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玉望了望潭水,又看了看乾坤手鐲,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這廝不在,那豈不是一個很好的丟他亂七八糟破爛的機會?
一顆心突然興奮起來,像偷偷的背著他做壞事似的,餘玉把魔鬼的爪子伸向乾坤手鐲,剛掏出一個枕頭,便覺得不妥。
萬一一寸寒江煉化不了,全飄在譚裡,魔修不是輕而易舉便能脫水然後叫她收回去嗎?
要在外麵時才行,最好魔修不曉得的地方。
今日就算了,因為她現在渾身都疼,胳膊上被劍意傷過的地方比平時觸覺明顯了無數倍不說,體內的水分和血液也在沸騰,然後消散,就像水被燒開之後不斷蒸發似的,可太難受了。
難怪師父能是最強的長老,果然有些門道啊。
餘玉盤膝坐下,全心全意運轉真元調息,想靠入定忽略胳膊上的疼痛,然而隻堅持了片刻而已,便整個人疼到打滾。
因為太疼了,就算心裡諸多舍不得,最後還是用了些草本精華,心在滴血,然而魔修不在也是沒法子。
療傷花了一天左右的時間,醒來發現魔修還沒回來,不曉得他去做了什麼?
餘玉自己先熬不住,傷一好便很是沒有精神的在潭邊紮窩,被子和席子一墊,直接躺在潭邊等魔修。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太累,真的想休息,等魔修隻是順便的。
他回來的時候肯定有些動靜,能吵醒她,與其乾等著,不如睡覺。
魔修回來的話應該也會喊她吧?
那個悶騷的性子不一定,她自己多注意一下便是啦。
餘玉毫無負擔的睡了過去,很快進入美滿的夢鄉。
她一睡著,心裡想法也止了止,聽不到她的心聲,折清這邊登時大獲全勝,將守穹擊傷。
守穹聲音很是無力,“真搞不懂你,兩敗俱傷對你有什麼好處?”
它被這廝擊傷,這廝的弱點便是它,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雙雙都要進入沉眠。
折清望著虛空,嘴角勾了勾,“也許可以睡個美夢?”
七情六欲鎖沉睡的時候,雖然他也會沉睡,不過不用受七情六欲鎖攻擊,做的都是美夢。
他有些想從前的人兒,想那個為他引路的少年老者,希望可以夢見他。
閉上眼,腦海裡逐漸勾勒出那人的模樣,然而沒多久那畫麵竟被另一個人代替。
那人有時慫的可愛,有時又凶巴巴的,一邊說他長的醜,一般般,一邊在心裡誇他,很是矛盾的人。
折清睜開眼,一雙瞳子裡含了秋水一般,微微的笑了,“最近的夢不太好啊,老是夢見餘玉提著劍捅我。”
且越來越嚴重了,不是提著劍便是拿著刀,要麼和彆人似的背叛他,他不喜。
“難怪呢,這次提前了這麼多,原來是又交了新朋友。”
以往每次醒來都是巔峰時刻,且一次比一次強,叫人疲於對付。
這次真元略微有些欠缺,就像用掉了大量真元,還沒完全恢複似的。
在這種狀態下找來,果然有問題啊。
原來是不想夢見現下的朋友醜陋的一麵。
七情六欲鎖便是會不斷放大他心中的擔憂和不想,他越是不想的,越是會成全他。
“折清。”守穹聲音越來越小,犯了困似的,帶著斷斷續續:“你有沒有覺得……”
越發的小,小到幾乎聽不著的地步,“自己變得不一樣了?”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陷入沉眠,躺回虛空的彆處空間裡。
七大道器除了一寸寒江的本體在大雪山下,其餘全都藏在虛空,自帶空間,不在三界,又是在的。
它睡後折清還站在原地,手中的劍恢複,變回了煙杆子的模樣,被他端在手裡,微微的抽了一口。
“變了嗎?”
一陣白煙徐徐升起,煙杆子拿開,有人否認道。
“沒有。”
像是在認真回答守穹的話,又加了一句。
“沒有變。”
他還是那般,生活一成不變,和從前沒什麼兩樣。
拖鞋挪了挪,抬腳朝回走去,身形穿過空間,很快回到大雪山寒潭內。
這個寒潭原來全都是他的氣息,後來不知不覺,竟多了彆人的,那個人的氣息先是很弱,後來乾脆填滿整個山洞,把他的氣息都掩蓋了下來。
目光環顧一周後落在角落,有個麻煩精絮叨鬼小魔王正躺在被子裡,安靜的睡著。
或許守穹也沒說錯,確實變了,多了一個麻煩精絮叨鬼小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