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柳姨娘出門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家丁告訴了枝兒,枝兒再告訴了甄好。
柳姨娘沒有去哪兒,而是去了神醫那兒,她在裡頭沒有待多久,出來時又拿了幾副藥,很快就回了甄家。
甄好知道,大概是柳姨娘有些坐不住,想要加快動作害死她爹了。甄好去柳姨娘那,正好見柳姨娘出來,手裡頭拿著幾包藥。
“小姐?”
甄好抬眼,臉上便露出了一個笑:“姨娘手中怎麼拿了藥?是我爹的?快些給我吧。”
柳姨娘並未懷疑,知道她如今想幫甄父煎藥,便乾脆將藥包給了她。反正甄家的小姐也不懂什麼醫術,更不可能發覺裡頭的藥有什麼問題。
“姨娘上回拿回來的藥還未吃完,怎麼這回又去拿了?”甄好好奇問道:“我那還有不少呢。”
柳姨娘溫和地道:“我見老爺近日精神好,神醫說是老爺的病情有起色,這才改改藥方,以後就要換一副藥吃了。”
“那就好。”甄好點了點頭,又問:“怎麼都不見神醫上門?”
“神醫脾氣古怪,都得讓人親自上門去請,每回可都是我親自去找神醫,將老爺的情況告訴神醫,神醫再開出藥方子。”柳姨娘說:“神醫特彆厲害,旁的大夫見了麵,都不知道老爺得了什麼病,神醫連麵也沒見,就能診斷出老爺的病情來。”
甄好心中暗想:這望聞聽切,連麵也不見,就能診斷出病人的病情,哪門子的神醫竟然會有這麼厲害?
她原先竟然也信了,就連她爹都被這神醫誆騙了過去。
誰讓那時她爹得了重病,滿城的大夫都治不出來,柳姨娘聽聞有神醫,便特地去請,沒成想吃了神醫給的藥之後,她爹的病情當真好轉了不少,這才讓他們信了。
如今一想,這毒就是柳姨娘夥同神醫下的,大夫們都以為她爹是得了病,可沒一個知道是中了毒。神醫自己下毒,自己解毒,可不就治好了?
甄好從柳姨娘那拿了新的藥,等回了自己那,她再打開藥包,將每種藥材都挑出來聞了聞,最後還是沉香上的異味比原先更重了一些。這毒是下在沉香上的。
甄好合上藥包,麵上還有幾分憂慮。
她把沉香換了,柳姨娘也沒有辦法再在沉香上麵下毒,她爹近日的精神果然好了不少,也沒有先前那麼嗜睡,可她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更不知道這沉香上下的究竟是什麼毒。
還有柳姨娘背後的人,到現在也沒頭緒……
甄好問枝兒:“那神醫是什麼人?有沒有讓人調查過?”
枝兒應道:“奴婢也找人注意過,可當真是如柳姨娘說的,神醫性情古怪,平日裡也不見人,神醫也很少從屋子裡出來,連那些鄰居也說不清楚,他們隻知道裡頭住了個神醫,脾氣也怪,平日裡隻有求藥的人上門來,沒見得神醫出門過。”
甄好忽然想到:“神醫平日裡不出門,那他是如何生活的?”
枝兒連忙說:“每日都會有人把東西給神醫送來。”
“是誰送來的?”
枝兒一時愣住。
甄好隱隱有預感,給神醫送東西的,應該就是背後之人,或許平日裡神醫傳遞消息,也是借著送東西的機會。
枝兒連忙跑了出去,讓人繼續盯著神醫。
“等等。”甄好又將她叫了回來。
她拿出裝著沉香的小藥包,交到了枝兒的手中:“去找其他大夫看看,看看有沒有能認出這上麵是什麼的。”
她翻遍了醫書,卻還是沒有頭緒。
枝兒小心收好了:“小姐您放心,奴婢肯定不會讓人發覺的。”
枝兒又好奇:“小姐,柳姨娘真的想要害老爺嗎?可先前老爺吃了藥,不是還好過嗎?連其他大夫也過來看過,彆的大夫都看不出老爺是得了什麼病呢。”她們小姐就翻翻醫書,聞聞藥材,竟然就明白了?
她們小姐什麼時候那麼厲害了?什麼時候又會醫術了?
枝兒心中憋著話,憋了好久。
甄好瞥了她一眼,想了想,才道:“其實我是做了一個夢。”
“夢?小姐,您做了什麼夢?”
“我白日裡想著我爹的病情,晚上就夢見了,夢裡頭有個神仙,告訴我是有人想要害我爹。”甄好說:“神仙特地托夢給我,說是藥裡麵出了問題,你看,我一找,果然是藥出了問題!”
枝兒恍然大悟。
人們對鬼神之事多有敬畏,甄好拿出神仙的借口,枝兒便立刻信了。除了神仙,也沒有彆的理由了,難道她們小姐還會害老爺不成?
甄好心中想:或許當真是神仙作法,才讓她回到了從前,不但能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還能把她的爹救回來。
……
裴慎想出了對付金家惡意競爭的方法,甄老爺又將此事交給了他,他的動作很快,去庫房看過了積壓的布料,甄家的綢緞鋪子門口很快便貼出了告示。
告示上說了,隻要買夠多少兩銀子,就可以送一匹布,連送的布匹也是分了好幾種,價位從高到低不等,每一種都用不同的門檻。甚至綢緞鋪門口還擺了一個台子,將那些布擺在上麵,讓大家一眼就能瞧見。
甄家的綢緞鋪十分實在,拿出來的雖然是積壓的庫存,可保存也好,個個都是好料子,紋樣瞧著十分精美,那成堆成堆的白送的布料擺在上頭,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怕人猶豫,裴慎還找了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