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挎著包走在前麵,沒走幾步就感慨自己真是來錯地方了。
人實在是太多了。
林俞無語半晌,在裡麵距離門口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就停下,轉頭看著聞舟堯說:“要不回去算了?”
聞舟堯:“來都來了,回去乾什麼?”
林俞指了指這人擠人的架勢,“這要擠完,我怕你明天走不進考場。”
“沒這麼誇張。”聞舟堯給了他買了冰飲拿著,看了看手上的時間說:“最多還有一個小時,人就該開始散了。”
林俞一開始還沒想明白,他們找了個亭子坐著,果然不到一個小時人就開始慢慢散去。
因為太陽最熱的時候開始了。
一到兩點的太陽正是最毒辣的時候,林俞本來想著那就等太陽下去,找地方隨便逛逛吃點東西再打道回府。
畢竟真的回去了,他們都有擺脫不了的事情要處理。
這樣的閒暇本是難得,就算什麼也不做,也挺好了。
結果聞舟堯偏選了太陽最大的時間段去租了船。
這個園子裡的荷花池特彆大,這也正是荷花盛開的時節,含苞的,綻放的,在太陽底下倒是彆有一番意境。
但林俞看著一艘船影子都沒有的湖,問說:“真劃啊?”
“下來。”聞舟堯直接朝他伸手。
林俞就上去了。
他們租的這種小船沒有棚頂,不大,也需要自己掌舵。
林俞本來以為他們肯定得在裡麵打轉,結果他看著聞舟堯熟門熟路地劃了兩下就直接朝中心去了,驚訝:“你怎麼連劃船都會?”
聞舟堯坐在林俞的另一頭,正對著他,他聞言停下來,折了蓮蓬扔他腳下,隨口說:“不難,等一下你自己可以試試。”
林俞就把蓮蓬撿起來,掰開了撿出蓮子,一顆一顆開始剝。
層疊的荷葉伸出水麵,高的能撐起半人高的距離,人隱在其間,反而沒有了在太陽底下炙烤的灼熱感。
有輕微的風從耳畔劃過,耳邊是船槳劃破水麵的輕響。
林俞的注意力漸漸從岸上的吵鬨,天氣引起的燥熱中抽離,回歸到了這水天間難得的這種寧靜裡。
聞舟堯停下來的時候,林俞剛好把手裡的那把蓮子全部剝完。
這個時候他們離岸上已經有一段距離了。
林俞隨意看了看四周,發現他們停留的中心這一片絕對是個不錯的地方,花朵繁盛,荷葉波瀾層疊,是個很好的休憩賞遊之地。
林俞小心挪到聞舟堯那一頭,把手裡剝好的蓮子攤開在他麵前。
聞舟堯捏了一顆直接塞到了林俞嘴裡。
林俞嚼了兩下,皺眉:“苦。”
“心沒有抽掉自然是苦的。”聞舟堯重新拿起一顆,掰開了取出綠心丟掉才重新塞到他嘴裡說:“蓮子心清熱解毒,慣得,有多苦?”
林俞懶得爭辯,隨口說:“就不吃。”
聞舟堯斜了他一眼,不過接下來的每一顆都把心取掉了。
林俞手撐在身後,眯著眼睛感受微風從臉上吹過的感覺,有些昏昏欲睡。
“你要不要睡個午覺?”林俞問聞舟堯。
聞舟堯抬手在林俞的身後揮了一下,說:“彆在這兒睡,有蟲子,等下醒來咬你一臉包。”
林俞被說得瞬間感覺自己的臉和脖子都開始發癢。
“你可真是能破壞氣氛。”林俞說。
聞舟堯翻出林俞帶來的包裡的水,隨口問:“什麼氣氛?”
林俞怔了兩秒,承認:“好吧,是沒什麼氣氛,連幾個年輕人都沒見到,全看大爺大媽閒聊天了。”
林俞說著,隱約聽見斜後方傳來笑聲,聽聲音男女都有,挺年輕的。
林俞心想這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出現了。
結果林俞都還沒轉過去,聞舟堯擰水瓶的動作就驟然停頓,伸手過來擋在了他眼側。
然後手一轉,乾脆蒙在了他眼睛上。
“怎麼了?”林俞一動不動問。
他感覺聞舟堯好似湊近了些許,聲音就在自己耳邊。
輕笑:“少兒不宜,看了可要長針眼的。”
林俞想了想,道:“那你不也看了?”
這多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