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陰氏摸了摸女兒的頭,“若是謝家姑娘真的嫁給二殿下,我們再……”
實際上他們又能如何,空有爵位,沒有實權,若真有人逆反稱帝,他們能做的,也隻是乖乖做案板上的魚肉而已。
“姐,你若是你那個知道誰是那逆反之人就好了,”班恒情緒十分低落,“至少我們還能選擇弄死他或者抱他大腿。”
“若你姐夢裡的事情都成了真,說明此人是上天命定之子,你說弄死他就能弄死他?”班淮沒好氣道,“好好做你的紈絝去,彆為難你的腦子了。”
大業朝雲慶二十一年秋,皇帝請朝中某命婦做媒,替二皇子向忠平伯府嫡小姐謝宛諭下聘禮。
忠平伯府隻能算作新貴,按理說他家閨女是嫁不到皇子府的,皇帝做主為他娶這麼一個沒多少影響力的正妃回來,是因為他的心大了。他可以寵愛嫡次子,但是並不代表他喜歡嫡次子有取代嫡長子的心思。
對於忠平伯府來說,這並不是一門太好的婚事,可是聖上請超一品命婦親自來做媒,他說不出也不敢說拒絕的話。
得知謝宛諭竟然真的要嫁二皇子以後,班家四口人如喪考妣,躲在屋子裡抱頭痛哭了一場。
大月宮,是大業朝曆代皇帝居住的地方,同樣也是諸位皇子做夢也想住進去的地方。
二皇子蔣洛跪在雲慶帝麵前,麵上滿是不甘與憤恨:“父皇,兒臣心儀之人並非謝家姑娘,您為何要逼著兒子娶她?”
“這位謝姑娘我看過了,相貌姣好,儀態大方,更重要的是性情十分寬和,與你十分相配,”雲慶帝低頭寫著字,看也不看蔣洛,“你若是想不通,就回去慢慢想,什麼時候你想通了,我再放你出宮。”
“父皇!”蔣洛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慶帝,“我跟大哥都是您的兒子,您為何如此待我?那個謝宛諭有什麼好,論才華不如石家小姐,論氣度不如皇叔家的康寧郡主,至於相貌……”
蔣洛冷笑道:“連班嫿那個草包長得都比她好,我為什麼要娶這麼一個女人?”
“既然你覺得班嫿長得比她好看,那你便娶班嫿去!”雲慶帝有些不耐道,“世間哪有那麼多樣樣都完美的女子,你彆不知足。”
蔣洛咬了咬牙,怕自己再執拗下去,父皇會真的讓他娶班嫿,隻好沉默地朝雲慶帝磕了一個頭,無聲地退了出去。
這時間不是沒有完美的女子,隻是他的父皇不願意讓他擁有而已。
大長公主府裡,班嫿幾句俏皮話,便逗得大長公主喜笑顏開,一口一個心肝肉,喜愛之意表露無遺。
班恒在一邊吃著零嘴,一邊告狀道:“祖母,您可彆信我姐的話,她抽那個沈鈺的時候,那是半點不留情,一條鞭子甩得虎虎生虎,連我都被她的架勢給唬住了。”
“姑娘家就是要硬氣些才好,”大長公主拍了拍班嫿的手,“我們這樣的人家,不必學著其他女人曲意奉承,誰若是招惹了你,儘管告訴祖母,我替你做主。”
班嫿捧住德寧大長公主的手,乖巧地笑道:“您不用操心我,我跟弟弟一切都好,隻要您身體好好的,我便什麼都不怕。”
“好好好,”德寧大長公主把班擁進懷裡,笑容溫和慈祥,“就算為了我們家嫿嫿,本宮也要長命百歲。”
“還有青春永駐,越來越年輕。”
“好,青春永駐。”德寧大長公主笑著一聲聲應了下來。
姐弟倆離開公主府的時候,德寧大長公主又給他們塞了不少的東西,一副生怕自己那不懂事的兒子委屈了兩個孩子一般。
“咳咳咳。”看著姐弟倆騎著馬越行越遠,德寧大長公主掏出帕子捂住嘴角,扶著身旁嬤嬤的手,發出長長的歎息聲。