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強製要求聞舟堯把碗筷還給自己,自從出事以後人權什麼的都是浮雲了,他的狀態就是基本上他哥給什麼他吃什麼。
尤其是因為有傷,吃這方麵聞舟堯管得很嚴。
他可以很溫和的提醒你,但一旦他覺得過頭,下手會毫不手軟。
楚天向看著真的喝飲料的林俞,衝著聞舟堯說:“我以前一直不敢在你麵前提寄人籬下這幾個字,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這他媽要是寄人籬下的地位,他也想去林家住。
虧他剛剛還在他麵前誇小孩兒厲害。
丁點兒不爭氣,楚天向想。
林俞並不知道自己的威懾力在楚天向這兒一落千丈,那天下著雨,他坐在凳子上聽他和聞舟堯提起當年和聞遠山在外的日子。
他們部隊所在地條件艱苦,吃的東西都是就地取材,當然樂趣也很多。
聞舟堯偶爾應和詢問。
林俞聽著火鍋沸騰的咕嘟聲和窗外淅瀝的雨聲,稍稍有些走神。
離開林家,離開雕刻,這種周圍的一切都和聞舟堯相關的感覺,意外讓他覺得格外平靜。
這是聞舟堯的世界,隻要林俞想,他可以隨意進出這裡。
這是聞舟堯給的特權,林俞感受得到。
見完了楚天向,林俞不再覺得他是威脅。
而背著家裡在外養傷進行得很順利,一直到那天林爍林皓上門之前,林俞都覺得不會出任何問題。
那是下午六點,有人敲門,
林俞還以為是他哥忘記帶鑰匙,打開門正要說話,見著倆快成年的大小夥子堪堪閉嘴。
“你們怎麼來了?”林俞皺眉。
林爍最先擠進來,伸手捏著林俞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說:“還好嘛,看起來也不怎麼嚴重。”
林俞拍開他手,“這都好幾天了,再看起來很嚴重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回家?”
“你現在也最好不要回。”林皓擠過來說道。
緊接著他背著手,學著林柏從的樣子說:“膽子是一天比一天大,就知道他哥和小姑不忍心拒絕就給我到處胡來!等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我爸到底怎麼知道的?”林俞奇怪。
“小姑啦。”林皓不可謂不是幸災樂禍,“今天早上吃飯,大伯說你跟哥去外地也不知道傳個信,不像話,然後小姑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林俞扶額,“行吧,那我今晚回去認錯。”
大不了再跪一回祠堂。
“暫時不用。”林皓製止他說:“大伯最後也說了,你有主意不算壞事。不管你打算在外麵待多久,隨你,但你最好在回去之前想到合理的借口。”
林俞終於有種自己被放養了的感覺。
當初去師傅林德安那兒不算,現在林柏從才像是真的某種意義上的放手,或許是做父親的也意識到,他開始長大了。
林俞一時間有些怔愣。
最後還是坐在沙發上的林爍拉回了他的思緒,他大爺似的把腳往桌子上一搭,看了看周圍說:“大哥可真不厚道,居然悄悄帶著你就出來住了。”
“大哥不是一向偏心他嘛。”林皓搭腔。
林俞對這對像是小媳婦兒拈酸吃醋的兄弟無語好半晌,然後問:“你們今天來到底是想乾什麼?”
“我們也要住這兒。”林皓說:“不能大哥帶著你跑了,留下我們在家裡受罪吧。”
林俞心想林皓這孩子以前也不這樣啊,多老實一孩子,準是被林爍給教唆的。
林俞麵無表情:“我們這裡就一張床。”
“我們不介意,都是兄弟,擠擠嘛。”
林俞咬牙:“你倆是不是有毛病?”
“兄友弟恭,林家祖訓。”林爍一錘定音,“把上門的兄弟攆出門這種事你也乾得出來?”
晚間聞舟堯從外麵回來,見著這倆兄弟除了最初有點意外,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還說林柏從那裡他會去解釋。
林爍和林皓見著聞舟堯以後就老實多了,林俞甚至聽見林皓偷偷和林爍說,要不回去算了,大哥雖然沒說什麼,但見著他,他還是有點害怕。
被林爍罵沒出息。
最後還煞有介事地添了一句,大哥對林俞不也這樣,怎麼沒見他怕?
林俞心想這倆絕逼故意來給他添堵的。
晚上這睡覺就成了大問題。
兩床被子四個人,床雖然很大,但畢竟都不是小孩兒了,擠是真的擠,需要側躺,何況林俞對自己和彆人睡一張床本就有巨大的心理負擔。
“我就說你倆鐵定有病。”林俞一晚上八百遍抱怨這話。
歧途是沒了,這倆混球簡直神經病一樣。
林俞和他哥蓋一床被子,腳都得貼著腳。後背不記得多少次被林皓的手碰著,他跟炸了毛的公雞一樣立馬彈起來,抬腳就踹:“能不能安靜睡著?!”
“靠!林俞,你才有病吧?”
出聲的卻是林爍,因為他睡在另一邊的邊上,被林俞踹過去的林皓直接給擠下床了。
下一秒“啪”聞舟堯按亮了房間裡的燈。
林俞不出聲了,他哥明天還得去學校,這都什麼破事。
就在林俞還沒有回神之際,他哥突然攔腰抱著他一個翻轉,將林俞換到了邊上,而他自己背靠著裡邊挨著林皓。
他直接伸手將林俞的腦袋按到自己頸邊,腿壓著他的雙腳,抬手關燈,說:“都睡,誰再出聲我就把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