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好一怔。
她心中忍不住想:就算是同一個人,都還有些不一樣呢。
那邊裴慎合上賬本,又問道:“我瞧外頭天氣好,正好今日雲多,太陽也不大,要不要我扶著甄姑娘出去走走?”
“……”甄好無奈地拒絕了他的話。
裴慎有些失落,馬上又振作起來,說:“不如我再出門給甄姑娘買些點心,我知道,甄姑娘是喜歡吃東街的那家栗子糕吧?”
他說著,還不等甄好說什麼,便急匆匆地起身出門去了。身姿矯健,根本不像是個帶傷之人。
甄好:“……”
……
刺客之事還連累了甄好,當謝琅得知這個消息時,也是勃然大怒,立刻加快人手調查,在他全力調查之下,終於也揪出了關於那些刺客的線索。
刺客之事終於有了眉目,謝琅也有些春風得意。
因著居養院的事情,裴慎這段時間經常入宮,難免也會碰見他。因著他還連累了甄好,每回見到他,裴慎皆是橫眉冷對,眼神狠厲。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靖王這混賬又去糾纏甄姑娘,甚至還連累甄姑娘受傷,他就恨得牙癢癢。
這回受靖王連累的是他的夫人,就連皇帝都不禁好奇,裴夫人怎麼還與靖王有了一些牽扯。
在說完居養院的事情,又提起刺客時,裴慎便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皇帝頓時好奇:“裴愛卿有話想要對朕說?”
裴慎張了張口,又歎了一口氣:“啟稟陛下,此事……微臣也不知道當不當講。”
“裴愛卿,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此事還與靖王殿下有些關係……微臣也……”裴慎吞吞吐吐。
“靖王?他又做了何事?”
裴慎咬咬牙,狠下心道:“是關於內子遇刺一事。”
皇帝不禁坐直了身體。
裴夫人遇到刺客,是他到如今也還是想不明白的事。
“內子在京城之中開了一家鋪子,是做女兒家的生意,賣的也是胭脂水粉,綢緞首飾。”裴慎麵露憂色:“可數月之前,靖王殿下便數次光顧內子的鋪子。”
皇帝的眉頭微微皺起,想起自己兒子平日裡風流成性,沒由來的有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感。他不禁陷入深思……
卻聽裴慎說:“內子是做女兒家的生意,了解的是女人如何打扮,哪裡能懂男人的打扮。可靖王殿下卻……”
皇帝連忙追問:“他又做了什麼?”
裴慎麵露掙紮,許久,才咬牙道:“可靖王殿下卻說不介意。”
“什麼?”
“靖王殿下竟是想請內子替他打扮,微臣原先還有些不信,可靖王也曾當著微臣的麵提起過,似乎是對女兒家的胭脂首飾有些興趣……靖王殿下是王爺,內子隻是普通人,也不敢聲張,靖王府派人去鋪子裡買首飾時,也當做什麼都不知……”
皇帝麵露驚駭。
這等驚世駭俗之事,他竟聞所未聞!
裴慎歎氣:“許是因為這樣,內子才遭了靖王殿下連累。”
裴慎不提不要緊,他一提,皇帝便一下子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自己這些兒子裡,靖王便是其中最好打扮的人,連身上的香粉用的也多,比他後宮裡的那些妃子還要有過之無不及!
皇帝不禁懷疑。
他後院裡那麼多美人,個個都相貌出眾……難道靖王收集那麼多美人,是為了與她們交流如何打扮?!
皇帝怔住,繼而勃然大怒。
堂堂一個王爺,好女色逛青樓也就算了,可好羅裙與脂粉又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