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上突然一疼,被宗主踩了,餘玉也不傻,意識到宗主有需求,連忙附和道,“談,談事情。”
她的話以前或許不管用,現下便如聖旨一般,但凡開口,幾乎沒有不應的,即便有,也半推半就同意了。
沒有吭聲便是同意。
玄清麵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單手背在身後,單手攤開,道:“請。”
*
天一山一處偏僻的森林裡,勾著腦袋吃草的鹿突然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它眉心飛出一道光芒,光芒鑽入一條路過的蛇體內,那蛇也很快撐爆而死。
不遠處有條溪,溪邊突然傳來水聲,吸引了去那蛇的注意力,蛇眉心飛出光芒,鑽入在河邊抓魚的年輕人的體內。
年輕人猛地栽倒,落進溪水裡,水不深,他趴在裡頭,仰著上半身,鼻子,眼睛,耳朵裡亦流著血。
“太弱了,太弱了。”
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奪舍,剛一入體原身便死了。
離體的時間太久了,必須儘快找到新身體,否則即便他神魂強大,也會一點點虛弱,最後耗乾而死。
哪裡……哪裡有身體?
年輕人眉心中鑽出一抹白光,白光飛起,在天一山附近徘徊,許久許久,天空中突然一道光芒閃過,有人禦劍飛行,那人躺在劍上,一隻手撐著身體,一隻手舉著酒壺,悠哉悠哉喝著。
他忽而身體一僵,筆直從劍上落下來,栽進萬丈的懸崖下,肉身數次和石頭山崖碰撞,掉在地麵時傷痕累累,渾身皆是血跡。
衾薄沒管,反而閉上眼,與身體契合的同時,調動真元養傷。
這副身子隻是一個金丹期的小子,恢複力慢,好在天賦還行,助他熬過這段時間,再換一具身體便是。
左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
天一山的腳邊兒,花晝吃過早飯,背著背簍,帶著弓箭上山。
她要去深山裡打獵,一個人,從前不適應,會害怕,時間長了早已經習慣,畢竟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為了活,任何事都做得出來。
常年打獵,她對深山很是熟悉,熟門熟路抄近道,貼著山腳走,意外在角落發現了一個人!
半坐在草叢裡,背靠著石頭,低垂著腦袋,身上全都是血,裸露的皮膚上很多擦傷和撞傷。
抬眼瞧了瞧頭頂,果然在石頭上發現了血跡,他是從上麵掉下來的。
那麼高,肯定死了吧?
他身邊放著一把劍,筆直插在地上,應該是和他一起掉下來的。
劍客?
那把劍似乎是個好東西,這邊貼著山,隻有地皮上一點點土,底下都是石頭,那劍差那麼深,絕對是個好東西。
既然人已經死了,也許可以物儘其用,不叫那劍蒙灰?
她走過去,手剛要握住那把劍,一隻手以更快的速度趕在她之前將劍拿在手裡。
劍拔起,驀地高高舉在空中,肩上一疼,她已經被那人推倒在地,那人一隻手壓著她,劍尖朝下,陡然便要往她心口刺去。
衾薄,你不是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有人願意為我而死,沒人願意為你而死嗎?
因為我也願意為他們而死,感情是互相的,一味索取誰都會累,然後懶得理你,厭你,棄你,最終離你而去。
那劍在空中劃過一個炫麗的弧度,擦過那女子的耳朵,猛地釘在她頸肩位置。
那裡有一條蛇,彩色的,隱藏在草叢間,幾乎很難瞧見身形,被釘了腦袋,身子劇烈掙紮花晝才發現。
她咽了咽口水,砰砰直跳的心臟漸漸平緩下來,正要去感謝那人,便見那人朝後一倒,躺在她不遠處。
隱隱還聽到那人臨昏迷前,小聲嘀咕。
“折清,我便信你一回。”
作者有話要說: 寫衾薄這段我其實很糾結,因為我以前寫了個壞蛋,雖然罪有應得被我弄死了,但還是被人瘋狂刷洗白,搞的我有心理陰影了。
我一直覺得壞,要承擔後果,會被我寫死,但是他的經曆,如何這麼壞的我還是想寫一寫,給這個人物一個圓滿,不寫紙片人。
總之你們就知道他殺了那麼多人,肯定活不了,不要同情他,不要喜歡他,我寫他隻是想把前麵的鋪墊給平了,讓他臨死前感受點東西,僅此而已。
彆瞎想,沒有洗白,不想看他我每次標題都會寫清楚的,不要買,大概率不影響劇情,隨便你們看不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