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剛想提醒綱吉他們撤離,就看見自己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團團漆黑的淤泥,從裡至外,似乎在吞噬她的身體。她伸手拍掉淤泥,結果越拍越多,沒幾秒便隻剩下半截身子飄在空中。
綠穀等人嚇壞了,他們這些人中間,就隻有三重遇到了突發狀況。獄寺更是直接衝著敵人吼道:“你乾了什麼?!”
剛說完他就愣住了。因為死柄木身上也出現了跟她一模一樣的黑色淤泥,淤泥迅速覆蓋整具身體,將死柄木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三重喃喃地說:“我的腿還有知覺,它好像自己跑去了彆的地方……”
“?!!”
“那兩個混蛋——”
獄寺抬頭一看,空中哪裡還有他們的身影。
眼看自己的身體在消失,卻沒有任何痛感。三重一陣惡寒,害怕自己首身分離,沒敢用解控技能,最終在身體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失去了意識。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麵前消失不見,不管是誰都會感到恐慌。他們沒有預料到敵人的個性竟然強悍到能無視當事人的意願強製進行,也無法中途打斷,黑霧的個性至少需要自己踏進傳送門,但All for one的傳送,來的猝不及防。
“十代目……”
綱吉再一次感受到六弔花壓倒性的力量,不禁感到有些疲憊。他愣了一會兒,才注視著三重消失的地方,低聲說:
“我們不知道三重被傳送到了哪裡。先回去吧,隻有明天獲得勝利,才能把她救出來。”
All for one的存在,就是今天最大的意外,也是這個意外,讓他們了解到了密魯菲奧雷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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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綠穀出久坐在床頭,想了很久,還是打電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歐爾麥特。從敵聯盟的首領其實是巴利安成員說起,一直講到All for one的個性,一口氣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停下來的時候還在喘氣。
他說出來以後並沒有覺得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說來也是,他作為One for all的繼承人,原以為自己會和All for one的繼承人對上,沒想到卻直接遇見了本人,若是意誌不夠成熟,足以被碾碎所有信心。
歐爾麥特隻能在電話那邊安撫他:“是帶走而不是直接殺死,說明沢田少女暫時不會有事。既然那個人是六弔花的一員,那他肯定會參加明天的Choice戰,我和你們一起參加,把沢田少女救回來。”
“歐爾麥特……”
綠穀張了張口,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他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並沒有懷疑自己師父的力量,但歐爾麥特現在的狀態,他確實是看在眼裡。五年前的那一戰就已經讓他們兩敗俱傷,歐爾麥特被舊疾困擾至今,能力大幅削弱,可今天的All for one卻是……
歐爾麥特掛斷電話,走到鏡子前撩起上衣,胸腔下方那個可怖的傷口瞬間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
這是那場戰鬥留下的印記,時間並沒有將它消除,而是更為深刻地留存了下來。
“到我們算賬的時候了。”他注視著鏡中的自己,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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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嚕。”
泡在液體中的少女吐出一個泡泡,泡泡飄了好半天,才慢慢浮到頂端。
三重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透明的圓柱形培養器當中,一張嘴就不小心吞下了許多味道淡薄的營養液。手腳都被鎖鏈捆住,死死地鎖在培養器裡。
乍一看跟複仇者監獄的水牢有點相似,可能是All for one在那裡頭待久了,倍感思念的產物。
培養器外麵沒有其他人,整齊地擺放著一排排鐵質水箱,箱子很大,用蓋子蓋住一半,隻留一個漆黑的豁口。
三重艱難地扭著頭,試圖看清那裡頭裝著什麼東西。
然而等她好不容易看清楚的時候,卻寧願自己沒有看見。
每個水箱裡都裝著一頭腦無,尚未研發完成的版本,還有的半隻胳膊露在外麵,感覺隨時都會從箱子裡爬出來。
頭鐵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不過就算再來一次,她還是會狂懟All for one,媽的衣冠禽獸,竟然誘拐未成年少女,你是要死啊。
沢田綱吉他們估計急壞了,誰能想到她竟然被人扔進了腦無工廠裡,隔著玻璃跟一堆怪物共處一室。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明天能不能……
“……”
三重突然想到了Choice戰的一條規則。
「彭格列全部成員都必須到場,如果有人沒來,就視作違反規則。」
要是她不在,彭格列會不會被判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