訴了她名字,不過餘玉還是喜歡喊他魔修,喊習慣了,輕易改不了口。
“嗯。”魔修隻是笑,“你沒有怕我。”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再次示意餘玉過去。
餘玉猶豫片刻,還是不情不願起身,幾步到了他跟前,盤腿坐在他指過的地方。
盤著腿等於一旦挨揍,肯定跑不掉,不過餘玉也不怕,大不了和魔修廝打在一塊便是。
魔修揍她,她就欺負魔修行動不便,揍回去。
話說回來,為什麼她會這麼怕魔修揍她?
是挨的太多了嗎?
可是每次都不怎麼重啊,就輕輕一下,而且次次都是她先犯錯,魔修才會打她,她不胡思亂想的話,魔修不會對她動手的。
現下魔修聽不到她的心聲,幾乎可以說無所顧慮,那麼問題來了,她到底在怕什麼?
餘玉上下打量了魔修一眼,這人瞧著也沒多少嚴肅,威嚴也沒有,現下更是如此,像個淪落民間的貴公子似的。
貴公子嬌生慣養,適應不了民間的生活,漸漸的生了病,殃殃的,看著柔弱細嫩,加上人瘦,下一刻就會倒下一樣。
這樣的人有什麼好怕的?
可能是修為吧?化神期隻需一彈指就能要了她小命?
不不,他認真起來瞪她一眼她都有可能死。
在這個前提下不怕不可能?
餘玉放在膝蓋上的手裡突然多了一樣東西,她本能握住,那東西的另一頭在魔修手裡。
魔修指了指細細長長的煙杆告訴她,“這裡的花紋比較細。”
他又轉到背麵,“這裡有幾個字,上麵是‘秋’中間是個小些的‘清’,下麵是‘月’。”
‘秋’‘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