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頭麵上更虛,皆沉默著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個為難道,“不是我們不想帶他,是他運氣太差了,每次跟他一起釣魚大家都釣不著。”
“你說一個倒也罷了,所有人都釣不了,不是他的原因是誰的,咱們平時怎麼都能釣著幾個,也是奇了怪了,就跟他釣不著。”
餘玉:“……”
仿佛知道了家裡那老頭為什麼會被放鴿子了,因為多管閒事,肯定是用法術控製了魚兒,叫其不上鉤。
他這人不殺生,阻止彆人就過分了,活該沒人帶他。
不過餘玉不能這麼說,隻好給那廝找個借口,“清老頭昨兒跟我說,城裡的兒子想接他回城裡住,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釣魚。”
“他跟我一起釣的時候三句不離你們,可見你們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最後一次也想跟你們一起釣,結果……”
被你們甩了。
好可憐的清老頭。
“這……”左手邊的老頭有些猶豫,片刻才道,“他怎麼沒說啊?”
“他不想你們難過。”餘玉隨口接道,然後建議,“要不我們現在去接他,叫他最後一次開開心心的?”
左邊老頭沉吟許久問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我覺得可行。”
“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釣不著就釣不著吧。”
“其實清老頭挺好的,我家孫子就是他教的,人家為咱們做了這麼多,咱們還斤斤計較這麼點魚,委實不應該。”
“我一開始就說了,這樣不好不好,你們就是不信,走吧,咱們一起去吧。”
“對了,咱們回去怎麼說?”
這個餘玉有辦法,“就說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晚了點。”
仔細想想也才晚兩個時辰而已,應該不會穿幫吧?
“其實……”一裡地之外的屋子裡,有人趴在床上,將手上四處逃竄的螞蟻擱在地上,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笑的很是妖孽,“已經穿幫了。”
*
餘玉怕露餡,刻意走在最後,走著走著掉了隊,飛去了紫雷山,落在深坑處,想感受一把魔修的劍意。
剛到了跟前,便是數道劍意激發,陡然朝她襲來。
哢嚓!
移花接木輕而易舉被破,那些劍意隻邪去了大半的力道,還剩下小半,她身上登時多了些傷痕。
腿上,腕脖上,肩上,後背,臉上,沒一處好的。
這麼強?
比紫雷強了不是一倍兩倍,餘玉抬眼望去,發現已經有妖發現了這裡,在修煉。
築基期隻敢在最邊緣,沒有像她這麼橫衝直撞,一口氣落在中間的。
中間都是一些金丹期,甚至更強,她這樣的幾乎沒有。
餘玉意識到自己跑錯地方了,想退回去,已經有更多的劍意襲來。
劍意是沒有生命的,它就像個死的,不會看人有退意就放過,隻要還站在屬於它的範圍內,它就會一直攻擊。
餘玉退無可退,隻能強行抵抗,身上又落下不少傷痕,密密麻麻,一層折一層。
劍是至剛至陽,容不得半點臟東西,如果它進了體內,第一時間是將所有雜質和亂七八糟的東西祛除出去,也包括彆的功法,也是它不容之物。
可以這麼說,隻要修煉的劍法,就要主修劍道,旁的隻能做附庸,永遠不要妄想壓了劍。
餘玉感覺到那劍意有攻擊她真元和丹田,毀掉太乙木經和鏡花水月的想法,連忙謹守本心,鞏固真元。
左右魔修現在應該在釣魚,怎麼也要一天的時候完事,不著急,好好陪劍意玩玩便是。
這一天過的很快,第二天一大早,餘玉已經祛除了小半的劍意,還有大半留著。
太乙木經和鏡花水月也是個拗脾氣的,有劍意攻擊,它們便不斷反抗,算是一種磨練。
斑駁的真元已經先經受不住被導出體外,隻剩下精純的。
這樣的淬體和修煉餘玉還挺滿意,就是身上比較狼狽,要不是太乙木經大爆發,已經是個血人了。
餘玉站起來,準備出去了,再不出去會有更多的劍意灌進來,她驅逐的速度趕不上進來的,會出事。
餘玉收了功力,剛要離開,遠處突然有人喊她。
聲音清朗乾淨,又熟悉異常,不是魔修又是誰?
餘玉放出神念看去,遠遠的山體上,魔修站在深坑邊緣,衣袍被風刮的獵獵鼓起,發帶隨著黑發肆意飛著,一兩縷吹到額前,更顯得飄飄欲仙,即將飛升了一般。
越來越有仙氣了。
如果忽略了他腳邊放著的一應東西的話。
昨兒他那個小破屋子裡還剩下兩床被子,上麵一床,下麵一床,和一個枕頭。
估計又是誰誰誰給他套的,舍不得丟下,所以也帶來了。
又想塞進她的乾坤手鐲裡。
她的乾坤手鐲都快成了這廝收破爛的地方,都用過了還留著,最過分的是那雙足襪。
一定要找個機會丟了。
興許是昨兒釣了魚,今兒那廝瞧著心情很好,滿麵春風,帶著笑意提醒她。
“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